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姑一听太后如此说,不禁急了。
“若是皇上不救连荷,我们的计划如何实施。”
“丽姑,你跟了哀家这么久,还没看透吗?”刘太后端起一旁的茶杯,不急不缓地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凡事都不可能算得毫无遗漏。我们不是皇上,又岂会完全猜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这倒是。”丽姑叹息,这宫里的事情从来都是变数极快,又岂是哪个人能完全算计透的。
“哀家知道你疼昭儿。”刘太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你放心吧。皇上现在翅膀还没硬,不敢真的处置哀家和信王的。”
“就算是皇上不问罪信王,事情一旦传开,信王的声名也会受到影响。”丽姑担忧地道。
“若不是为了他的声名,哀家也无需搞这么多事。”刘太后的眸色深远,“现在不比从前,皇上的皇位虽然还没有坐稳,到底是坐上了。若是想让昭儿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只怕很难。”
“若是信王已经错过皇位,倒不如让他做个逍遥王爷。”丽姑小心地建议道。她是真正心疼信王的人,怕信王再争下去会送了信命。
“来不及了。皇上视我们母子为眼中钉,我们若是不争,只能让他更快的铲除我们。”刘太后看向丽姑,“若是不争了,哀家也不知道活在这世上,还能做点什么。”
“太后……”丽姑心疼地回望她。
太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无需为自己担心,“吩咐下去,盯好天牢。哀家倒是要看看,皇帝到底有多绝情。”
“是。”丽姑起身,出去吩咐。
而另一边,尹墨出了皇宫,一番迟疑,还是吩咐车夫,向天牢的方向而去。
他得去看看连荷,她初来皇城,就蒙冤下狱,她这会儿该多害怕?想到这,尹墨失笑,那个姑娘真的知道什么是害怕吗?
尹墨到天牢时,连荷也刚刚被收监。
牢头摸不著冷玄飏和连荷的关系,自然不敢轻易开罪连荷。又碍于连荷与信王出事有关系,他自然也不敢优待连荷,免得得罪了太后。
是以,牢头一番纠结后,给连荷选了一间比较往里的牢房。他想着,连荷这样一个特殊的人物,日后免不了有大人物来探望。只是,往里的牢房却格外的潮湿。就连地上铺着的干稻草都透着湿气。
果不其然,这边刚一让连荷换了囚服,收监。尹墨就来了。
谁都知道尹墨是代表皇帝的,牢头自然不敢拦着,赶紧亲自带路。
另一边,连荷一身白色的囚衣,哆哆嗦嗦地站在牢房的角落里。刚进来时,本想在草堆上坐一会儿,一摸却是一手的水迹,她便只能站着。只是,牢房暗无天日,阴寒得厉害,她只觉得冻得全身的骨节都疼。特别是伤腿,疼得更加厉害。
尹墨随着牢头过来时,看到地便是连荷消瘦的身体瑟瑟发抖的样子。才一个时辰没见,她便已经褪去了那身华服,置身于天牢。这样的落差让他的心狠狠一疼,有股酸楚涌上,转头狠狠地瞪向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