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驾到——”
太监高唱的声音在御书房的门前响起,正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的冷玄飏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终于忍不住来找他了。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信王今日肯定又吐血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太后领着丽姑走了进来。将其他随行的奴婢留在了门外。
“吉祥,给太后看座。”冷玄飏吩咐道。
“不必了。”太后一摆手,“哀家有话想与皇上单独谈谈。”
吉祥识相地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皇上当真就那么容不得自己的亲兄弟?”刘太后一口气便是 一句质问。说话时,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可见情绪激动。
“太后说得这是哪里话?”冷玄飏故作不解。
“这里又没有外人,皇上何必再装?”刘太后恨得直咬牙,“先皇如今尸骨未寒,皇上就迫不及待地除掉自己的亲兄弟,就不怕午夜梦回,先皇都不原谅皇上吗?”
冷玄飏的面色沉冷,不为所动。换句话说,他不需要与一个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又险些弄死自己的人辩驳谁更仁慈。在皇权和争斗的面前,他们没有人是仁慈的。
“太后,这么重的帽子,朕可接不住。”冷玄飏不为所动地反驳,“信王昏迷一事,太后不是已经锁定真凶?怎么又怪到朕的头上来了?”
“你……”太后恨得一咬牙,便被冷玄飏抢了话,“朕念在太后因信王病重一事,心情沉痛,才会胡乱说话。便不与太后计较了。只是,这话太后以后莫要说了。朕是父皇生前就已经确立的储君人选。于朕而言,信王是臣,朕有何理由费尽心思除掉自己的臣子?”
冷玄飏的眸光一沉,“除非,这个臣子有谋反之心。”
刘太后含怒的眸一滞,被堵得竟是无法接话。
“太后与其在这里对朕做没有证据的控诉,倒不如去查查天牢失火一事。说不准太后还那些亡灵一个公道后,老天垂怜,念及太后的公德,自然也就放过信王了。”冷玄飏继续道。
刘太后惊愕地看着他,忽然嗤笑出声,“皇上果真是高明啊!”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冷玄飏也查到了是翘家所为。但若是他亲自去动翘家,不只是会彻底地得罪了翘家。还有可能让别的臣子在看到翘家的下场后人人自危,寒了心。而她,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谁知道,一转眼,他已经把这个得罪人的差事扔到了她的手中。
他现在以冷玄昭的命相要挟,显然不怕她不答应。
“若是比较谁更高明,朕哪敌太后?”冷玄飏嗤笑,“若说区别,不过是太后有着紧的人。而朕没有。”
刘太后的身子一颤,一阵不可自抑地大笑起来。
末了,她笑够了,道:“你不愧是你父皇选定的储君人选,你果真和他一样的绝情决意。”
亏得她还以为,连荷这个曾对他有过救命之恩的女人能对他有所牵制。她当真是高估了他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