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不烟和尼吉德拉两个人,准备走出熬包,一同赶往训练场的时候,朵鲁不笑眯眯的匆忙赶了过来,看到他的出现。
机灵而又富有生活经验的尼吉德拉,扭头找一个借口准备离开,塔不烟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站在那里对准备离开的她说道:
“妹妹,你还是留在这吧,朵鲁不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他得到可敦城办事呢,听说马贩大叔,又给我们带来不少马匹呢,他得去看一眼好带到咱们这里。”
尼吉德拉一听,含着笑停下来,看着朵鲁不笑着,又扭头对塔不烟说道:
“是这样呀,那好吧,我家的鼻刺速思看样子,训练也特别忙,不应该有什么事情,那我就陪着你好了。”
朵鲁不站在那里笑着,脸红了一下,连声的摆着手对她们两个是道:
“你们忙你们的,我确实接到了消息,今天便准备带着几个人,将那批马儿带到这里来,我走了,我走了。”
看着朵鲁不匆忙忙的赶来,又匆忙忙的离开,尼吉得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道:
“不烟姐,其实我觉得你对朵鲁不还是很有好感的,干吗不将你的心思说出来呢,再说了,你看,他多能干呀,很多事情,他总是想着我们的前边。”
“嗯,怎么说呢?”
塔不烟站在那里歪着头,也看着朵鲁不的背影,如同自语般的,轻声说道:
“其实,他那点都好,即懂得我的心思,也知道该如何去解决,我们每次所遇到的困能,唯一让我感觉不太满意的就是,他太过于心细了。”
尼吉德拉看着塔不烟的表情,站在旁边忍不住一下子笑了,用力推了她一把,然后将头向她靠了靠,小声而又神密的说道:
“心细有啥不好的吗?你想呀,象你的性格,粗粗的,比男人还粗,要是有了这么一个心细的男人,很多事情都挺你想在前边了,不是更好吗?”
“这么说吧,要是论起优点来,朵鲁不确实有很多,正是因为他的心细,能知道和发现我想要什么,也知道如何替我解决问题,而这些优点,反到让我觉得,真的太不适应了,如此细心的男人,如果某一天,产生了误会,他会不会紧抓着不放呢?”
塔不烟带着考虑问题更详细的成熟样子,将她的想法告诉了尼吉德拉,两个人站在那里笑呵呵的开始逗起来,说这种心细的男人确实有他的优点和缺点。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在塔不烟内心之中,当然也有她无法排解掉的青春想法。
每当春天一到来,整个人忙碌完之后,她在伙伴们谈笑风生之中,返回自己的帐棚里面,慢慢的躺下这一刻里,她感觉这夜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长呢。
要是忙碌的太累了,塔不烟或许一躺下来,身子翻动几下之后,就会转眼进入梦乡,她得尽快的,更好的休息,这样才能将第二天的忙碌安排的更好一些。
而要是不忙碌的时候,她就要感觉自己的心变得比较烦燥起来,躺在那里翻来覆去的,特别难以入梦,脑子里总是晃动着很多人的身影,和每天里发生的事情。
有时这些人影和这些事情,如同画面一般,总是无法摸去的在自己的眼前闪动着,有的画面给她留下了深刻的,无法忘记的影子。
就如同当初,她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那跑出特别枯燥的,一点乐趣都没有的,唠叨着让他们坐在那里坐直了身子,死记硬背那些文字的熬包里,有些心烦时。
她偷偷让朵鲁不跟他一他跑出去,到外边骑着羊打仗的事情,及他把朵鲁不打哭的事情,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她的头脑之中。
有时她会开心的躺在那里笑两声,有时总是会长叹一声,对儿时的故事,她即留恋,又想尽快的忘记,无论怎么说,她现在以是大人了,有很多事需要去做。
初春熬包里还是有些寒意的,为了能让这熬包里,到了晚上,有些温度,总是会有下人,悄悄的走进来,低着头给旁边的炉子加上点干干的柴草。
这个季节,柴草加多了,就会让人感觉到热的有些异常,心中如果再热一点,一种浑身便渐渐的产生出,一种火燎难忍的感觉来。
热的有些口渴吧,她爬起来,不至一次的,将仆人倒给她的奶,用力的喝了好几口,细心的品味一下,在巴叽两下嘴,又品味一下肚子。
确定自己的肚子里,有足够的,补充自己所需要的水份,而那种说不出的口渴,总是让她难以入深,最后她断定出来,这种渴绝对不是身体的需要。
是一种精神上的需要,即便她躺在那里,将外边装着满满的,两大桶水都倒进肚子里去,她觉得,自己的那种口渴,还是无法控制,还是无法解决的。
热,确实感觉到那旁边的刚刚,被女仆加过草的炉子有些热,她只好翻动了一下身子,一会侧着,一会仰面朝天的,瞪着眼睛朝熬包上看着。
随后她又感觉这种姿势,真要是睡着之后,是很不舒服的,只得又改动了一下睡觉的姿势,趴一会能让她感觉轻松很多。
而刚刚趴下,她又觉得胸压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只能用力一翻身,侧卧在那里,并随手用力的抖了抖,盖在身上的被子。
咋突然感觉到这么热呢,是仆人加的草太多了吗?这草一多熬包里的温度,就会直线上升,这温度一升起来,被子明显感觉到压着身子难以透气了。
当这种感觉一从内心里体现出来,她便扬起腿来,用力的踢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把将自己盖的严严的被子,朝下方踢出一些缝来。
被子一透出缝,一股春寒的凉气又从外边透进被子里,这股凉嗖嗖的寒气,一透进来,她感觉到一种短短的舒服,也让自己的思想变得格外的清醒很多。
这时她就闭着眼睛,几个同伴们的身影,再次出现的她的头脑之中,儿时的天真,转眼之间,同伴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强壮而又有力的蒙古的汉子。
而论起力量来,准确的说,这么多年来,塔不烟从来都没有丢掉自己的好习惯,无论自己有多累,无论自己有多忙碌。
她总是在休息前,练一套当年武师教给她们的本事,把手中的长枪,在熬包前,精神惯注的从头到尾练习一遍,这种习惯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还有,就是按照先生李富贵的叮嘱,每天有时间的时候,她总是将放在她帐棚前的几个石头做的练武的器材,在熬包前边过一次手。
每次在她入睡着,这些习武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放下过,此刻他感觉到全身的烦热,或许是因为自己睡着练的有些太猛,导致了这种体内现象的发生。
她躺在那里说不出是口渴,还是心烦,反正好长时间都让她难以入眠,塔不烟越睡不着,脑子里越浮现出,同伴们那一个个熟悉面孔。
有时她在内心也做着比较激烈的思想斗争,和她同时长太的几个同伴,对她都特别的好,说是哥们吧,现在都大了,内心渐渐的产生了更多的细微变化。
言谈举姿之间,再不会象儿时那样,抱在一起,在草原上,滚打追撵的场面出现了,另外,在这个绿洲上,她算得上是最高的统治者了,所有数万匹战马,数万头的牛羊,及这里一万多的将士们,都将归她统领着。
要说在这个很小的世界里,她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正是这种权力反到让她感觉到,有很多不自由的地方,每次出行,都有很多人围着她绊手绊脚的。
远的不说,就说她现在住的熬包吧,她准在中心位置,在她的熬包四周,便是护卫队,足有近百人,有序的,将她的熬包围在中间。
她身边有两个六个女仆人,到了晚上,轮番的为她住的熬包添加柴草,使得包里的温度总是在,最适合休息的温度里。
即便是这个样子,今天刚刚躺下休息的塔不烟,莫的一下子感觉到浑身的烦热,她都想从被窝里面爬起来,飞快的奔跑出去,到绿洲前的水里扎一个猛子。
好让那春季初暖还寒的冰凉,好好的降一下温度,要不就穿着少点,在草原上兜两圈,让夜色下那寒风用力的吹动一下自己。
她这么想着,歪着头朝着门前那只,她最喜欢的草原上的牧羊狗,扫了一眼,借着那跳动着的,包里面的油灯光,见它舒服的爬在那里,睡的很香,很甜。
外边那刚刚从草地上,冒出的嫩嫩的青草,要是扎在她那细腻而又光滑的脚上,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呢,是轻轻的挠着自己的脚心,让心中狂跳呢。
还是坚硬的,想一下子就扎进自己,那细腻的脚心里呢,那种草扎的痛,她品尝过,痛,一种瞬间里便钻人心底的,那种烦人的痛。
那草原刚刚冒芽的青草,就如同她现在的年纪,接触着这个世界,又想放纵自己的思想,又羞怯的,担心被春的风吹在脸上,打着有些痛的感觉。
一想到那清清的河水,在自己记忆里,儿时曾经在那里游过,渐渐的大了之后,就很少出现在那清清的河里面,欢快的游动了。
那水从身上滑过的感觉真好呀,那草原上,河水旁垂下的枝条,从身上滑过的感觉真是让人难以忘记呀,它们就好象一个懂事的孩子。
将她们长长的头发,在你身边扫过,是那么的轻,是那么的柔,是那么的舒服,从皮肤划过,钻入心底的那种舒服吧。
塔不烟感觉到自己长大了,成熟了,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证明了这一点,胸比以前高了很多,每次在仆人给洗澡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身体变得略微的胖的,比以前略往的胖了一些,当那顺着头而下的暖和的而热水,缓缓有节奏的从身体划过后,她感觉到了一种春风的动荡感。
其实现在这里到了晚上,还是特别的寒冷的,那些白天赶出来的牲畜,到了晚上,便早早的,准时的赶到地下宽敞,而又特别大的洞穴里面。
那里真好呀,无论是春、夏、秋、冬,基本上都是同一个温度,这种采用洞穴,让牲畜过冬,避免暴雪将这些牲畜冻死的方法。
还是她听到哥哥,给他讲起,南方汉人中的很多少数民族,生活在山洞里的故事,给了她很大的启发,这种启发,经过现实中的努力,让她将这个无比巨大的工程。
经过近五年的时间完成了,而正是因为她的这个发明,让草原上的牲畜们,比以往发展的更加迅速起来,每年增加的数量,在快速的递增着。
看着一批批过冬的牲畜,在严寒的冬天里,能安全,平安的过冬,是一件多么聪明的发明呀,虽说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后续的快速发展,得到了保障。
塔不烟思想有所零乱,一会想到儿时同伴,一会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忙碌出来的成果,内心之中同样也有一种成就感。
近些日子里,塔不烟内心有着更多的冲动,在这个沙漠的绿洲里,领着近两万人的兵马,几十万的牛、马、羊群,能不让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特别自豪吗?
她的这支队伍,尽管自己牵头,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同伴们的帮助下完成的,而这些同伴给自己最大帮助的,那当然是朵鲁不。
他能凭着自己的能力,借来一大笔的财富,也正是这笔资金,才让这里的队伍,一点点的发展壮大了起来,也正是凭借着这笔资金。
她们才快速的,将原来有数的牲畜,发展到现在,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头牛、马、羊,这些功劳,朵鲁不起了很大作用。
朵鲁不带来了这么大一笔资金后,几个同伴还有尼吉德拉他们,拉过队伍来大力的帮助下,让这里成为了可敦城最大的牲畜生产的基地。
对于朵鲁不的功,她记得,而对于他的那种性格,让塔不烟时而拒绝,时而默许,就在这摇摆不定中,让两个人的感情,在缓而又慢的速度下向前推进着。
塔不烟内心深处也有爱情,也有一付难以磨灭的柔情,当每年天渐渐的暖和下来之后,草原上开始勃发出,富有极强的生命活力的时候。
塔不烟闲下来之后,便偷偷的朝着远处,朵鲁不及同伴们,在那里忙碌训练将士们的身影,在那里带着将士们,用心伺养牲畜的身影。
而当这个时候,塔不烟就装着一种,优闲而又无所事事的样子,缓缓的迈步在,离朵鲁不很近的地方,慢着悠闲的步子,一付观赏沙漠美丽风景的样子来。
其实,她那里有这闲情,去观赏着草原的美景呢,她这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她出现在朵鲁不目光所及的地方,慢悠悠的晃动着。
就是想让他看到自己,就是想让他能放下眼前的工作,一路奔跑着,朝自己赶过来,带着微笑,带着阳光般的温暖,伴着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缓缓散步。
而现实确是完全另外一个样子,每次她走朵鲁不前边晃动着,慢行的时候,朵鲁不都会瞪着眼睛朝着她,一个劲的挥着手,高声的呐喊着:
“闪远点,闪远点,塔不烟,我的祖宗,我们大家正往那里射箭,投标枪呢,你在这里散步,闲逛,那可不行,他危险了,还是到前边有水的草坪处玩去吧。”
朵鲁不的一通吵嚷,正带着一种浪漫而又温馨情感,如同晴朗朗的天空,突然降落下,比拳头还要大的冰雹,猛砸了一般,击打的塔不烟,就感觉瞬间里,什么情趣都没有了,只得一付慌张张陪着笑意的应道:
“看我太粗心了,怎么跑到你们训练场上来了,看样子太累了,考虑的问题太多了,信步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这里来了。”
陪她一同散步的尼吉德拉也笑着,连连的晃着头,很肯定的说道:
“可不是吗?我们两个只顾讨论着,明天准备要做的事情了,竟然忘了走到那里来了,我们这就走,这就离开,你们忙你们的。”
在塔不烟和尼吉德拉准备离开的那一刻里,塔不烟用力的偷偷的跺一下脚,用牙咬着上嘴唇,狠狠的在内心里骂道:
“木头,这种木头,草原上是无法找到了,只能在深山里面,那种榆树木头,才能有他的这个反应,嗯嗯,气死我了。”
还有一次,朵鲁不领着将士们,在草原上训练马术,他骑着战马领着将士们,草原上飞快的急速的奔驰着,尘沙随着马蹄声快速的扬动起来。
塔不烟和尼吉德拉两个人手拉着手,边交谈着,边缓缓的从他们战马奔驰着的,草原训马的跑道上,缓缓的行走着,正飞速而来的朵鲁不。
一看这种情况,瞪着眼睛大惊小怪的,同样是那个一付特别认的样子,朝着她们两个远远的,就比划起来,高声嚷着:
“闪开,闪开,塔不烟,尼吉德拉,你们怎么搞的,跑到这来散步,快散开,要是被马踢着,那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