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云离落以鸣鞭方式驾临梨园后,全宫上下皆知那位被贬为宫奴的“月贵妃”就藏匿在深宫禁地梨园。
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逐渐从封后大典转向那位祸国妖妃。众说纷纭褒贬不一,有人说,她承蒙圣宠,凤翔九天只在早晚。也有人说,帝王英明,想置一个人于死地只需将其推上风尖浪头成为众矢之的。
封后大典在即,帝王突下圣谕,君民同庆,减免赋税,大赦天下。宫人们的注意力又从祸国妖妃转向前所未有隆重的封后大典上。
梨园门口的侍卫已被撤走,即便无人看守依然没人胆敢靠近梨园。灵伊站在窗前,整日盯着院门一言不发。残月身上的伤已差不多痊愈,唯独右脸伤口不见好转,索性带上面纱眼不见为净。
“别等了,她这段时间不会再来了。”残月看向窗外枝叶繁茂的梨树。
“为什么?”灵伊口气不忿,回头看向残月,雪白面纱上一对清凌水眸神采黯淡。
灵伊那略显同情又怜悯的目光让残月低下头,“宫里有个传说,梨园阴气浓重,冤魂喜聚于此。每逢五月,住在这里的人都会死于非命。十多年前梨园被封禁,有擅闯者也都离奇丧命,自此再没人胆敢靠近。如今四月中旬,她怎敢来。”
说着,残月心下一僵,没有疼痛只是麻木的僵硬。起先她以为,他将她安置在梨园,出于无人胆敢擅闯的保护,现在想想只怕……是想借鬼杀她?还是他如此期盼?
“一派胡言!我从不相信鬼神之说。”灵伊轻哼一声,继续看向外面。她已计划周详,只要林嫣若再敢擅闯进来,定帮残月报毁颜之仇。
“宫里人都信这个。到了五月,宫人们都会在梨园附近偷偷烧冥钱,以免受邪灵滋扰。”残月叹口气,“你不是也说,当日对我行刑的两位嬷嬷已落水溺毙,春水又中剑身亡,林嫣若肯定怕了。”
“兴许是人为。”灵伊眼底杀气萦绕。这几日她越想越气,去杀当日对残月行贞刑之人泄愤,不想那帮人死的死、疯的疯,如此诡异手法,定非寒刃所为。又会是谁?
“或许……真有鬼吧。可能下个被索命的人,就是我。”残月闭上眼,清风拂过,面上轻纱荡漾,骚得脸颊痒痒的。
临近傍晚,杨晚晴又过来探望残月。起先,她对残月有些怯怕,渐渐来的多了,残月不温不火的样子反而让她打消恐惧,也能坐下来闲聊一会,往往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残月只是看着窗外的梨树,好似在想着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没想。每每这时,杨晚晴总是欲言又止。
她知道,云离落的那一剑伤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