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昊孤身一人从庄园走出来，小孩子托交给了阿尔弗雷德，管家没有拒绝，他知道孙昊的决定有多危险。
阿尔弗雷德没有阻拦，正如他没有阻止小布鲁斯成为蝙蝠侠，阿尔弗雷德深知哥谭市繁荣表面下暗藏凶机。
这世界需要英雄，也少不了狂妄自大的平凡人。
孙昊站在街边，街头黑色塑料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颜色的垃圾，头顶也不再被浓雾覆盖，但街头巷尾闲散的人们却越来越多。
两个年轻人砸烂商铺玻璃，从里面卷走食物，老板拎着板凳追出来，他突然顿住，外面的人们仿佛恶狼，目光死死盯着商铺玻璃。
那破碎的玻璃碎片，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老板惨笑着跌坐在地，任由疯狂的人们将商铺掠夺一空。
没有高层富人，也就没有了工作，没有了工作人们依靠什么生活？
哥谭市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掠夺，暴乱遍布整个街区，而执法者却被愚钝的人们拒之门外。
这种状况又能维持多久？
孙昊停在了破旧楼房外，之前他一直在想小丑会藏在哪里，毕竟哥谭市的范围太广，找到小丑如同大海捞针，何况还有小丑的簇拥者。
但与阿尔弗雷德的对话，却解开了困惑，小丑，从未离开过他的家。
地面依旧是那滩水印，孙昊踩着水印踏上楼梯，摸着扶手的手有些颤抖，在失去力量后正面遭遇小丑，与送死有什么区别？
但他不得不去，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坚持，更何况…
孙昊摸向别在腰间的枪，这是阿尔弗雷德临别赠予的一把左轮！子弹仅有6颗，但已经足够了。
如果第一枪失误，孙昊可以肯定自己必死无疑。小丑的丧心病狂，体现在他完全不会顾及自身和别人的感受。
受到枪伤，他的第一反应恐怕就是拔枪还击，而不是痛苦哀嚎或者寻找掩体。
孙昊停在门前，房间里没有传出半点动静。
这里真的有人吗？
要不再问问阿尔弗雷德？
孙昊甚至想扭头就走，但他眼中不断浮现马戏团里的熊熊火焰、那些面带笑容慨然赴死的哥谭居民、以及小丑那张笑脸。
如果我转身离开，这扇门就再也无法推开了。
房门没有锁，孙昊第一次看到小丑的家。
老旧破败的电视机、亮着的泛黄灯泡、一张边缘满是柳絮的沙发，以及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小丑！
孙昊盯着小丑后脑勺，浑身止不住颤抖，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现在拔枪射击，只要0.5秒，就能解决掉哥谭市最大的恶魔！
我甚至可以精确瞄准，这需要1-2秒的时间。
孙昊深吸一口气，让心情平复下来。
他握着枪柄缓缓靠近，小丑仍保持着坐姿，没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绕到正面，眼前分明是个穿着小丑衣服的假人！
孙昊拔出左轮，瞬间将枪口指向身后，他依次搜寻卧室和厕所，结果连根头发丝都没发现。
回到假人旁，桌面上留着一张纸。
“我的正义伙伴，如果你能看到这条信息，说明你没有愚蠢到杀死我。
假人里塞满炸药，只要一点火星，就会轰得一声，掀翻整栋楼。
忘了提醒你，门把手连着机关，30秒后炸弹就会爆炸。
马戏团存在另一枚炸弹，对决开始。”
孙昊眉心狠狠一跳，刚才耽误了太久，他的时间还有不到6秒！
从楼梯走出大楼，至少也要10秒！
时间已经不够逃离，谁知道这居然是陷阱？
第一天的经历，让孙昊几乎忘记了小丑是个高智商罪犯。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握着枪朝前冲去，还有5秒！
身体狠狠撞在玻璃上，玻璃一阵颤动却没有破裂，4秒！
孙昊抬手玻璃边角开了一枪，2秒！
他再次撞了过去，玻璃应声而碎，1秒！
剧烈爆炸将空中的孙昊卷飞出去，热浪烤的人皮肤生疼，孙昊狠狠摔在地上，他翻过身大口喘着粗气。
孙昊仰起头，望着火焰中滚滚向上的浓烟，如果没判断错，这样的变故等于提醒小丑——有人在向他宣战！
马戏团已经从哥谭消失，小丑在搜寻那些反对自己的绊脚石，而孙昊的举动无疑是在提醒他还有漏网之鱼。
孙昊起身捡起左轮，看样子要到马戏团找寻线索了。
…
眼前是一片废墟，周围没有消防车，也没有医护人员和警察。
几个人正谨慎地踩在黑炭边缘，搜寻着仅存不多且不易被烧毁的东西。
黑人迈克扒拉着废墟，他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连忙弯身捏在手心，顾不上观察直接揣进兜里。
“迈克，你有什么收获？”远处的人询问道。
“没有，这该死的火焰把所有东西都烧干净了！”迈克狠狠咒骂着。
“也许我们可以踢一场足球，用这个！”男人抬脚将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踹飞，沿途滚动时黑炭不断坠落，露出灰白色头盖骨。
“你应该尊重死者…”迈克说着脚下踉跄，将一截黑炭手臂踩成两节，清晰地骨骼碎裂声传出很远，人们哄然大笑。
“你应该尊重死者，迈克。”
迈克满脸羞恼，热气涌上脸皮，漆黑的皮肤此时成了最完美的保护色。
“嘿，那个人你在干嘛？”男人朝远处吆喝道。
孙昊抬脚迈入废墟，他抬头望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找寻可能存在的线索。
“黄皮B——滚出去，这里是我亚伯的地盘！”男人骂骂咧咧，弯腰从地上捡了截短棍，待会儿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说不准能抢到不少好东西！
孙昊估算着距离，抬手拔出左轮，男人惊讶地顿住，忽然咧嘴笑道：“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砰！”
男人手臂一痛，他满脸惶恐扭头就跑，周围仍在搜寻东西的人也四散而逃。
孙昊避开烧焦的黑炭，心情沉重地走到马戏团旧址中间，这里曾经欢声笑语，向生活灰暗的哥谭居民传递快乐，可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
“小丑下一站会去哪儿？”孙昊缓缓移动，脚下木板闪烁着零星火苗，这里被烧的只剩残骸，即使存在线索也不可能找到了。
难道就这么放弃？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小丑制造灾难，紧随其后去见证他的丰功伟绩？
孙昊心怀不甘，他抬起头，远方挂着一条硕大横幅：托马斯奇妙魔术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