赐婚圣旨一下,宫中一片升平景象。宇文家也就此地位一跃而至。未来的国丈,地位更是显贵。大婚之日,拓跋云启一身金红喜袍,略带羞涩和期待的眼神,看着大红盖头遮面的宇文聘婷缓缓走进大殿。二人在皇上,皇后和众大臣的祝福之下,完成了国婚大礼,很快的宇文聘婷就被送到了东宫。婚宴过后,拓跋龙轩携慕云就回宫了。刚刚入睡,却见严公公神色慌张的进内殿禀告,拓跋龙轩很是不悦,这奴才越来越大胆了,难道不知道皇后不能惊扰。
严公公似乎也顾不上许多了,立在纱帐外禀告道:“皇上,不好了,太子妃刺伤了太子殿下,而今下落不明啊!”
“什么?”拓跋龙轩大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妃为何要刺伤启儿!”慕云此时已醒,追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太子妃不愿嫁于太子,二人之间有了争执,误伤了太子殿下。”
“宇文聘婷人呢?”拓跋龙轩语气冰冷,怎会出这等事?
“启禀皇上,太子妃刺伤了太子殿下后就跑出了东宫,奇怪的是侍卫们搜了个遍,人就像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荒唐,让炎速带禁卫严密搜查,一定找出宇文聘婷,即刻宣宇文辰觐见!”这事似乎不那么简单,一个大活人就然能在宫中就不见了。
“龙轩,我要去看看启儿!”慕云坐在床上,心中甚是担心,没想到本是一件喜事,可现在恐怕要变成丧事了。
“云儿,今日太晚了,你身体还没大好,还是歇着吧!朕先回宣政殿。”拓跋龙轩搂住慕云,安慰她道。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还睡得着?”慕云起身下床唤人更衣梳洗。拓跋龙轩自知扭不过她,只是吩咐宫人好生伺候着,便匆匆回了宣政殿。慕云行色匆匆的赶到东宫之时,正看见太医在为拓跋云启包扎伤处。地上还有一只带血的短匕。福果洒落了一地,大红的喜字更是格外的刺眼。众人给皇后行礼。拓跋云启见是慕云赶快起身。
“启儿,快好生躺着!”慕云制止他,坐在床前,甚是焦虑。
“太医,太子现在伤势如何!”慕云问着跪在一旁的太医。
“启禀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并无伤到要害,身体将养一段时日就可大安了。”
“你们都下去吧!太子殿下伤务必尽心”慕云叹气,还好没大碍。众人退下,宫内只剩下了娘俩。
“启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新婚之夜怎么变成这样!”慕云不相信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惊人的举动。
“母后,她不爱我,本是想在我面前已死明志的,却不想与她抢夺之间伤了自己。儿臣是太子,为何却得不到心爱女人的心呢?”拓跋云启很是沮丧,爬在慕云怀里痛哭。
“启儿,****之事本就不由人,爱在众生面前都是平等的。聘婷宁愿死也不愿与你共结连理,想必是情花早种,你们没有缘分!”慕云有些惋惜,没想到南宫瑾的情路又会在儿子身上重现了。
“母后,儿臣多想像父皇爱母后这般疼爱她,为什么她却要拒绝儿臣?儿臣不甘心,儿臣一定要杀了她心中那个男人!”慕云的看着云启,那与拓跋龙轩当年一样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忧。
“启儿,真的爱她,就放她一条生路吧,死不是最好的解脱!”慕云哀伤的留下这句话,默然的离开了东宫。
站在灵湖边上,凉意袭来,却已是感觉不到寒意。回廊下几个小宫女的窃窃私语,却进入了慕云的耳朵。
“你们说这太子妃怎么了,竟然新婚之夜伤了太子?”
“哎,你们不知道,这宇文家的小姐有心上人,所以才不愿嫁给太子的。”
“我告诉你们,那天在勤政门,我还看见晋王和宇文小姐拉拉扯扯的呢?宇文小姐的心上人不会那个晋王吧!”
“也许真有可能呢,那个晋王风度翩翩,女人哪个不喜欢的?”
“可惜,是个亡国之臣,不是因为皇后娘娘的关系,恐怕就要充军了。”几个宫女离开了长廊,却没看见站在下面的慕云。慕云闭目思量着几个宫女的话,突然想起那天宇文聘婷看谦儿的眼神,忽然恍然大悟!
“绿儿,准备凤鸾,本宫要出宫,不要惊动皇上!”
“娘娘,这是要去哪?”
“晋王府!”慕云不知道对于南宫谦,自己到底还有多少是完全懵懂的,如果真是与宇文聘婷有瓜葛,当时为何说出那么违心的话?也许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
凤驾停在了晋王府前,府内主事见是皇后銮驾赶快迎上来的接驾。慕云下了銮驾,看了一眼躬身请安的管家。
“晋王可在府里?”慕云没看到南宫谦的身影,故问道。
“王爷刚刚出府了,并不在府中!”
“哦?那本宫在府中等他!”慕云觉得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在府中看看。管家不敢怠慢,迎着慕云入府。慕云去了南宫谦的书房,布置甚是雅致,朱红楠木书桌,上面放着不少画卷,桌后的青阁上摆着翠玉摆饰和几只成色光亮的骨瓷花瓶。两边的墙上挂着不少画作,很多却是自己当年在瑾花阁的拙作。没想到谦儿还是个喜好丹青之人。慕云命众人退下,自己坐在桌前细细品着儿子的画作,多以夏荷美人为题,还有几副山水云陌。慕云不断的翻着画卷,正巧却从中掉下一直锦盒。慕云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只凤凰展翅的凤钗。慕云识得此钗,此物正是当年赠与谦儿之物。慕云忆起当年那个稚气的男孩,如今却有些看不透了。慕云将凤钗放回了锦盒,不知碰触到机关,打开了锦盒另一层。慕云心生好奇,打开来看,是一只翠玉珠钗。慕云握在手中细观,似曾相识。钗身上隐隐的还有些已干渍的血迹。慕云忽然忆起,这只钗不就是锦州之时,刺伤带面具男子的那只?这只为何会在谦儿这里?慕云一时全是疑问,难道谦儿就是那个带面具的男子?慕云不敢相信一切会是真的。心中烦乱如麻,云淼宫的宫主竟然是南宫谦,她的儿子?慕云收起了珠钗,匆匆离开了晋王府!回宫的路上,前前后后的反复思索着,这些年有关戴面具男子和南宫谦的一些反常举动,如果云淼宫的宫主真是南宫谦,那他到底要做什么?慕云清楚的记得山庄内,他对龙轩的愤恨。慕云已经感到会有大事即将发生,宇文聘婷悄然失踪并不是如此简单。
慕云回宫之后,就速让绿儿传召莫邪。她已顾不得许多,现今必须知道谦儿到底想做什么?好不容易安定的天下,再不能纷争四起。慕云立在窗前,望着静如镜的湖面,心却无法平静。她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如今的局面?
“启禀皇后娘娘,莫大人正在宫外等候!”翠儿看着一脸焦虑的慕云,回禀道!
“宣,你们暂都退下,任何人没有本宫传召不得入内!”慕云落座,她心下已决定此事暂不能让龙轩知晓。
“臣,参见皇后娘娘!”莫邪狐疑的看了一眼慕云,公主已经很久没有传召过他了,不知是何事?
“平身!”慕云沉默了一会,该如何和莫邪交代此事?
“云淼宫的事,你查的如何?”莫邪有些惊异,皇后为何开始关注云淼宫了。
“还没什么特别的头绪!”莫邪回道。
“莫邪,你跟随我多年,慕云感谢师兄这些年的相助相帮!”慕云叹气,唯有此人才是她最可信之人。
“公主有事尽管吩咐,何出此言!”莫邪看出慕云心中有事,而且定是事关重大。
“本宫怀疑晋王和云淼宫有莫大的关系,派人盯着他,不可打草惊蛇,本宫想知道他最终目的!”慕云落寞的倚在榻上,很是低落。
“公主,晋王?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莫邪也有些不敢相信,一脸震惊的看着慕云。
“你找本宫说的办吧!此事绝不能让皇上知晓,如有消息就让呤月带进宫来。”慕云示意他退下,心中的那股担忧却是有增无减。
莫邪离开出云宫,思索着皇后的这道懿旨。云淼宫宫主如果真是晋王,那一切似乎就都有了解释。为何他们总是晚一步,又为何司徒鸠会在宣城被救。不解的是晋王为何要劫持皇后,而若云公主的失踪又是否真是他所为?莫邪发现眼前的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温文儒雅的晋王难道真会是杀人不眨眼而武功又高深莫测的云淼宫宫主?
一场场阴谋背后总有一些让人伤痛的故事,谜底揭开之前,谁也不知最后的赢家。云淼宫的神秘面纱即将很快的揭开,无论真相背后究竟为何?也许都早已超出了慕云的承受能力。慕云已经不敢去想,如果那面具之后真是南宫谦,她又该如何?自己的儿子,即将成为爱人的敌人。这也许比当年楚国,燕国灭国的时候更难抉择。始终不愿相信南宫谦会成为今天的样子。她最想知道的是这其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