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里面的事,天下间就再没有谁比皇上知道的更多了。哪怕是负责皇城安全的城防司,或者是掌握机密情报的宗令之流,都不可能比皇上知道的更多。
既然这是一个被从修真打成了凡俗的政权,对曾山来说,那就是予取予夺了。
曾山决定选择最简单的方法,有问题,问皇上。
夜幕渐渐降临,几乎所有的人都睡熟了,曾山正离开了客栈,向皇城赶去。
只有找到皇上,才能解答曾山心中的疑惑,一个世界,不怕平凡,就怕古怪,最古怪的地方,就是最重要的地方。
因为只有这些地方,才能突破常识,拥有着超凡脱俗的东西,是一些更高级知识存在的地方,甚至可能直接颠覆人们对世界的认知。
京城如此古怪,若说没有人怀疑,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要想查清楚,也是不容易的,没有一定的资源,没有一定的人力物力,恐怕也很难把一件事情弄清楚。
皇上就具有这方面的一切条件了。
虽然曾山也想更快的知道消息,但是还是选择了影响小的方法,这样才更安全。
皇宫门口,曾山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最重点的防御区域了。
光是内力四重天的武林高手,就足足有几十位,正在持枪执戟,严阵以待,甚至还有一个领头的,竟然是先天高手。
先天高手作为皇宫的守备队长,这样的阵仗别说是一般的江湖高手了,就是曾山,也不得不承认,先天高手混进去也难。
以曾山的武功,想要混进去,也不是不行,不过那样就太麻烦了。一不小心就可能被人发现,到时候就会引起骚乱,引起人们注意。
世界多出来一个能够威胁皇权的人,引发的知名度,对曾山来说就增加了很多无谓的麻烦和潜在的危险。
修士自然有修士的手段。
一张敛气符,一张隐身符。
曾山躲开了修为最高的几个先天守备队长,大摇大摆地向着皇帝的位置前进。
夜间,皇帝自然不是在泰和、紫禁、金銮之类的正殿,而是在偏殿。
真正的好皇帝,有两种情形,一种就是夜间批阅奏折,一种就是跟普通的荒淫无道的皇帝一样,夜间选一个妃子摘牌子。
曾山也不知道这个皇帝到底是好皇帝,还是荒淫无道的皇帝,哪怕是好皇帝,也不见得就是一定在御书房。也有可能好皇帝打造了一个升平盛世,整个人无事可做,最后就流连于后宫妃嫔之间。
这种事情,什么时代都不稀少,不然哪来的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的名声流传?
都是一样人生爹妈养的,哪里能够将相貌差出那么多?所谓的美人可能真的能在一定时间一定范围之内,成为肖楚,但是也不过就是一定时间罢了,十几年人老珠黄,又如何能够比拼那些青葱少女?
说起来,不过是美人更会打扮罢了,再加上皇帝的宠幸,导致了名声渐隆,更加出名,也就成了古往今来第一美人。
可以说,不管是乱世,还是盛世,美女出名都出自皇帝,乱世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姬,盛世就是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美人。
说到底,也就是在说,好皇帝也一样流连于后宫妃嫔之间罢了。
所以曾山也难以判断,这个皇帝到底在后宫之中,还是在御书房处理国事。
不过曾山也不在乎这个,直奔御书房而去,管他是不是在御书房处理政务,若是没有那这个皇帝就要倒霉了。
正如同皇帝要杀大臣,理由可能是莫须有一样,曾山要杀一个皇帝,理由也可以很简单,一个不爽,就足以称为理由充分了。
当然了,曾山暂时也不需要杀掉这个皇帝,一个是杀掉皇帝影响太大,曾山又没有给这个皇帝准备替身,甚至都没联络各地的藩王,根本就不好收尾。留着这个皇帝反倒能了解不少信息,暗中掌控天下的势力。
但是虽然不会杀掉他,若是一个流连于后宫的色痞,下场自然不会比在御书房忧国忧民的皇帝更好。
至少也是痛打一顿。
可以说,皇帝的运气很好,曾山一到御书房,就看见灯火还在闪烁着光芒,显然这个皇帝正在忙活处理国事,还没有睡觉。
曾山也不客气,一张昏睡符,贴在了看守皇宫门口的小内侍身上,然后大摇大摆地推门进入了皇宫御书房,来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一身明黄色的内衬,正在批阅来自各地的奏章,神情时而严肃,时而平静,显然都没有注意到曾山的到来。
曾山轻轻一笑,开口说道:“呦,深夜批奏章,还是个好皇帝呢?该不是碰巧今天轮到所有的嫔妃都因故不惜得理你了吧?”
皇帝不愧是皇帝,神情很是镇定,淡然地看着曾山,不喊不叫,只是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是何人?如何进来的?寻朕何事?”
想来,皇帝陛下知道,就是这个人实力不怎么样,这个时候叫人也晚了,更何况能够突破皇宫的重重守卫,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御书房,又岂是易于之辈?
当然,皇帝陛下对自己的武功,可能也有一定程度的信心,至少知道,对面的人想要威胁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曾山不屑地说道:“少装模做样了,我怎么进来的?一点小小的障眼法,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要不是嫌影响大了,消除起来太麻烦,直接打进来换个皇帝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找你什么事?这个简单,你明白的。”
“哼!”皇帝低声怒喝了一声:“朕自问是个好皇帝,你到底受了谁的致使?竟然要来刺杀朕?”
“哈哈,哈哈。”曾山笑了,有些是无忌惮地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笨蛋。若是有人指使,我早就干掉你了,还跟你废什么话啊。好皇帝?乞丐喝粥都喝不上的时候,你在吃什么?爱民如子这种冠冕堂皇的笑话,你说给你的嫔妃们取乐就好了,皇帝本身就是一种罪,一种罪无可赦的大罪。”
皇帝的身体,在明黄色的内衬下,不断地起伏抖动,显然是气急了。
不过也是,谁敢跟皇帝这么说话啊,曾山那种浓浓的不屑,就是普通人也难受,更不要说君临天下,说一不二的皇帝了。
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皇帝怒声低吼道:“朕承认,朕就是天下的主宰,最大的财富收割者,一切子民都是朕的牧羊,除了割羊毛,朕就从来没有吃过羊肉,至少让每个子民都有活路,比起以前的前辈,朕已经够努力了,你还要说什么?”
曾山的眼神更不屑了,嘲弄地看着皇帝,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的道理很简单,你收割子民,视子民如牧羊,不论收割的多少,一起都是一样的,因为你做了。不然,你一个人又能吃多少?喝多少?普通百姓都够吃,皇帝又岂能不够吃?但是你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人来收割你呢?”
皇帝的眼神忽然变得非常的凌厉,狠狠地盯着曾山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想要朕的江山?”
曾山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你的悟性,跟你的地位远远不够相配。我要做的,是收割者,谁会稀罕你这个皇帝的位置?从今以后,你就如同你对待自己的子民大臣一样,成为被我收割的人,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不然你怎么对你自己的子民,你的下场就如何。做得好了,你的皇帝的位置就是稳当的,天下间没有任何能够反你,做不好,哼哼。”
皇帝的呼吸很急促,一口一口的喘气,终于,皇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几乎咬牙切地说道:“朕,答应你了。”
曾山摇了摇头,笑了笑,说道:“何必呢?收割别人的时候,就得意洋洋,被人收割的时候,就咬牙切齿,我又不稀罕你的那个皇位,用心做事,自然稳如泰山。”
皇帝冷静地看着曾山,他知道,这个人太可怕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够反抗的,自己只有乖乖听话,不然下场肯定相当可怕。
一个连皇宫都来去自如的人,皇帝难以想象,这个人还有什么东西做不到的。
一旦违逆了这样的人,结果根本就不是换一个皇帝那么简单。
诚然,对于收割者来说,不过是换个皇帝,就好像皇帝换个大臣一样,可是结果呢?大臣的家眷,往往都会被送去教坊司,习练歌舞,当做舞姬,送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
而若是你做得好了,皇帝陛下也不会吝啬对大臣的赏赐。
堂堂皇帝,要不是被逼急了,根本不可能看上大臣的那点家私,这就是收割者和被收割者之间的区别了。
一个敢于收割皇帝的人,背后的实力和潜在的各种力量,让人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一点,作为一个收割者的皇帝,了解得最是清楚不过。
“你有什么要朕做的,尽管说来。”皇帝陛下乃是最识时务的人,毕竟他割舍不下的财富实在太多了,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能够保住自己的财富和性命,别的事情都已经好说了。
曾山看着已经彻底妥协的皇帝,想了想,说道:“为什么皇城号称永远不用拆迁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