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易夕很快就将三幅元凤图画好交给了范黎,在拿给他时,易夕不忘询问佣兵队的下落。
“别急。”范黎敷衍一句,两眼放光的接过元凤图,看到上面那丑陋的落款时,笑得更加灿烂。
这三幅图与他手上那幅几乎一模一样,如此一来,只要将这些画一起卖出去,赚个一百五十个金币绝对没有问题。
在他准备将所有元凤图收起来时,易夕一把将其抢过,再次强调一句,“答应告诉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放心吧,你跟我来。”一边说着,范黎重新将易夕手中的画给收了回去,然后向另一条街道走去。
易夕也不怕范黎会欺骗自己,紧紧跟在身后。
二人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一个茶馆,坐在外围的是三个穿着劲装的粗壮大汉,他们一边喝茶一边话家常,看上去极为惬意。
范黎指着那三个人在易夕耳边介绍道:“他们就是我跟你说的佣兵队了,平常没事的时候他们都会在这里喝茶,坐等生意上门。”
易夕轻轻点了点头,就要上前,却被范黎一把拉住,“你要是贸然上前,他们肯定不会理你,还是让我来吧。”
易夕略微吃惊的看着范黎,在他的印象里,范黎应该是那种属于奸商类型的人,在带自己过来之后,就算不马上离开,也不会这么热情。
感受到易夕异样的目光,范黎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是个生意人,既然收了你的画,就一定会服务到位,我跟这个佣兵队的队长还算有点交情,看我的吧。”
说着,范黎先走上前去,熟络的跟那三个大汉打着招呼。
易夕看着范黎的身影,对他好感大增,马上跟了过去。
见到易夕,三个大汉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眼,为首一个满脸胡渣的壮汉跟范黎说道:“小黎子,你身后这位是?”
范黎背对着易夕,没有去看他,毫不客气的挨着胡渣大汉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胡子,你还是这么小心,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对我卖的那幅元凤图很是感兴趣,想过来打听打听还有没有货。”
他没有直接说出易夕的目的,而是先旁敲侧击的提及元凤图。
然而,这听起来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三个大汉同时站了起来,表情不善的看着易夕,其中那个被范黎叫做大胡子的壮汉开口说道:“小黎子,我可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将元凤图的来历说出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黎面不改色,从容的坐在原处,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大家都是朋友,不用那么紧张,况且,你曾经说的那个地方,恐怕他知道的并不比你少。”
易夕并没有跟范黎提起过古宅的事,但是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为了唬住大胡子,他也是将自己的猜测半真半假的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三个大汉的脸色才稍微有所缓和,重新坐了回去,大胡子冲着易夕说道:“既然你跟小黎子相识,那么大家也算是朋友,坐下说话吧。”
得到大胡子的同意,范黎给易夕使了个眼色,他马上会意的在范黎身边的一张长条椅上坐下。
范黎不言不语,拿起一个杯子,也给易夕倒了一杯茶。
这时,大胡子开口问道:“我是这个佣兵队的队长,大家都叫我大胡子,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易夕原本想用柳青这个假名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报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我叫易夕。”
“什么?”
刚端起茶杯准备喝一口的大胡子听到易夕的名字,立刻惊呼出声,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摔在桌面,猛的站了起来,他的两个队员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易夕,慢慢起身。
范黎也没想到他们的反应这么大,同样是站了起来,询问道:“大胡子,怎么了吗?”
大胡子没有搭理他,愣愣的说道:“易夕,那个屠戮了整个易族的易夕。”
听到这句话,范黎不敢相信的看向易夕,连茶馆的店小二与旁边的茶客也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纷纷侧目而视。
感受到四周惊恐的目光,易夕坐不住了,起身问道:“胡子大哥,何出此言?”
他记得上一次,厄里说过同样的话,现在连一个陌不相识的佣兵队也是这样认为。
范黎说道:“对啊,大胡子,你为什么这样说?”
大胡子后退半步,没有告诉他们原因,反而是警告范黎道:“小黎子,我劝你离他远点,小心引火烧身。”
引火烧身这句话范黎再熟悉不过,这是他经常拿来吓唬别人用的,可是从大胡子的口中说出来,却没有任何的恐吓,只有浓浓的劝诫之意。
留下一句警告的话之后,大胡子与另外两个佣兵队员行色匆匆的转身离去,不肯多留一刻。
“等一下。”
易夕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大胡子三人头也不回,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这下可好,古宅的消息没有打听到,还平白无故被人说是屠族的凶手。
“你真的杀了所有易族的人?”
范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大胡子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但是范黎相信其中或许有着什么误会,毕竟易夕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杀人狂魔。
“你觉得呢?”
“呃~”
范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跟易夕只是萍水相逢,算不得有多么好的关系。
就在这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响起,“就是他,盗取了我的元凤图。”
这个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一个岁数不小的人发出来的,只是语气中带走几分阴柔。
易夕好奇的看过去,这不是那个摆地摊的老爷爷吗?他怎么来了?
老爷爷带着一群人走过来,而他手指着的方向,正是易夕与范黎所站的位置。
他刚才说盗取元凤图?
易夕望向范黎,会做这种事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我没有。”范黎见易夕看着自己,立刻否认道。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易夕。”老爷爷直接将易夕的名字说了出来。
“老爷爷,你没弄错吧?”
易夕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盗取老爷爷的画了?
“没错,就是你。”老爷爷理直气壮的说道:“你盗取了我画的元凤图,并且将其据为己有,还签署上自己的名字,虽然元凤图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你旁边这个小子的手里,但是你冒认我画的行为,属实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