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不好了!”一帮众仓皇失措地向文刀跑来,同时大声吼道。
“怎么了?”文刀随后镇静地问道。
“甄堂主手下被七兽帮的人砍死了!甄堂主要和七兽帮打起来了!”
文刀心中一紧,甄堂主乃是同义帮里的元老,此人平常大大咧咧的,为人最是义胆忠肝,但最突出的缺点就是脾性过于狂暴易怒。凡事只要惹动到了他的怒毛,他尽全然不顾事情轻重,也不理会当中的是非曲直,冲出去就是一场厮打。他从小习武,自幼深谙其道,成年后体格壮硕非凡,四肢孔武有力,面目蛮狠,浓眉重髯,一对炯炯有神的虎眼闪透凶光。由于他平常爱使一对双斧作为随身兵器,众人封称为“戮斧门神”,绝对当之无愧。
“你可知所为何由?”文刀当下只是向帮众问道缘由,并未急于出手援助。他暗忖,由于不是大规模的火拼,甄堂主绝对不会落于下风。如果此时没有梳理出事情的缘由,就冒然派出帮众增援,反而会导致双方对峙状态地进一步扩大。近些年,文刀特意避开七兽帮的行事范围,就是由于同义帮实力还不及七兽帮,双方对抗,大概率同义帮会处于下风。为了能彻底铲除七兽帮,主要行事决策就是对外暂避锋芒,对内养精蓄锐,厚积而薄发,一击制敌,使其永无翻身之望。
帮众答道:“七兽帮现在乘机哄抬盐价,被小刀会那帮人给发现了,杀进了七兽帮的盐仓,抢空了盐仓。据说是小刀会那个首领叫刘丽川的,命令把抢过来的盐当街都给民众们分发了,其中有几个甄堂主的手下,正好经过那里,看到有人免费送盐,就上前分了一些。哪知正好被后面一群赶来的七兽帮手下看到,没防备之下,给砍死了就……甄堂主知道了就要去七兽帮讨命去……”
“坏了!”文刀听完帮众的阐述后,迅猛地站起身来,手握拳砸向桌面,愤怨地说道。
此时,文刀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这种休养生息的状态要提前打破了。
“你马上给我备马!再把叶望叫来。”文刀向帮众命令道。
“是!”
叶望一路快跑回见文刀,路上已经听那帮众把情况介绍了个大概,看到文刀,急切地说道:“怎么样?文叔,现在就开战吧!”
“不行。”文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先集合帮众,我去劝说甄堂主,等我消息。”
文刀带了少量帮众驱马寻找甄堂主,路途前往之中,只见街道当中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文刀下马挤入人群,只听人群中不时发出叫好、鼓掌以及起哄的声音。
他拨过人群,看到正是甄堂主被五六个七兽帮帮众围成一圈,只见他手持双斧,褪去上衣,壮硕的肌肉黝黑结实,犹如块块黑卵石。
围成一圈的七兽帮帮众个个神情紧绷,手持砍刀护于身前,不敢前攻。甄堂主被围在当中,反而坦然自若,只是把一侧的斧头迅猛地抖动了一下,那一侧的帮众就急闪着身体向后一撤,随后就是人群中发出阵阵吆喝叫好之声。
“甄老,甄老,别动手啊!”甄堂主本名甄鹤,由于他是同义帮中的元老级人物,文刀为了表示尊敬,一直称呼他为甄老。文刀一边叫喊着甄堂主一边向他挥手招呼道。
甄鹤移目看向文刀,不看到文刀还不打紧,这一看反而更激发起他逞强的个性。这几年来,他虽对文刀心有赏识,认为他是个真心为帮派做贡献之人,同时也为自己和手下们挣得了不少金银细软。但由于文刀的存在,自己在帮派中始终显得无用武之地,心内不胜愁闷苦恼。今日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恰逢文刀此时又在身旁,正好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实力,于是下定决心今日定要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让他知道甄老可不是白叫的!
“文刀,你看好喽!”甄鹤说着,起势把左臂向内猛地一收,顿时“嗡”的一声,钢斧从头顶上挥过一圈,接着自上而下向外一砍,这一斧直奔那帮众脑门而去。那七兽帮帮众慌忙掷刀一横来挡斧头,那斧头下砍之力似有千斤之重,势不可挡,直把砍刀砸落。那帮众一个踉跄还没站稳,正在惊惶之际,只见甄鹤右手斧头早已抡起待发,当下,腰胯使出一个寸劲,抡着右斧直向那厮面门砸奔而去,帮众当场脑浆迸裂而出,立丧于门神斧下,人群中一片哗然。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四个帮众见甄鹤与另一人打斗之际,纷纷举起砍刀,料想甄鹤必定左支右绌,无暇顾忌身后,想趁机取他性命。哪知甄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轻取那个帮众首级,这四个帮众虽然此时心存畏惧,但刀已出势,也无退却之意,索性乱刀砍去。所谓双拳还难敌四手,恶虎它也怕群狼,四人遂齐向甄鹤砍来。
只听呛啷啷声响,甄鹤抡圆了左臂,左斧在空中划过一圈,格挡住两把刀刃,身体向左一侧,准备用右斧抵挡另两把刀刃,但这斧头重达半百斤有余,常人想要双手挥持单斧已然困难,甄鹤想在刹那之间就抡起右斧格挡来刀已然来不及,他灵机一动,索性收回右臂,想要侧身躲过,刚躲过一刀,一个不及时,右臂却被另一刀砍到,好在挥刀之人劲势不足,未伤至骨,但鲜血已从刃口流出。
文刀还本来打算再度找机会劝解着甄鹤,此时看到他身受如此一刀,便心知已然规劝无望了,只盼他能脱险制敌。
这一刀,彻底惹怒了甄鹤,他立即切身下压,蹲下一个马步,右臂跟着往下一撤,刀刃从肌肉中脱离开,鲜血直迸。甄鹤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伤口,仍然用右臂发力,铆足了劲,反手抡斧,只听嗡的一声,斧刃划裂空气,直向那挥刀之人胸口而去,当即开膛而亡。随后,甄鹤利用斧头回收之际,顺势低探而收,利用斧头后的卡槽口绊住另一帮众的脚腕,铆劲一收,那帮众登时后仰倒地。
另外两个帮众的其中一人见势不妙,立即弃刀而逃,往围着的人群当中跑去。只见剩下站立的那个帮众,惊恐万分,全身颤抖不已,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向甄鹤不住地磕头,叫嚷饶命。
甄鹤哼了一声,哪管求饶,此时愤恨心起,一心只要夺命,双斧往上一擎,砍向那帮众,斧头由两肩砍入,骨碎立毙。这时,他拔出其中一斧,左手持斧,左腿向后跨出一步,腰胯左斜,左臂后倾,蓄力待发,随后腰胯急使寸劲,右腿使出一个弓步,左斧靠着身体内力随即向前掷出,只见那钢斧斧柄从手中滑出后,斧头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画出一道曲线后,磅的一声,斧刃已砸入了那逃窜帮众的后心之处,那个帮众向前扑倒在了围观的群众身上,鲜血四溅,只见站在人群前排之中的那几个男子,手里下意识的扶着已然毙命的帮众,鲜血在面前肆意溅射,呆滞地望向帮众后心处的斧头,脸色惨白,神情大骇,怔怔地冒出一身冷汗。
甄鹤掷出斧头后,都没确认是否能砸向那个帮众,就已然转身向后,向刚才那个被他一斧绊倒,还未毙命之人走去。
“他娘的,X毛都没长全了的小赤佬,就敢惹你甄大爷!”甄鹤气呼呼地骂咧着,拔出了另一把斧头,作势取那倒地帮众性命。
“甄老,手下留情啊!”文刀看了眼那个倒下的帮众,只见他瘦弱矮小,身体单薄,面孔稚嫩,不似帮派中人,遂向甄鹤求情道。
“这个小畜生,让他吃我一斧,留着不也是个祸害!”甄鹤并未打算放过此人,遂向文刀说道。
“哼!我早就不想再活了,你要真够胆,就一斧给我个痛快!”这个倒在地上的帮众,眼神笃定,侧目斜视向甄鹤,切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