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予当时真的很强,就算是越国四大大神联手,加上她,都未必是慕予的对手。只是后来英雄没落,倒是让人嘁嘘不已。
“你大哥会没事的。”思来想去,水苏只说了这一句。
月时哼了声,提起他大哥,眼里都是亮的:“那是自然。我大哥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了,他才不会被区区一个刘昔年整趴下了,待平定柳川派内乱,看我不亲手杀了刘昔年那个老畜牲,”
水苏问他:“你唤慕予大哥,为何你不姓慕呢?”
上辈子也没听说慕予有个弟弟呀。
“我是大哥五年前捡来……”意识到用词不对,月时顿了顿,眸子里的亮光暗淡些许,只道:“我是大哥收养的,不是他的亲生弟弟,我的爹娘都被蛮荒饿死了,剩我一个孤零零的。大哥救我,收留我,亲手给我做饭洗衣,在我的眼里,大哥是我的一切。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大哥。”
水苏淡淡道:“可你却什么都不会,不也照样帮不了你大哥吗。”
大约没想到水苏会说这番话,月时愣了愣,火气腾的一下子窜的老高:“你这女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看透不说透啊,真是的,扎心死人。”
水苏耸耸肩:“事实,不是吗。”
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事实是,是就是的,你别说了。”
水苏觉得月时这人挺好玩的:“那你这脸……”
月时下意识摸了摸:“我的确是易容的,安全起见,还是不要露了,免得被越国的人认出来了。”
水苏点点头,她喝口茶,又说:“明日我便要去清水阁了。”
月时知道越国有个三年殿选的守望筑梦大赛,赢得胜利者可优先选择进选大神坐下。
他倒是没想到水苏会殿选:“你也要修行,同那些大神一样,疯魔成神。”
能成为大神的,可不都疯魔痴迷吗。上辈子秋桑死后,她明知地府去不得,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最后自己也没出来,同秋桑一同死在了地府。
如此执念,何尝不是疯魔痴迷。
“你这话说的也挺对。”水苏笑笑:“但我若是不去,你也看到了,在这里吃不好睡不暖的,还不如殿选。”
月时斜眼看她:“你可得了吧,吃不好穿不暖,太虚伪了。”
水苏很认真:“真的,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所以你别跟着我了,不然把你饿瘦了,照顾不周,柳川派不会放过我的。”
月时呸了口:“行了行了,咱俩也算坦诚相待了,你就别跟我说话绕弯子了,听着怪糟心的。放心好了,我不会给你添乱的,明日你去清水阁,我便去应聘那里的厨子,若你再帮我美言两句,定能当上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嫩细长的五指,无奈摇摇头。
“就怕可惜了我这一双美手,十指不沾阳春水。”
水苏眨眨眼睛,总算正眼看月时了:“你还会做饭呀?”
“废话。你以为我就知道吃喝玩乐,游手好闲吗。”
水苏不置可否,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月时气的够呛,哼哼两声,才道:“我懂得一点都不比你少,我的厨艺更是精湛,保准让你吃了一顿我做的饭菜,这辈子都忘不掉他的味道,求着哭着让我给你做饭吃。”
水苏信不是,与她都没什么关系。
只是因为这人是柳川派慕予的弟弟,她才会另眼相待与他。
“那好吧,看你的造化了。”
殿选的场面热闹异常,多少子弟从天蒙蒙亮便在守望殿外面候着,蹲在梧桐树下,数着落叶也好,看着土地上打闹的蚂蚁也罢,消磨够了时间。也有不少整理衣衫,对着空荡荡的街道或者梧桐树,一遍又一遍的行礼,文质彬彬的作着自我介绍。
即便官居高位,家中势力一斑,他们见到大神的心都是一样的,忐忑又紧张,生怕被大神看不上,一眼打发了出去。
袁樱老远便看到了水苏,一席紫衫,佩戴蓝剑鞘的女子。她眉目清冷,身影瘦弱,却又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在那么多花花妖艳的女子男子中,她是如何的一眼入了视线中再无法抹去。
上次守望筑梦境界大赛结束后,她便回去好生调查了水苏。水城的二女儿,七岁那年才被水城接回水府,在哪儿之前一直陪着娘亲颠沛流离。这么多年她像是空气一般存在与水府,京城,哪怕水城心中,她的存在,有也好,死也罢,似乎都是一样的,招不起一点波浪。
就是这些了。除了性子淡漠,和水府那些丫鬟口中的懦弱无能不同外,这人似乎没什么闪光点。可,又好像很不同,在来来往往这些人中,她是最独特的存在。
袁樱不由得想起筑梦境界中,她一人反驳众多对她恶言相向的人时,临危不惧,又像是看破世俗,所有光辉沉寂都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很淡漠,淡漠到什么都不在乎了。
“怎么去胭脂楼的人这么多啊,十个名额肯定都满了。”
“是呀,问一个是去胭脂楼的,再问一个也是的。”
“那是自然的,胭脂楼可是大神位列第一的楚清笺,多少官家子弟扎破脑袋也要去的。就算进不了胭脂楼,能见两眼楚大神的绝色容颜都是好的。”
“那你说的了,好像其他大神不好似的。”
蓝衣男子嘁了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自古男人难过美人关。来殿选的多数都是男子,又有几个不喜欢美人的。再说了,那些貌美的女子不也选择了秋桑大神吗。”
他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一位眉目清秀的女子,引来女子嘁嘘:“好了你赵适才,你姐姐中毒人还未清醒,你就别在这儿惹人嫌了。你说你的,别扯上我们。”
几个姑娘家自行站成一列,娇声辩说着赵适才的不对。
赵适才便是筑梦境界中中毒的赵美玉的弟弟,赵家最小的公子。
赵适才不在乎道:“那又怎样,过两日我姐病好了也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