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荷出奇的配合,每日安静地待在床上。实在无聊了,便找外边守着的人给她找点书来看看。在连荷看来,这是难得的美好日子,可是在紫衣男子看来,这个女人的心机却是深沉的可怕。
可不是吗?都被囚禁了,还有几人能这么安静的?
事情这般一分析,好像是很有道理。但是你不是当事人,你又岂会完全猜透她的心思?
紫衣男子每日都是偶尔过来一趟,对连荷的态度始终冷冷地。连荷也不在乎,你不愿意搭理我,我也不给你找不痛快。
第三日,紫衣男子终于忍不住了。
“你在心里谋划什么?”紫衣男子警惕地盯着她。仿佛已经伤残的她会忽然飞身而起,忽然出招。
“我不需要谋划什么。”连荷笑笑,不以为意地回。
她简单的一句话,听在他的耳中,却仿佛暗藏玄机。
“什么意思?”
连荷看着他敌视的眼神,叹了声,“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我一个不会武功,还瘸了腿的女人,就算是筹划再多,我就能逃离这里吗?”
紫衣男子的眸中迸出两道寒光,射向她。
“你没有说实话。”他的语气肯定,仿佛已经窥探了连荷的心思。
连荷眼中平静的神色微闪,忽然失笑。
“公子看人的眼光倒是很准。”连荷坦然的承认。
她这样一承认,紫衣男子反倒是一愣。随即怒道:“我警告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
他有些恼羞成怒,觉得连荷在戏耍他。
“看来,我还是不说话的话。免得惹公子生气。”连荷抱歉地笑笑,拿起一边的书看了起来。
紫衣男子白皙的脸憋得一阵的泛青,死死地盯着她,大有用目光杀死她的架势。也不知道她翻了多少页书后,他才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直到传来嘭的一声,门关起的声音。连荷才收回落在书上的视线,向门口看去。眼神沉静,若有所思。
她是真的从来没有动过想要逃走的心思,她被关在这里,连个外人都接触不到。她一个动作不便的人怎么逃?
从她醒来到现在,唯一接触过的外人就是老郎中。而自从那日老郎中为她接骨后,也没有再出现过。她还能动什么意思?有的,也只是猜测紫衣男子这么做的目的。
她隐隐地觉得,紫衣男子似乎并不想刻意隐瞒她的行踪。如若不然,他怎么会找城中有名的接骨郎中给一个囚犯接骨?她的腿伤并非致命伤,若是当真害怕别人发现她的行踪,什么都不做地看住她是最稳妥的。
她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恰巧接骨郎中又认识她,这仅仅就是巧合吗?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会儿尹墨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显然,紫衣男子对她的救命之恩,并不需要她的感激。而是想卖好给其他人。是尹墨?还是尹墨后边的主子冷玄飏?
既然是想卖好给人,那夜的火就绝对不是紫衣男子放的。但,一个与她素不相识的人,却能那么及时的救了她。想必,就算不是他放的火,他也早就知道有人要火烧天牢。
连荷的眼神黯然,似乎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被人摆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