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旁的沿河青石小路,在湿润的雨丝下,绽放了季节的气息,让人迷醉。吵闹声、嬉戏声以及哭啼声打破了场间完全凝滞的氛围,持着黄油纸伞的孩提三三两两的从河边的小巷走出,路过水车,汇聚到了小桥边来,众人一怔看着巷口里的白墙黑瓦,目光再上层楼看见挑檐上的螭吻、凤等瑞兽图案装饰,才明白这是学宫下的一处私塾。
南宫太苍看见一位扎着可爱羊角辫的姑娘正在伤心的哭泣,便被私塾里穿着素黑袍的学姐从母亲手里接过,在轻声安慰下停止了哭啼,抽着鼻涕随着走了进去。他不禁想起了若干年前,古朴巍峨的学宫大门,一个男孩独自被螭吻、狮子,霸下等凶恶的样子吓的哇哇大哭,是一个眼神清澈的纯粹、质朴的男子,用他那有些老茧的手抚摸自己的头发,安慰的告诉自己,那些是吉祥、正义的瑞兽,后来他也是一直照顾疼爱自己。而不久后,那个男子在学宫中嘶吼发疯,流下血泪,那一天自己根本没跑出去安慰他,而是害怕的躲在了朱红柱子后面,看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儒想将他呵斥清醒,反而激的他退出了学宫。想到这里,南宫太苍看向猩红红袍的眼里噙满了清泪,双眼有些迷濛。
苏宁看着面前的小师弟,清澈见底的眸子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就像幽暗的枯井中有些活水注入了,更显幽深。。
秦瑶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位神秘的猩红衣,又看了看南宫太苍,突然想到三师兄或许不是一开始自己想的九衣中的排名,更有可能是流传许久的学宫私塾弃徒,曾被誉为西风先生的那个人。
……
大船停泊在小镇外不远处,郝连钧撑船载着秦观和黑莲公子往船坞小镇而来,始一靠近便发现了泊着那里的小船,秦观登船将浆木拿起,将其打开开来,抽出了一把古朴的青柄剑,黑莲公子一脸敬意“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
……
小桥边,苏宁看沉默的南宫,对着秦瑶说“如果,你将腰畔的青色剑交于我,我便任你离去”秋雨似乎要停了去,一丝明媚的春光透射而下,亮的有些幽雅,待的铅云一散,便可迎得温暖而至。可是,世事常常不会按着预期的脚本演绎,一脸倔强的秦瑶取下腰畔的青石剑胎,却显然不打算交出自己手中的佩剑,而是挽了一个剑花,就像一朵出水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轻轻喝了声“青莲剑法,你来拿吧。”
天空中的一抹白,刹那间便被涂黑,随意而不羁,血腥味渐起,仿佛无尽的血海,秦瑶分明看见汪洋恣肆的血海里,坚硬的礁石棱角锋利,只透着刺破天穹的力量扑面而来,厚重锐利的剑锋透着一股寒芒,让自己生不起对抗的心思,猛咬嘴唇,青石剑胎催动起来。
“尺素剑在这儿呢?”声音响起的同时,秦瑶感觉到一股暖意包裹了自己,再也没了孤独对抗天地的错觉,就像一根柔弱的苇草,有了厚实的大地支撑,有了坚硬的心意,再不惧怕。
却是秦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