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陷入了混乱,不止是王境界大小家族的人尽数投入到战场上来,那些散落的灵技,整个云沧湖都陷入疯狂当中。又有几位不知名的王境高手加入战场。
南宫修带着羽儿在林间隐匿穿梭,打斗争抢随处可见,南宫修对那些东西没有兴趣,他曾经浏览过南宫家的武库,这些不过是蝇头小利,至于那把剑,现在的他还没有争夺的能力,也有人对他们图谋不轨,但无一例外被他们尽数消灭,他们对与那些少爷不一样,对杀人轻车熟路,很快他们就到了朔方家最东面的关卡,出了这里就安全了,远远的他就看到孙家的管家,南宫修放下心来,孙浩然安全了,突然,南宫修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他停住了,瞳孔瞬间变成了暗红色,羽儿也跟着他停了下来,眼神戒备。
“有什么我们可以慢慢谈,不关她的事。”南宫修感受到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是婉儿。他遗漏了孙家这个变数。
“少爷,他很强,他的气息起码是王境。”羽儿轻声说道。
孙海略显诧异:“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
他看着暗红色瞳孔的南宫修笑着说道:“说道隐藏,看来我比南宫少爷差远了。少爷怕是误会了,我与婉儿小姐是偶遇,您是我家少爷的朋友,孙家对朋友向来是礼敬。”他让开路来,比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修放下戒备,瞳孔暗红色褪去。他不想让婉儿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因为有人说过,他的这双眼睛,像个死人。南宫修把剑递给孙海,这剑是孙家的财产。玄阶的武器,也不是白菜一样的东西,孙海恭敬的接过。
“孙叔,这附近有河吗?”南宫修突然问道。
孙海有些疑惑,但他还是为南宫修指明了方向。
“等我一下。”他对羽儿说道。
他隐入丛林,不一会就回来了,换了身衣服。头发像刚洗过一样蓬松。
南宫修来到营地,孙浩然这小胖子正在狼吞虎咽,婉儿远远的看见南宫修,站了起来,给孙浩然吓了一个机灵。
“哥哥。”婉儿兴奋的跑了过来。亲昵的扑在南宫修怀里。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南宫修摸了摸她的头。
“老大。“孙浩然涕泪纵横的扑过来,被南宫修一脚踹开。
“你离我远点。”他看着一身狼狈的孙浩然一脸嫌弃。
“老大,你还活着啊。”他有点语无伦次。南宫修一脸黑线的又踹了他一脚:“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孙浩然想起了婉儿抽了自己一嘴巴屁颠屁颠的跑开:“老大,我这就滚。”
“回来。”南宫修一把把他叫住。孙浩然听到呼唤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她是羽儿。”南宫修指着隐在身后的羽儿说道。
不管是孙浩然还是南宫婉都没有注意到那个女孩,但当孙浩然看见她的时候却又挪不开眼睛,她太美了。
孙浩然一抹哈喇子,激动的说道:“美女,我叫孙浩然,要不要喝一杯。”但羽儿脸上却写满了生人勿近这几个字。
南宫修就差把丢人写到脸上了:“婉儿,她是哥哥的朋友。”
没等南宫修介绍,婉儿就已经凑了过去。“哇,你是哥哥的女朋友吗?我叫南宫婉。”她伸出手想跟羽儿握手,这是礼节。
南宫修带着一脸的黑线,跟孙浩然呆久了连婉儿也跟着这么不着调了。
羽儿脸色发红:“其实,我是南宫少爷他。。。。“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部下,朋友,还是。。。。羽儿的脸越来越红。
“回家,你消失这么久,老爹该担心了。”南宫修结束了这个话题。他拉着婉儿,婉儿却给他比了个鬼脸。
“哎,老大等等我,她是什么人?家住哪里?你都还没说呢?芳龄几何?三围多少?你都没说呢”孙浩然惶急的跟上。
“孙浩然,你给我滚。”南宫修再也忍不住了,一脚踹飞他。夕阳下,三个人吵吵闹闹,羽儿看着他们,无声的笑了起来。“从没见过您这么开心啊,将军。”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能不顾一切的直面妖族,又为什么愿意听从王命拔剑自刎。为了这些人,他可以背叛整个世界,如果南宫修做不到,那就让韩夕来做吧。
“去跟公爵大人打个招呼吧羽儿,我在墨阑城等你。”南宫修远远的挥了挥手。羽儿就这么无声的退开了,孙浩然跟婉儿还想去打个招呼被南宫修一手一个拉住。
“走了,回家了。”
邱雨山驾起曹雅已经到了云沧湖外“老爷子,你也收到那个信息了对吧。”曹雅问道。
邱雨山点了点头,那个影卫只说了一句话“他在云沧湖。”
“南宫桀没必要废这么大功夫把我们叫来看戏。”曹雅说道。
“刚到这就把你我打成了重伤,那讯息是不是他发的还得两说。”邱雨山的情况也不乐观,必须赶快找地方疗伤。
“如果有人假传信息,把我们当中的一个人骗来再围杀效果更好,两个王境联手。有几个家族有这么大的胃口吃下。我觉得这不是巧合,我那一剑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去硬接,但他就这么做了,他一直在等我。”曹雅认真分析了今天南宫桀的每一句话。
“如果我们俩重伤是一个必须的条件呢?”曹雅不愿意去相信的种种迹象都指向了南宫修。
邱雨山隐约猜到曹雅想说什么,但是谁能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入了神境,搅翻了整个人界。
“再如果,他真的是阑月的六殿下。今天过后整个人界都会知道韩夕是南宫宇的孩子。将军若真的活着,将来现身,人界又将引起怎样的风暴。这才像是南宫桀的棋局。”曹雅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邱雨山笑了起来“无所谓了,最起码我们知道将军还活着,不知道我所剩的时日还能否看见那一天。”
云沧湖外的酒肆里,十几个小家族的人聚在一起。
“你听说了吗,南宫桀留下了一个盒子。”一个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谁不知道一样,听说那盒子里是根簪子,好像是那大夏郡主的遗物,连灵器都算不上。”
“渍,没想到啊,这南宫桀还是个情种,连他爹的女人都惦记。”
“你不懂,人家那是师徒。”
“这南宫家真乱啊,那你说那韩夕,是南宫宇的孩子还是那南宫桀的孩子。”这一番话引得哄堂大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来自酒肆门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蓬头垢面,满身泥污,手里拿着一壶别人喝剩的酒视若珍馐。人们避之不及。
“你笑什么?”酒肆里说出这番话的人怒气上涌现。
乞丐起身一脸醉态:“我笑夏虫语冰,井蛙语海。哈哈”乞丐一脸癫狂的走进酒肆,随手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喝了起来。
“你找死。”一群人暴跳如雷,有人当即拔剑就冲了过来。
“蚍蜉撼树。“乞丐微眯的眼睛忽然睁开,剑气肆虐,下一瞬,整个酒肆里人都被分成两段,满地残缺的尸体。只有店小二缩在墙角躲过一劫。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只有十二三岁的店小二哭喊到,裤裆湿了一片。
然而乞丐却从某个人的尸体上拿出钱袋,随手摸出一个金株说道:“不用找了,这几天承蒙你照顾,有人问起的话,你就说我叫赤鬼。“他把钱袋装到身上,哼着小曲,离开了酒肆。小二愣了半天才敢从柜台上摸过那个金株,跌跌撞撞的跑去最近的关卡报信。
“乱吧,乱吧,这人界越乱越好,这是你们背叛他付出的代价。”因为云沧湖上方灵力频繁的波动,天空闪过雷鸣,异象丛生,要下雨了。
湖面上韩筱雅立在船头,她张开双臂任凭疾风吹拂她的衣衫。
“若宁,你知道什么是孤独吗?”韩筱雅突然问道。
“殿下会感到孤独吗。”若宁有些疑惑。
“我每天都给自己寻找乐趣,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厌倦,他死后,这个世界很乏味呢。”韩筱雅轻声说到。若宁很少看到她这么伤感,韩筱雅展现出的永远是她那少女般的顽皮永远没有烦恼,又好像一切都不入她眼的傲慢,她看到远处岸边的那个紫衣女孩,挥了挥手,巨舰开始往岸边停靠。
韩筱雅站在船头居高临下,就这么对视,韩筱雅轻声说道,“你找到你的归宿了对吗。”
羽儿点了点头,然后跪在地上,作揖拜别。
“去吧,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记得告诉他,他还欠我一个人情。”韩筱雅转身回到舰仓内,若宁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韩筱雅笑了。
“若宁,我找到新的乐趣了,是时候见见那群老家伙了。”韩筱雅又变回了那个高贵又傲慢的公爵,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
“对了,跟着羽儿,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韩筱雅略作沉吟。
“是,殿下,我亲自去一趟。”若宁微微低首。
巨舰掉头开始向西行进。
云沧湖外,独目被朔方凝一掌击飞,一口鲜血溢出,独目稳住身形,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从你一开始加入猎犬我就告诉过你,别试图隐瞒什么。回答我,你告诉过我什么。”朔方凝暴怒着说道。
“说话。”一根冰锥,刺穿了独目的琵琶骨。
“师父,师父饶命,我承认我隐瞒了他的消息,当时我也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副统帅啊。”独目不敢还手,朔方凝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朔方凝平复了怒气:“好在,南宫桀与韩夕都死了。那些余孽成不了气候。念在你平日里还算尽心,饶你一命,回去去冰牢思过。没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谢师父不杀之恩。”独目叩首谢恩,指甲嵌入了掌心。
“终有一日,我会让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都跪在我的脚下。”
翌日,洛阳城,快马飞驰而过,穿过九重宫门“陛下,八百里加急”驿卒呈上卷轴。
端坐在皇座上的中年人穿着并非皇袍,而是一身素衣,他的两鬓斑白,眉宇杀伐果断,一张脸不怒自威。殿外的天光照了进来,照亮了满堂鎏金绘彩,长风吹起帷幕,空荡荡的大殿上只有他们两人。中年人打开卷轴,驿卒抽身退下。
片刻之后,中年人手中的卷轴被焚成灰烬:“菲儿还有个孩子吗?”皇帝轻声呢喃。
他略微沉思,随即说道:“把两位殿下叫来,另外,还有韩氏族中所有适龄的子弟。”皇帝好像觉得还不够,片刻之后又说道:“拟一道旨意,让各大家族推人上来,一月后举行会试。从全国选拔优秀子弟。选出其中最优秀的四十八人,他们将会同两位殿下一起进入蛮荒。”
人们都对夏皇突然的转变感到惊讶,大夏与哲言学院的关系,向来是不冷不热,夏皇不会阻止大夏人前往哲言学院,但大夏皇族却从未参与过选拔,大夏设有教司专门培养人才。这样培养出的人更适合去治理国家。有人说这是一笔交易。哲言学院回应了夏皇的支持,开放了讯语,灵器铸造以及空间置换的技术。而夏皇则赠给哲言学院有关灵篆的无数典藏甚至派出了韩氏许多高阶的修行者前去做为讲师,夏皇的举动让南方的朔方家感到不安。这一届秋招,逐渐变得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