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否应该拥有告别的权利?
人最不愿意承认的一桩最明显的事实,就是我们的生命有限。我们的出生就注定走向死亡,这是四万万年以来从海陆霸主,到灵长类动物,再到我们拥有高智能的人类身上,亘古不变,衰老在一天天戳破我们身体里健康的细胞,面对死亡是一生逃不开的课程。自从经历祖母去世,参与奔丧,再到火化场亲眼目睹熊熊烈火,将她一身的病痛及肉体焚化,我对死亡便有了一个初步的理解。关于死亡的经历,我自认才疏学浅尚不能完整诠释这一生物走向终结的过程。我有时很恐慌死亡,纵使刚刚过了25岁的年纪,一旦新闻里报道到攸关性命的事件,总会心怀忌惮小心阅读。
我不幸曾经在死亡边缘徘徊过两次,你要问我那是不是有同各大媒体曾经爆料的濒死感觉,我只能告诉你那像是一场梦,梦如果能醒,你还能睁开眼在聚光灯下看见亲人真切关心的眼神,如果不幸梦沉沦了,那么人将去往哪里,我想知道火葬场的朋友对此并不陌生。
近来国内一名百岁科学家选择安乐死,引发了不小的轰动。人就是跟潮生物,同时亦是看热闹的物种。媒体的大肆传播,在我看来是对这位老科学家的骚扰,常言逝者为大,可是媒体还是抓住风就是雨的毛病,只怕是怎么也改不掉的。
我有时觉得,人的出生自己无法决定,总该有决定自己告别的权利吧?当然,我这里指的是如百岁科学家这般的老人,看破生死,了无牵挂的。而不是那些因为一些微小挫折,就闹着非死不可的,过分轻贱生命的。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欣然那位百岁科学家就是孔子口中的那位闻道者,当一个人真的完成了一切使命,余生只剩下与病魔挣扎的风烛残年,如果他的觉悟足够,我诚心愿意为他们打破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老话。
如果有人认为我这是非人道主义的激进分子,每个人都有足够的权利在心脏停止跳动前享受一口氧气,一缕阳光。我承认这是无可厚非的,当然他们同样有一个给自己相对体面告别的方式,而不是任由那些无法攻克的病魔,以及各种学术研究的折磨。
苏轼的《水调歌头》很好的诠释了人生的大半经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顺其自然的是最好的,顺其心意的是人最适宜的选择。
你问我害怕死亡来临的那天吗?现下的我会告诉你很害怕,我还有很多茶没有品,还有好多人没有陪,还有好几本书没有写,我惧怕当我的灵魂无躯可附的时候,喝不到茶,碰不到最爱的人,提不起笔,写最乐不知疲的文字。
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