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飏自嘲一笑,当事人都同意了,他还坚持什么?
“来人,将连荷打入天牢,听候发落。”他的语气发狠,惊得连荷一哆嗦。她的直觉告诉她,他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却不知怎样才能安抚他的怒意。
“是。”立刻有侍卫领命来到连荷身旁,却也未敢放肆,“连姑娘,请吧。”
连荷只能收入视线,随着侍卫而去。她几次想回头看看他,最后都忍住了,为的不过是不想他为难。
太皇太后看着连荷离开的背影叹了声,她知道劝忠义侯来见自己的人是连荷。她也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姑娘让她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她更清楚,这事没准就是刘太后那边设的局。可是,不管是哪种可能,她都必须出面,让皇帝秉公办理。这事若是处理不慎,皇帝就会被怀疑与信王出事一事有关,没准会落得个谋害亲兄弟的罪名。刘太后一党争夺皇位不成,绝不会那么容易就死心。
皇帝刚刚登基,若被刘太后借题发挥,江山经不起这样的动荡。
太皇太后又叹了声,她也不过是想要维护祖宗留下的基业,若是牺牲连荷就能风平浪静,她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便她会心里有愧。也全都不及冷家的江山重要。
“回去禀报你主子,有哀家在,绝不会让信王含冤。”太皇太后威严地对丽姑道。
丽姑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也不愿意多留,分别给太皇太后和皇帝又见了礼,起身离开。
太皇太后又挥退了所有在场的宫人,才道:“哀家也相信那姑娘是无辜的,皇帝与其跟刘太后较劲是否让她入狱,不如尽快还她一个清白。”
“哼!”冷玄飏冷哼,“刘太后既然利用信王的身体走了这一步,又岂会那么容易留下把柄?”
太后微沉吟,道:“刘皇后那里不行,你可以从信王那里下手。哀家听说,信王与连荷也颇有渊源,想必他和你一样,不希望连荷出事。”
冷玄飏只觉得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为何所有人都将信王归进善类?连荷是,太皇太后亦是。
“哀家知道,你对信王有偏见。”太皇太后的神色沉重,“但哀家看着你和信王长大,哀家知道信王一向淡泊名利,哀家相信争夺皇位一事与他无关,都是刘太后逼迫他的。”
太皇太后直接把话说白了,仿佛他若是再针对冷玄昭,就是他的不对了。
“皇祖母说地是。”冷玄飏恭敬地道。
他知道,不管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信王在人前从来都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一切弄权的事情都由刘皇后一手操纵。别说是太皇太后,就是先皇从前也总是对冷玄飏说,一切与信王无光,希望他将来不要因为刘皇后迁怒信王。
“哀家也不希望那姑娘有事。”太皇太后亦莫可奈何,“哀家先回去了。”
“恭送太后。”冷玄飏躬身见礼,眼底一抹不甘闪过。
这边太皇太后刚一离开,尹墨就闻讯赶了过来。
尹墨也忘记了见礼,开口便道:“皇上,连姑娘不可能谋害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