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听到响动,向老门口望去。一见是尹墨,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喜悦之色,刚想快步过来,伤腿有剧烈的疼痛窜起,整个人向下摔了去。
“连姑娘!”尹墨急得不行,奈何隔着木栅栏,他根本进不去。他转头瞪向牢头,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还不开门?”
“是,尹大人。”牢头被吓得不轻,赶紧灰溜溜地去开门。他就猜到,收押这个姑娘是个麻烦。
连荷双手撑地,全身用力。尹墨冲进来的时候,她也爬了起来,累得额上全是密密的汗。一张清秀的小脸被污垢染花。她却全然不知,笑望着他,没心没肺地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看我了。”
尹墨看着这样的她,心里酸楚,“怎么不求求皇上?”
这话一问出口,尹墨都觉得自己可笑。没人说她没求冷玄飏,可他就是知道了。原因很简单,他认定了以她的个性,不会去求。
尹墨看她站得吃力,便道:“我扶你坐会儿。”
连荷也真是站不住了,点点头,由尹墨扶着,走到草堆旁坐下。
尹墨的手一摸乱稻草,居然摸了一手的水。又见连荷那条伤腿不太敢动弹,他不禁恼怒地瞪向牢房门口,牢头这会儿早已经避嫌地退了下去。
“你在这等等,我去去就来。”尹墨起身,就冲了出去。
牢头一见他过来,连忙赔着笑脸上前,“尹公子这么快就出来了。”
“谁让你给连姑娘安排一间那么潮湿的牢房?你不知道她有腿疾吗?”尹墨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样子。
“属下怕边上的牢房扰了连姑娘的清净,才给安排了里边那间。”牢头诚惶诚恐,“大人息怒,小人这就去换。”
这情形也都是牢头算计好的,如果刘太后和信王的人先来,他就说他故意安排了一间潮湿的牢房,让连荷的伤腿更痛。如果是皇上的人先来,他自然就要说特意给安排了间清净的。这样一来,两边都有了交代。之后就算是有了什么改动,他也是奉命办事。
很快,牢头给连荷的牢房里换了干稻草。
连荷感激地对尹墨笑笑,“连荷谢过尹公子。”
“不必与我客气,我明知道你含冤,却不能救你。”尹墨在她的身边坐下,懊恼地道。
连荷的神色黯淡,“我就怕真的是我的荷包害了信王。若是我害得信王如此,让我一死,也不足以赎罪。”
“不可能与你的荷包有关。”尹墨肯定地道:“若真是你害的,太后又岂会让你这么好过?”
尹墨来时,又仔细思量了一下这事。若是信王真的出事了,太后不可能只派了丽姑去闹。只怕自己早就冲过去要连荷的命了。
如今看来,刘太后走这一步,与冷玄飏较量的可能最大。
“你的意思是?”连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我?是因为我害了信王,她恨我吗?”
“不是。”尹墨不知道该怎么与连荷解释,难道要告诉她,从信王在山上救她开始,这一切就只是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