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等人刚走出韶乐天下,便被河是叫住。
“太尉大人,红将军,请留步。”
河是躬身过来说道:“陛下方才想起有关借兵一事还有些磨棱之处未明,想听二位细禀。太尉大人与红将军请移步承明殿。”
攸宁听他如此说觉不好的事即将来临,他知道女帝目的不是禀报,而是他。他知道此行不能去,可......
“公公,不能明日早朝后再议吗?今日天色已晚......”攸宁想着法的推脱道。
“这陛下想听,哪里还等的了明日啊,两位大人,请吧?”
河是说着用手势强行请他,让人不能拒绝。
既而又对箬仪樱桃言道:“还请二位去金华殿等侯,那里已备下茶点恭候两位了。”
说着露出笑容,箬仪便预感并不那么好。有些担忧的看着攸宁,他显得无奈的紧,便挥挥手示意她们去,箬仪樱桃只好不舍地走开,攸宁红云亦是转身,四人就这么背道而驰。
攸宁细想着:是哪里出错了吗?箬仪被识破了吗?为何陛下如此紧要,一定要今晚留我,从前她只是留我说话,掸明用意,但都被我拒绝,可今晚非比寻常啊。
攸宁心事重重的跟着河是走在前面,身后的红云却心知肚明:陛下哪里是想听禀,怕是想听别的吧?她又要对大人说情话?今日难道要诱导他?哎呀,原来被天家看中也并非幸事啊。可怜我们大人今日怕是要失身了,我那二十几年守身如玉的大人呦。
打着细禀借兵事宜的幌子河是叫攸宁与红云一起去承明殿议事,却将他二人带去女帝私寝怡凤殿。
二人一脸茫然,如坐针毡般坐立不安,红云用眼神示意该怎么办,攸宁则闭目养神想着对策,见他如此,红云更加坐不住了。起身在殿内走来走去。
这怡凤殿内确实有一政事椅与案几,只是在那另一间房子里便是女帝的寝宫了。
这让红云顿时明白女帝用意。
这时怡凤殿大门打开,攸宁忙站起,他从未如此紧张过,太监河是出来对红云说:“红将军您请这边来。”
红云一副懂事的模样点点头下去,后又在门口停留片刻,这时河是关上门,在门关上的最后时刻红云无奈的看着攸宁心想:大人您多保重,红云先退下了。
攸宁站在原地,躯体僵硬着,他知道女帝意欲何为,他不知该不该反抗。
此刻姬妍秀已是深情妩媚动人的走出来,这次她放下每日正经端着的身段,掩着露出羞怯笑容的口唇,步履轻盈的走近攸宁。
她如此不正常的表现在攸宁看来,犹如魑魅魍魉般的吓人,他还是更愿意与平日的女帝一样上朝议事,这样让人不踏实的地方攸宁一刻也待不下去,禀道:“陛下,今日太晚了,况且陛下与臣都有些醉意来袭,请陛下有事明日再议吧。”
说着攸宁便要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
姬妍秀呵斥中又带挽留的口吻放言着,仿佛他若走了,便有严重后果。
她发话,攸宁不敢怠慢,脚步停了下来,背对她,不敢看她一眼。
姬妍秀招呼宫女端过去一杯酒:“喝了它,这是我特意为你酿的庆功酒,别人想喝还没有呢。”
姬妍秀喜欢攸宁喜欢的不得了,早便要将他送入后宫又做辅助大臣,又做伴侣的了。可攸宁一直婉拒于她,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如今姬妍秀都甘愿为他连只有皇帝才能自称的尊称朕都不要,换做了平常人自称的我了,如此卑微的爱意还有谁能给予?
可攸宁只觉这爱意像能让人窒息的毒药,而眼前那杯酒更像是至毒一般不能入喉,他十分想逃离,又无可奈何。
“陛下,臣今日属实不胜酒力,陛下好意臣心领了,这酒不喝也罢。”
姬妍秀来到他面前拿起酒杯,微笑着说:“一杯而已,我方才已经喝了,无妨。不瞒你说,啊宁,这酒今日你是必须要喝的。今晚我势在必得。”
那笑容如钢刀般钻心刺眼,让人无法拒绝。
攸宁听她说她已经喝过了酒,便接下酒杯,显然心中已有了对策,便直勾勾的看着姬妍秀微笑着一饮而尽杯中酒。
他仰天而尽,姬妍秀得意的紧,等宫女接下杯子,便指挥她下去了。
酒劲与药劲促使她激荡出内心的浓浓爱意,一头扎进攸宁怀中,攸宁松开她的紧握手,抬头魅惑地示意她到寝殿里去。姬妍秀激动的一把拉住攸宁快步奔入私寝殿后再将殿门关上。
她已唤退一众侍奉,就连她的贴身太监谁也只能守在大殿外。
攸宁环视四周,女帝私寝内似乎今日专门布置了一番,地上摆放着两排红烛直到前方的圆形龙榻边,诺大的房间里红柱赫立,红色帷幔飘娆,四处充斥着暧昧气息,就连挡在塌前的屏风上都是一副不宜描述的纱画。
这时姬妍秀已满面通红娇滴滴的出现在攸宁眼前,执起攸宁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侧,再轻轻靠上去,那感觉就像是在被爱人轻抚一般,她已经执念这种感觉许久许久了。
她转身,拉着攸宁向塌前走去,二人坐在塌上,姬妍秀满目的意乱情迷,急切盼望着攸宁能做些什么。
攸宁亦是眉目传情的看着她,可心中却在计算着她身上的药在何时会让她迷失自我,到那时才是他该做些什么的时候。可即便如此,自己体内的药也在作祟,药已有了作用,许是被下了十足的药,再被酒一催效果非常明显,他内心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可手脚又被药剂驱使着。
姬妍秀许是等不及了,一把便拥上攸宁肩头,将他揽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庞欲吻。那可是攸宁这二十几年来的第一个要吻的人。他显得十分慎重,内心抗拒着,又无法拒绝。
终于在最后时刻他抬起手一掌打在女帝颈肩,导致她当场昏厥,倾倒在攸宁怀里。
打晕了她后,攸宁并不好过,内心躁动,浑身燥热的他大汗淋漓,他在房间里到处找水喝。一壶水洋洋洒洒喝进肚的还没洒的多。再想找第二壶便已经没有了,可依然难解浑身火烧般的热情。他双手撑在案上,又将衣襟向外敞开闭目凝神屏住呼吸,希望这样能灌进胸膛冷风,快速熄灭内心的火焰,也不至于此刻出去了,御前失仪被人耻笑不说,明日姬妍秀怕是要找个罪名治他一治了。这时,等在金华殿内的箬仪心中愈发郁结,坐立不安的她出去走走。而赶回来的红云只见樱桃不见箬仪问道:“啊真呢?”“她出去了。”樱桃沉浸在女帝赐婚一事上不可自拔。一想到再过不久便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内心无比激动。与红云说着话自是不自觉的流露出欣喜之色。。看她这样,红云走进她道:“怎么了,陛下赐婚你不喜欢?”“不不不,喜欢,喜欢。”樱桃如此着急回答,红云也是开心的紧,一把将她抱进怀中。灯火阑珊处二人仅仅相拥,似乎整个世界都与她们无关。攸宁抬头间已是头晕目眩,突然发现塌上躺着的女帝面孔变幻成箬仪的模样在眼前虚晃,他欲走上前。再摇一摇头使自己清醒一点,又看到眼前的人又变成女帝,看来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箬仪漫无目的的走着,向着灯火辉煌方向走去,直到来到承明殿,殿外,河是拦住她道:“陛下私寝常人不可入内,请回吧。”“夜已深了,陛下与大人都不该再作操劳了,应早些歇息了。烦请公公您进去提醒一下。”河是掩面讥笑:“哎呦,我说,这陛下与太尉欲连夜商议朝事认谁也不敢上前去劝啊。你放心吧,你们家太尉啊,累了便在这里歇下了,有咱们陛下陪着你还操心那些做甚。要我说啊,你们啊趁早回府去吧。”箬仪听说攸宁要熬夜忙道:“大人不能熬夜,否则他以后的睡眠都会有影响的。要不然我进去说。”箬仪说着便要上前去推门。河是忙阻止:“哎……你站住。大胆奴才竟敢私闯陛下私寝,来人呐,给我......”“慢着......”门内突然传来攸宁虚弱无力的声音,他又接着说道:“让她进来吧,我与陛下已商议罢。无妨。”“大人叫我呢,那我进去了。”箬仪指着大门说道。河是只好退下让路。箬仪开门进来,不见攸宁,便往里走去,隐约看到那幅画,她惊讶的双手捂眼,攸宁快步上前去从身后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说话,本大人如何说......你便如何做!”他无力的说着话,呼吸中那炙热的气体却成为箬仪耳边令她浑身酥麻的麻药,忽然便浑身不自在起来,乖巧的连忙点点头。而她身上散发的味道让他着迷,深深的嗅着,甚至将她拥的更紧了。箬仪贴近他胸膛,听到他心中小鹿乱撞的声音,回眸来看到他脸红的像夕阳般。不由得疑问:大人难道也喜欢女帝?才会这般害羞?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攸宁费劲全力的扼制内心的躁动不安,可想着箬仪的女子模样,又很想去轻吻她一下,就一下,在贴近她耳边时,理智让他很快松开她,扯着她到了塌边。箬仪看到女帝晕倒在床上她大惊,指着女帝看向攸宁,他不曾说话,闭着眼睛隐忍着,紧握的拳头骨结分明,青筋凸起。二人坐在床边:“大人您怎么了?您说,啊真都照做。”“将陛下衣服褪下,我们便出去。”“嗯。”箬仪乖巧的点头,上去褪去女帝外衣,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攸宁则向屏风外走去,疲惫的身躯艰难的移动着,他看起来难受极了,箬仪一边为女帝宽衣,一边担心的看着攸宁。为女帝盖上被子后,箬仪赶紧去看攸宁:“大人,没事吧?”“无碍,回府吧!”箬仪扶着攸宁往外去,河是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听到脚步声他赶紧退后几步。见二人开门出来,看到攸宁除了精神有些不适别的没问题。他愈发不能断定女帝是否得逞了。“陛下不胜酒力,已经歇下了......本太尉方才许是吃错东西了,很不适,陛下要议之事明日再议吧。先告退了。”攸宁说完这些便被掺走了,河是行礼后便赶紧跑去殿内,看到女帝好生生的躺在塌上,除去外衣,那冠子和衣着都好好的。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女帝如此心急,竟未得逞?还是已经结束了?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