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数么?”他期盼地看着残月,弱弱地问。
残月唇角微动,不知怎的就是说不出话来。
寒刃的目光逐渐低落,无意间看到残月已然平坦的小腹,他眼底惊现的疼痛只怕比他受伤时濒临死亡的痛苦更甚。
残月被他的目光蜇了一下,双眼一热,赶紧转身,强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如果……我让你跟我走,你……答应么?”寒刃的声音很轻,很沉,却如狂风骤雨袭过残月的心。
一阵秋风卷过,落叶纷飞。潋滟湖影,映了一室流光,凉风送爽。
残月呆立在原地,本想去唤太医,可当看到寒刃不能再认真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一起走。
一起走?
真的一起走……
离开这里,已是她不敢奢望的梦。犹记得那夜,莲波端来一碗堕胎药,她哭着跑向宫门,想要逃脱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时,云离落不期然出现,无情打破她可以做梦的权利。
还能走吗?她以何种心态离开?
残月笑笑,侧脸的伤痕已逐渐愈合,却更显讽刺。
“寒刃,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她转身,冷硬的背影,眼角已然潮湿。
一阵沉默,只有风拂过窗棂的声音。
“没……没什么。”寒刃低下头,墨黑的长发遮住他苍白的脸庞,“我等你。”
好似一把刀,深深插入残月的心房。
等……他还要等她?
“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残月愤怒地吼他,“我现在什么都不奢望!只求能少些罪孽,活着的这口气可以轻松一些!”
残月跑出去,靠在门外,泪水不住滚落。
寒刃是为了她才请命去保护皇后那批价值连城的嫁妆,路遇匪徒嫁妆不知所踪,寒刃身负重伤。按影卫的规矩,任务失败,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寒刃死里逃生清醒过来,也是云离落审问寒刃之时,若再加一条携皇贵妃出逃皇宫,这等大罪,她何其忍心再加诸在寒刃身上。
举目看向遥远的蔚蓝天空,那雪白的云,那自由飞翔的鸟儿,多么让人向往啊!
擦干眼角,无意间看到云离落就站在长廊的那头……
他寂静凝伫,长发飘浮,衣袂微荡,目光深远而沉重。
好似在看她,也好似在看她身后那片枯败的荷花池。
她拖着沉重的步子靠近,略微仰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他总是这么高高在上,心思莫测,让人难以揣摩。
“皇上……寒刃醒了。”她双膝跪地,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