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沿着河边,低洼处,来来回回地找了大半天。眼见着天都要黑了的时候,连荷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在一株有着椭圆形叶子,开着淡紫色小花,大约一掌高的低矮小草前蹲下身。她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草拔出,发现附近还有两棵,她都一一拔出,才心满意足地向来时的路而去。
她走回那户农舍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地黑了。那位照顾她的农户正在门口心急地转悠。一见她回来,连忙上前,“姑娘,你这是去哪了?若是把您弄丢了,我可担待不起。”
那位公子给了她不少银子,让她好好照顾连荷。连荷没了,无异于金主飞了。
“我出去找些东西。”连荷扬了扬手里的三株小草。
“这是什么?”农妇不解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
“银丹草。”连荷回,“我们那里的河边很多,这里真是难找。”
是以,农妇不认得,也不足为奇。
“干嘛用的?”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三棵草。
连荷没有当即回答,而是问道:“大嫂,你这可有干净的布?”
“有有有。”农妇笑呵呵地说:“我昨儿刚买一了一匹,打算做新衣服。”
连荷一愣,没想到这么一个普通农妇都如此的阔错。她却不知,这农妇买布做新衣的银子是冷玄昭给的。
她跟着农妇进了屋,扫了一眼屋子里简陋的摆设,不禁心生诧异。
农妇从柜子里献宝似的拿出自己新买的那批布,布匹的颜色鲜艳,上边缀着大片大片的花纹。做个被面什么的还好,这若是做成了衣服穿上身,不知道会有多扎眼。
“姑娘看看要用多少?”农妇嘴上大方地说。心里却想着,你最好多用点,到时候我也好有个由头再找那位公子要银子。
连荷不知道她心里的这些想法,只觉得她热情好客。
“我只要两掌大就好,缝个荷包。”
“行行行。我这就给你扯。”农妇拿过剪子,在布上剪了个小口子,随手一扯就是一大条。
连荷感激地笑笑,又跟她借了针线,才回了自己住的屋子。
须臾,农妇又给她送了晚饭过去,白米饭,馒头,加一些小菜。
连荷简单地吃了一口,被专心地缝起了荷包。
另一边,冷玄昭正身处村子里的一处屋舍中。他身体挺拔,面色无波,白衣胜雪,站在破旧的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富荣自外边走了进来,禀报道:“王爷,那位姑娘已经回来了。”
“她去见了谁?”冷玄昭不急不缓地问。
“谁都没见,只拔了三棵草就回来了。”富荣拧眉,“这女人太狡猾了,耍了我们的人一天。”
这下便是冷玄昭也迟疑了,难道她真的怀疑他了?
“王爷,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富荣提醒道。
他们告诉那农妇,他们是路过此处,借宿在这处空置的农舍中。
为了不引起冷玄飏的怀疑,一般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冷玄昭的属下,为他传达消息。今日连荷忽然出门,情况特殊,冷玄昭才破例留在这,准备伺机而动。谁知道一天的时间就这样被耗费了。冷玄昭不禁也生了种被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