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市马戏团，人们欢声笑语地观看着侏儒表演，孩童挥舞着小手熙熙攘攘。
孙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观众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但他很肯定，刚才的经历真实发生过！
如果沉迷在里面，自己可能永远也别想走出来！直到彻底被同化，直到死亡离开游戏。
孙昊左右打量，周围人的穿着打扮与之前有细微差异，至少干净整洁了很多，而且马戏团观众席里也出现了不少孩子，每个观众脸上都挂着畅快地笑意。
“终于不是扑克脸了。”孙昊长出一口气。
“叔叔，你在说什么？”小女孩扎着马尾辫，扭头问道。
叔叔…
“小姑娘这么可爱，你有没有男朋友啊？”孙昊瞄了眼小女孩身边的女士，眉头一皱严肃道。
“有啊，叔叔你肯定没有女朋友吧？”小女孩天真无邪道。
孙昊看向前方，还是做任务要紧，先找到小丑再说。
表演继续进行着，观众们热情不减，欢声笑语响彻不息。
节目似乎进入尾声，所有演员一起走到台前，向观众鞠躬致谢，然而观众们却迟迟没有退场。
“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哥谭市马戏团拥有者，新时代的缔造者——小丑先生！”
“嗷！！”
欢呼声此起彼伏，高空中一道红色身影拽着绳索飘荡下来，他稳稳踩在地上，双手扭动自然洒脱的踩动舞步。
随着最后一拍落下，观众的欢呼也达到极致。
孙昊听到耳边刺耳的尖叫，他扭头看向小女孩，发现她眼中竟透着不属于她年龄的狂热。
是什么力量使他们如此疯狂？
又是什么让熟悉的小丑成为眼前的样子？
仍旧是简单的白妆，仍旧是熟悉的红鼻红唇，不同的是，小丑蜷缩的身体高大起来，他挺直了脊梁，相同的是，他依旧会裂开嘴角，发出畅快淋漓的笑声。
这笑声不再压抑，反而透着一股张扬。岁月抹平了卑微，却还给他自信的嘴角。
“很高兴能见到大家！”
马戏团再度欢呼，小丑弯腰致谢，随后双手下压，让观众安静下来。
“哥谭市的邪恶已经被肃空，但还有一个人，他的恶达到了极致。”
人们安静倾听着，虽然明知道大人物们逃得逃死的死，哥谭市也在一天天变好，但既然小丑说有，那肯定是有的。
“我需要一位英雄，他就在你们之间。
他或许是个老人，或许是个女人，或许是个孩子，或许是条狗，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将亲眼目睹他将邪恶肃空，这份荣誉我会带给你们每个人。
哥谭市不会平静太久，恶狼仍徘徊在哥谭周围，你们的牺牲会改变整个世界。
最后，欢迎来到哥谭市马戏团，我亲爱的观众们。”
孙昊猛地站起身，大嚷道：“这里有危险！”
小丑嘴角勾动，他拽着绳索高高飞起，“哥谭市最后一缕光熄灭，黑暗永临，规则由英雄建立，不该是恶魔…”
观众们面无表情，仍安静地坐着。
“你们知道？你们知道！”孙昊满脸不可置信，冷汗从脊椎骨直破头顶，他伸手拽住小女孩胳膊。
小女孩尖锐牙齿刺破手背，孙昊忍着疼痛，拎起小女孩衣领。
“你为什么不让她选择自己的人生？”女士嘴唇轻启。
“放开我！我要留下！”小女孩努力挣扎着。
孙昊顾不了太多，拎着小女孩朝门口狂奔，路过一位妇人时伸手夺过了她怀里的婴儿，妇人没有阻拦，甚至眼神中透着一丝心安。
冲出马戏团，背后忽然响起剧烈的爆炸声，火焰蜂蛹而出，热浪卷起孙昊远远飞了出去！
竭力控制身体，避免伤到两个孩子，孙昊狠狠摔在地上，他爬起身顾不上检查伤势，看着马戏团里汹涌的火焰，视野渐渐被红色覆盖。
“啊！”孙昊弯下腰，将胸口郁气倾泻而出。
明知道这里是游戏，明知道他们可能只是一段数据，但身为人类的感情，却让孙昊心痛欲裂。
小女孩颤抖着蹲在地上，将婴儿抱在怀里，小家伙也许是被爆炸惊醒，也许是感知到母亲离开这个世界，正止不住哭泣着。
火焰笼罩着马戏团，滚滚浓烟向上涌起。
“小丑，你既然这么想死，我成全你！”孙昊抬起头，语气森森道。
从始至终抱着游戏态度的孙昊，这一刻突然涌上极致的愤怒。
…
孙昊走在路上，小女孩紧紧跟在后面，她怀里抱着婴儿，细小的胳膊有些承受不住婴儿的重量。
小女孩咬牙坚持着，她不想让那个男人觉得自己无用，她已经失去一切，不能失去最后一缕希望了。
孙昊停在庄园前，如果说小丑曾对什么执迷不悟，除了母亲之外也只有对“父亲”的渴求，爱情对他来说是奢求、是幻想，但血浓于水的亲情不同。
这里是小布鲁斯的家，也是蝙蝠侠从小生活的地方，小丑与蝙蝠侠的羁绊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深深缔结，这关系甚至比亲情更加牢不可破。
铁栏门敞开着，里面空空荡荡连一个人也没有。
偌大的庄园干净整洁，孙昊沿着小路走到古堡前，拳头狠狠砸在关紧的大门上。
“砰！”
他眼睛里的漆黑早就退却，力量也不如之前那么惊人，拳头没能打破大门，反而撞的手背生疼。
“不仅失去力量，连运气也没恢复…”孙昊苦笑一声。
拥有时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可他并不后悔，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
古堡整体非常庞大，窗户也高高悬在上面，极大避免了盗窃，但这还不够，按理说庄园应该养狗，以及聘用管家…管家！
“你们有事吗？”阿尔弗雷德恰到好处出现。
他留着八字胡身材高瘦，笔挺西装将他衬托的英姿勃勃，中年的阿尔弗雷德保留着成年人的严肃，又不失影国贵族的绅士风度。
“我找布鲁斯，我是他的生意伙伴。”
阿尔弗雷德上下打量，发现孙昊的打扮虽然奇怪，却非常合体，让他这个影国贵族也挑不出半点瑕疵。
老爷的生意伙伴他大多知道，但总有些人不是他一个管家可以接触的。
但孙昊面容极其年轻，身边又带着一个小女孩和婴儿，实在看不出来他哪里像老爷的合作伙伴。
对视孙昊信心十足的双眼，阿尔弗雷德还是点头道：“你们跟我来。”
绕开古堡大门，他们从古堡背后一处隐蔽的地下室走进隧道。
阿尔弗雷德解释道：“老爷走后，有很多人过来闹事，迫不得已正门已经封死了。”
“这条隧道让我们知道，合适吗？”
“这里遍布陷阱，路线只有我和小布鲁斯知道。”
“小布鲁斯在里面？”
“他外出游历了，你们想喝点什么？有西瓜汁、苹果汁和葡萄酒。”
阿尔弗雷德显然不想过多探讨小布鲁斯，这位父亲多如管家的存在，对小布鲁斯的维护体现在各方各面。
穿过隧道，孙昊站在客厅里打量着周围，这里应该是古堡特意预留出的一处房间，前面两扇铁门被锁链牢牢锁死，不知道通向哪里。
“请慢用！”
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酒杯，孙昊收回视线，主人在时打量房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影国人很讲究礼貌，讲究到有些病态。
“谢谢！”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接过西瓜汁。
待大家坐定，阿尔弗雷德主动开口道：“你们冒充老爷的合作伙伴，究竟有什么意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