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梦能复刻,我想自己一定是个不赖的悬疑小说作者,只可惜每每被聒噪地脑中从谜团般的梦境拉拽清醒,情节脱轨,剧情不全,主角配角龙套全都模糊了模样,就连发生的背景也有些模棱两可。我很难确定哪些鬼怪样的地方,是自己曾经去过的一隅,也很难确定哪些梦里反射地是否是自己内心最迫切渴望的物质!
首先写梦是困难的,它不想电视荧幕里哪些盗梦者,食梦空间之类的电影题材,凭空捏造外加特效,在一群乍看有模有样的演员手中上演。其次,人的记忆是薄弱的,尤其对梦这个亚麻色的空间,素来是南柯一梦,梦醒剩下一片凌乱的焦土。所以总结起来,我知道接下来写的内容,恐怕有些难以置信,甚至也不知道是否全是梦里的内容,就对大脑仅存的残梦内容听之任之,能写多少是多少吧。
硬要给这个梦境一个合理的背景地点的话,我想它最想2000年的东风广场,那时坛花尚火,广场敞阔,人流茫茫。我和老弟在这里和家人走散,我狠心将他置于原地,独自一人开着全靠腿的无名车,在挂角上坡处,闯进另一个场景,那个场景并不陌生,曾经多次成为梦境的全部,绿植满目,山路崎岖,那时童年记忆里家乡的印象。我沿着山路青石板往下走,山沟下洞庭之中,有一处无人看管的自行车停车场,像极了初中时代母校的地下停车场,我在哪里迷失了许久,找不到来时的路,亦找不到出口。
所幸遇到一名眉慈目善的大叔,他指引我走出费解迂回的停车场,这一刻又换了景,抬头来时的路成了铁索栅栏的独木桥,往下是一家没有招牌的店铺,老同学阿鑫在哪里一边打杂,一边照顾着一名确定没有照过面的小男孩,是否与他对过话,内容如何,我实在想不起来。就在此刻我收到了家里发来的信息,说弟弟尚未回家,我不禁有些着急,撇下老同学,硬着头皮往回走。哪里是坐车,踏板是脚,油门是脚,穿过恐怖阴森的长廊,一间间突兀的店家正在兜售鲜红的人肉,强烈的血腥味是我全力加速。
当我试图在回到东风广场,寻找弟弟时,梦被清脆的闹铃打碎,一切回归正轨。弟弟此刻在学校寄宿,估计也刚刚被宿管的广播声挠醒,老同学在朋友圈晒着一个人一辆车的心情。哪里来得妖魔鬼怪,哪里还有东风广场,它早就随着城市的改建成了地下的废墟,并且彼时我在南方,而它属于云南的一处遗址。
这个梦貌似没有任何意义,如同我们每天在人海里无头流浪,尝尽人情世故,悲欢离散。成长是一件注定不断受伤的事实。我们会跟过去的一切一刀两断,跟曾经的欢声笑语划清界限,然后从血腥的店铺里淘一件名叫面具的东西,往脸上一贴,五感全无,六亲不认。
兴许,梦就是造物主给我设定的回顾念旧功能,不得不说它是一项多余的设定,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任何回忆,不知念顾惜旧的话,那么全世界的古遗址早就没有存在的价值,活该成为开发商挣钱的工具。
我不清楚人一辈子会做多少梦,即便许多是春秋大梦,南柯一梦,我们一样很缅怀那些出现在梦境的人,毕竟他们曾几何时也是你生活洪钟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由于他们的存在,你的生命钟才敲出别样的音色。
突然很替艺术家打抱不平,人们常常以疯子的眼光去看待他们,更有着不癫狂就成不了举世无双的艺术家,这样说的话,每个人都藏着一个疯子,他时常跑到你的梦里,让你做许多稀奇古怪的梦,我感保证不一定比梵高的《星空》更奇幻,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更迷迭。
如果,要强调一场梦的意义的话,我想欲望无可厚非,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那么悄悄闯进梦境的人,请别犹豫,在清醒的时候拨通联系方式,问候一句,那可能比梦要难以启齿一些,但是起码它不会是南柯一梦,醒后无人诉说。
2019.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