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婉低着头,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再抬头看向尹墨时,已经恢复从容。
“让尹公子见笑了。”她抱歉地道。
“别这么说。”尹墨淡声回。
他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但关系却一直不亲近。或者也可以说是唐晓婉不与他亲近。唐晓婉从小受礼教约束,一言一行都不会放肆。是以,她一直叫他尹公子,让他觉得有疏离感。
“我带公子去看看王爷。”唐晓婉说着起身。
尹墨跟上她,边走边问,“王爷当真是因为一个荷包发病?”
唐晓婉拧眉,神色为难。
尹墨见状,道:“你若是不方便说,便算了。”
她到底是信王妃,他自然也不好为难她。
“不是我不方便说。”唐晓婉叹了声,“只是我也不太清楚这事。快天亮的时候,下人来通知我,说王爷忽然昏迷了。我吓得不轻,赶紧让人去请郎中。郎中看过后也没诊断出个结果,便只能让人去禀报太后。太后从宫里派了御医来,一番诊断后,在王爷的衣袖里找出了一个荷包,便说王爷的昏迷与那个荷包有关。”
“天没亮你就派人去通知太后了?”尹墨抓住重点,问道。
“嗯。”唐晓婉点点头,为难地看着尹墨,“皇上是不是怀疑一切与太后有关?”
尹墨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一愣后,回道:“我只是随口问问。与皇上无关。”
“太后一向疼爱王爷,她比谁都不希望王爷有事。”唐晓婉坚信虎毒不食子。一想起昏迷不醒的冷玄昭,不禁红了眼圈。
尹墨没有多言,唐晓婉是刘太后的儿媳,他无法让她同仇敌忾。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必多想。”
唐晓婉迟疑一下,问道:“那姑娘还好吗?”
“你不恨她害了王爷?”
“事情还未调查清楚,谈何恨?”
尹墨笑笑,唐晓婉还是以前的唐晓婉,从容大度。不会轻易地苛责他人。他想,这大概也是皇上喜欢她的原因吧。
“荷包还在吗?”尹墨问。
“荷包已经被皇上派来的御医带走。”唐晓婉回道。她很清楚,这事里边太后和皇上在较劲,但这些都与她无关。她知道冷玄飏曾对她有情,但是她从来没有不自量力的想过她能凭借一己之力,化解冷玄飏心里的恨。
尹墨没再多问,跟着唐晓婉去看了冷玄昭,又说了些嘘寒问暖的话,便离开了信王府。
他回到侯府时,尹夫人正坐在大厅里,心急如焚地等着他。一见他回来,又往她身后瞧了瞧,“连姑娘呢?”
尹墨的神色难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母亲。
“她真被打入天牢了?”尹夫人不愿相信地反问。
“没想到消息传得如此快。”尹墨冷笑,才短短两个时辰的功夫,连不问朝廷之事的母亲都知道。可见有人处心积虑传播了这事。为的就是不让皇上轻易压下。
“我就说那姑娘单纯,不适合与宫廷扯上。看看,我说中了吧!这还没进宫,就先被送进了天牢。”尹夫人急得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