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留下来继续完成法会。”
说完这句后,田父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周管事的面前继续道:“若是我留下来把法会做完,你们许下的承诺还会兑现吗?”
周管事闻言大喜,连忙道:“当然,我们张家一向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田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只是点了点,重新回到了广场中央。
见事有转机,周管事马上高声道:“这位兄弟既然如此信的过我们张家,那么这次赏赐下来的东西有兄弟要就尽管说,我周贵一定给兄弟留下。”
接着他又转着圈对周围的人道:“大家伙可是要想好了,我张家赏赐下来的东西可都是好宝贝,错过了这次机会,再想得到恐怕就要干难万难了,还望大家慎重考虑。”
“还是那句话,只要完成法会,赏赐不会少了你们的。”
见有了人带头,愿意留下来的人明显增多了起来,一会儿他们重新回到了广场中央,但田鼎注意到还是有数人选择了默默离开。
既然人又重新归位,法会便再次开始。或是经历刚才的事,接下来的法会则显得沉默和顺利了很多,再也没有出现别的乱子。
直到周边风起,卷动着层层乌云聚集向下,直逼人们的头顶。滚滚的闷雷像是在向人们宣告无尽的天威和大雨将至的指示。
主持法会的大师也抬起了头,看着那在头顶仿佛凝成实质的乌云,摇了摇头。然后低声叹道:“真是天道无常,报应不爽啊。”
便又站起来身来,走广场前大声:“人事已尽,天予不取,为之奈何,大家散了吧!”说罢,他也不再停留,取直向庙外走去。
场中疑惑的众人便开始低声的交谈了起来。
“老吴,这又是咋呢?这次怎么是连大师都走了?”
“不知道啊,”
“我知道,刚才我离大师近,听他好像是说这张家平日干多了坏事,这次老天爷都不帮他们了。”
“嘘!小点声,不想活了啊你。”
“啊!要是这样了话,我们的赏赐怎么办?”
“是啊!是啊!”
在大家伙一声声的叠声中,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张家人。
见众人目光望来,周管事面色难看地道:“既然大家如约完成了法会,那么就过来领该得的赏赐吧!”
说是要分发赏赐,可看他那要吃人般的面相和咬得特重的“该得”两个字就可以看出这位周管事此刻的心情有多差,但既使如此现在也没有了想退出的人,而是排队上前领取赏赐,而打头那人便是田鼎的父亲。
看见第一个来领赏是刚才率先站出来的人,周管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虽说今日法会不算成功,但总算是留下了份香火情不是。故而他用较为温和的语气说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田父道:“修炼玉牌。”
“嗯?想清楚了,再说一遍”
“上次来的胡管事可是因为将赏赐私相授受,中饱私囊,被主家发现后生生仗杀在家里中庭之中,你可要慎重回答啊!”
听到周管事的话,周围的大伙眼神都是为之一暗,很显明今天想从张家得到好宝贝怕是难了。
但田父似乎并未听懂周管事话里的意思,而是坚持道:“既然我们已经按照约定完成了法会,我们就该得到该得赏赐。我只要玉牌。”
“呵。”田父的话明显气急了张家的人,而一旁的张家三少爷更是气急反笑起来。阴阳怪气地道:“那我们今天也把法会做完了,你能保障让我祖母的病好起来吗?若不是你们这般贱民上次不尽心办事,我们哪里还需要再办一次法会,这其中的损失难道你赔吗?”
“我们尽心了。”田父答道。
“是啊,是啊。”周围的人连忙起哄道。
“尽心了?你们说尽了就尽了,我怎么看的见啊。你看你们一个个多有精神啊,讨要起东西来更是生龙活虎的,哪像是认真诵念了三天经文的人啊,反而像吃了补药般得劲呢。”说着还煞有介事嚎了两噪子,来表示对他们的不满。
看见他这个样子,马上就有年轻人想跳出来说些什么,不过又立刻被与其相近的长辈们拉住,先指了指趴在那一动不动的壮汉,又指了指这阴沉的天空,然后微微地摇了摇头。
场面也就这样静了下来。
见镇住了众人,张家少爷自认已是有了几分王霸之气,便指着刺头田父道“:是你一直吵着要玉牌的吧,那就该拿点诚意出来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尽心了。”
看着张家少爷那戏虐的眼神,田父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是有诚意的。”
“那你拿出来啊。”
“好啊。”
“你拿啊。”
“拿啊。”
“快啊!”
“拿了啊!”
就在两人争风相对越说越快的对话中,田父手中不知何时便多了一块青石砖,而张家少爷的眼睛一下子便突了出来。
因为两人实在是相距太近,若是田父因为他们张家过多刁难而想泄私愤,那么很明显张家少爷今天铁定是有苦头吃了。
张家少爷能想到,在场的众人便也马上意思到了,心也不由得都揪了起来。然后便只听见“碰”的一声,石砖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人的脑袋上,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躺了下来。
田鼎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明明是张家人百般无理,让人三天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为他家做法会,还辱骂父亲他们,甚至还将他们中的一个活活地打成了重伤,最后竟然还不肯兑现他们的承诺。
就在田鼎看见父亲手拿石砖以为他要讨回公道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石砖会砸向他父亲自己。
看到这殷红的鲜血,田鼎心里便是没由来的一疼,再也顾不得什么,跨过栏杆便向田父扑去。口里还一边哭一边叫道:“爹,我们回去吧!东西我们不要了。呜呜呜呜……”
田父却只是摇了摇头,又看向了张家少爷。
张家少爷先是被眼前的变故弄的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他便饶有兴致地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田鼎,道:“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