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落更不会让得来不易的江山,轻易送出十座城池为聘礼。
“你国国主都不追究的事,何须你个小小使臣诸多不满!”云离落声音微寒,气氛当即变得压抑。
这时,灵伊和风吟略显仓猝地在不远处落地,一见云离落两人齐齐跪地。
“主人,属下不利。”
“呵呵……皇上培养的高手武功的确不错,可惜白某用了一手金蝉脱壳。”白允含着阴冷笑意的眸,扫过残月,道了一声“告退”便飞身离去。
“主人……”灵伊询问地看向云离落,见云离落示意,便没有去追。
“送皇贵妃回去休息!”云离落回头看了残月一眼,只见他脸色苍白,似有不适。
“不!我不回去!求你……”残月艰难地开口,“让我去守着寒刃。”
云离落愣了许久,他没有回答,只是不耐烦地摆摆手。
残月知道,他是勉强答应了。
掩住心下欢喜,却又不免忧心起来,他……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她不敢想,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但总觉得,跟自己有关。
好不容易得了云离落的恩准,残月守在寒刃身边便不肯离去。
寒刃多处经脉震断,太医已为他接好,但人就是不醒。腹部还有一道已经愈合的伤口,看向伤口的情况,显然是寒刃自行处理的伤。
残月守了三天三夜,寒刃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先是手指可以动一下,之后连眼睫也开始有了微小的颤抖。
残月高兴得差点哭出来,紧紧抓住寒刃冰冷的手,又开始在他耳边不断地说着话。
“你答应过我……给我买纸鸢,跟我一起去放……”
“明年梨花开的时候,我们一起赏……梨花,好不好?”
“你不是说……要一辈子保护我么?”
“一辈子很长的,你不起来,谁护我?”
泪珠砸在寒刃的虎口上,那泛黄的老茧,是他常年握剑而致。
残月不知,她这般像情人般许诺的言辞,每一字都好似针般插入了某人的心。
他就站在屋外,潋滟的湖光映在他明黄的龙袍上,勾勒出他脸庞忧伤的弧线……
杨晚晴站在他身侧,痴痴地望着他,轻声说:“皇上……回吧,您伤口未愈。”
漠然离去的身影,只留下一片湖光静寂。
寒刃苏醒时是在午后,一见残月面色憔悴地守在床边,他一把将残月揽入怀中。
残月的泪水打湿了他雪白的内衫,她不敢乱动,恐怕伤到他虚弱的身子,任由他逐渐有力的手臂,收紧的力道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寒刃居然抱她!
这么多年来,在她的印象里,寒刃从不敢有如此过激的举动。
残月诧异地推开寒刃,擦干眼泪,赶紧去唤太医。
寒刃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虚弱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我在梦里听到你对我说话。”
他的声音沙哑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