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飏不急不缓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在尹墨已经急得不行之时,他轻嗤,“她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你是如何这般肯定的?”
冷玄飏向来善于察言观色,以他对连荷的了解,她刚刚的反应已经很好的告诉他,她自己也不确定信王昏迷到底是不是与她有关。他能看出来的事情,在后宫叱咤风云多年的太皇太后又岂会看不出?
可笑的是,他却一心想要保她。
尹墨被他问住,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诧异地反问:“连荷说事情和她有关?”
他怎么都不能相信,一心想要保护信王的连荷会害信王。
“她没说。”冷玄飏盯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尹墨,又道:“但是让信王昏迷不醒的荷包是她送的。”
尹墨只觉得一哽,好一会儿没能说出话来。他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被冷玄飏咬重的“荷包”两个字让尹墨下意识地觉得连荷和冷玄昭的关系匪浅,心情不禁失落。
缓和了好一会儿,尹墨才语气坚定地道:“就算是荷包是连姑娘送的,她也不可能会害信王。”
冷玄飏打量他一眼,却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端起酒杯,又一杯酒水下肚。
尹墨等不到他的回答,不禁急了,“皇上不相信连姑娘?”
冷玄飏放下酒杯,“朕信不信她暂且不说,你倒是比她自己还信任她。”
尹墨再次被问住,眼神感慨地闪躲,“我只是……只是觉得连姑娘……不会害人……”
冷玄飏的瞳孔微缩,仿佛洞悉了什么,却没有说破。
“你信她没用,要信王和太后信她才行。”
“太后恨不得找个机会惩治连姑娘,一吐心中恶气,就算她知道不是连姑娘所为,也一定不会放过连姑娘。”尹墨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焦急,“除非信王愿意出面。”
冷玄飏的脸色一沉,“你也相信信王会帮连荷?”
尹墨愣了下,才叹道:“并非臣信任信王,而是信王是连姑娘唯一的希望。”
若是信王也咬定自己是因为连荷的荷包而发兵,只怕这事便严重了。
“他由始至终都在利用连荷打击朕,又岂会在这个时候帮连荷?”冷玄飏嘲讽道。
尹墨不禁泄了气,恼怒地道:“信王为了博取连姑娘的信任,不惜收买两个村民强暴连姑娘。若是这么快逼死连姑娘,他的计算岂不是落空了。”
冷玄飏的脸色又沉了沉,他的皇弟在父皇和皇祖母眼中都是个不贪图权势,脱离世俗的翩翩君子。他们若是知道他做的这些无耻勾当,会做何感想?还有连荷,这个一心感谢信王救命之恩的笨女人,若她知道,那两个被杀的农夫,根本就是拿了信王的钱做事,她会做何感想?他倒是不替那两个农夫惋惜,他们纵使受人指责,做地亦是丧尽天良的事。
冷玄飏的眸光微缩,尹墨的话倒是提醒了他。冷玄昭做了这么多事情拉拢连荷,当真舍得这么快就毁掉这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