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何必如此冷淡呢,奴家比你心中所爱之人又如何呢!”女妖娇笑,媚眼流转,莹白如玉的小脸上萦绕着朦胧的光华,黑发闪耀光泽,柳腰芊芊盈盈一握,粉色的短裤,粉色的裹胸小衣,修长的长腿下一双莹润的玉足娇俏可人。
流云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望着,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很有当年黑夜蝶的妖娆魅惑模样,似乎更胜一筹。时间似乎倒流回到过去,回到他的记忆深处,回到当年那个俏丽调皮的少女天真无忧的模样。
记忆中黑夜蝶,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无忧谷中,她这副模样正是和媚三娘学艺后,无意中散发出来的魅惑妖娆兼带着些许的清纯,那时的她尚不能将媚术收发自如,唯一的败笔就是那总是傲然倔立尖尖下巴,只是在他看来,却是最有味道的地方,总是让他平淡的心发软,想笑。
原来他记忆中的黑夜蝶竟是如此的美丽,他将黑夜蝶的美定格在了那弥漫着桃花芬芳的出云谷中,始终无法忘怀。
“几乎一模一样!”望着犹存记忆中的美丽倩影,他略显失神的喃喃自语,太像了,简直是惟妙惟肖,难怪第一眼时他会错认,可惜毕竟不是本尊,少了那份灵气和精粹,假的终究是假的,真不了。
“真得,你喜欢吗!”妖娆的女人志得意满的轻笑,一抹诡异的谋算滑过眼眸,娇笑着走上前,靠近依旧失神的流云,“奴家也喜欢公子,公子是奴家见过最潇洒俊逸的男子了。”娇柔芳香的身躯渐渐靠近流云的身前,一股异香淡淡扑鼻而来。
“当然喜欢,追逐倾心了近万年。”回应的淡然,却是心底最真情的表露,真得很喜欢那株蒲草,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无声凝望,她的悲与喜,她的娇俏和调皮,看着她修炼,看着她闯祸,默默的为她收拾烂摊子,点点滴滴汇聚成深沉爱,再无飞仙的梦想,只愿就此这样看着她,任时光匆匆如流水,谁知因为她的调皮,闯下弥天大祸,即使是他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等待。
“呵呵,奴家没有看错人,公子果然是一个痴心的有情人,万年那,痴心不改!”女人娇媚的轻笑,一脸的倾慕,心中却腹诽不已,什么万年倾慕,成精了不成,人类真是夸张虚伪,想想她自己已经五百的道行了,还是走偏门邪道才幻化成形,人类算什么,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寿命,可怜,哪里来的万年痴心不改,本以为真是一个痴心重情的男人,却原来不过是一个空口白话的虚伪男人。
流云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单足立于细枝之上,细枝随风颤动,他也随之而动,颤颤巍巍似风中危烛,实则却稳如泰山,虽然她形神皆似心中的那道靓丽身影,但是终究不是她,所以他拒绝女人的靠近。
女人灿烂的笑脸有刹那的阴云浮动,一抹厉色闪过幽瞳,如水滴入大海踪影皆无,却被看似飘然的流云纳入眼底,不动声色的淡笑。
“公子好俊的功夫,奴家最喜武功高强侠士,不知公子可否教教奴家!”女人再接再厉的靠上前,动作优雅的扯住流云的青色衣袖,素手轻抚,一点点的向上攀爬,竟想溜上流云的前襟,泛着异香的娇躯也软软的靠了上来。
流云怫然不悦,剑眉微拧,他的怀抱不曾搂过一个女子,即使黑夜蝶也不曾,如今一个道行不深的小妖竟然妄想,他决不允许。瞬间的飘身而退,决绝而冷酷,和女妖再次隔开不小的距离。刚才没有决然离去,是看在她幻化的模样上,她勾起了他心底的痴恋,那只是些许的纵容,但有些是她不能逾越的。
“哎呀,公子,你做什么!”女妖的身子猛然落空,吓得花容失色,不依不饶的娇嗔,心中却暗暗咒骂,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如此戏弄本妖,定将你的精气吸的干干净净。
“虽然你幻化的很像,但是你终究不是她,只有形似,而非神似,你不是她,窥探我内心的过失,我不再计较,你走吧!”流云淡然的望着远处的群山,梦该醒了,不管是他还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妖。
“公子,你说什么呢!”女妖脸色微变,媚态收敛,语气谨慎,眼中警惕暗生,他是什么人,说的又是什么意思,仔细的再次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儒雅的气质,俊俏的容貌,一身青色儒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狐妖,要我将你的原型炼化吗!”流云回眸温文淡笑,亲切和蔼,语中却隐含浓浓的威胁。
“你说什么!”妖女惊呼,脸色惨白惊惧,身形顿时迅速退出数丈远,脸色谨慎且狰狞的盯着流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你无需知道,希望你能放下邪念,潜心修行!”同为妖,流云不愿伤害她,真心规劝她改邪归正。
“不可能,我受不了那枯燥的修炼,太漫长了,既然公子法力高强,我们何不共修,以求······”
“住口!”流云猛然动了真怒,怫然不悦的怒视狐妖,她竟然敢如此大放厥词,令他愤怒,云淡风轻的心乱了,起了怒涛,“哼,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必打的你魂飞魄散,好自为之吧!”怒极拂袖而去,青衣飘飞,颀长的身影逐渐远去,消失于茫茫苍翠间,狐妖奋力追赶,不甘心就此受辱,却只能眼睁睁的流云的身影淡去。
风呼啸而过,耳边充斥着咧咧风声,愤怒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流云扪心自问,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勃然大怒,难道只是因为狐妖的污言秽语吗,不是,绝不是。
放缓速度,感受风的速度,流云混沌的心逐渐清明,他怒的是狐妖明明是黑夜蝶的模样,却语出狂言,扭曲了他心底的所爱的女子的形象,他不允许有人破坏黑夜蝶在他心头的美好,即使是一个狐妖所幻化的黑夜蝶也不行。
打听了方向后,黑夜蝶纵马急追,心中惴惴不安,不知道她追的方向对不对,不知道东方子轩心情如何,见面后该如何解释她的无故失踪,总不能说是仙人把她弄走了的吧,谁信,东方子轩不以为她是疯了才怪呢,唉,想什么解释,还是先想想能不能追上吧。
一骑快马向东方的大路绝尘而去,将扬起的黄土远远抛在身后,在黑夜蝶离去后,几匹快马也悄然尾随而去,不过马的速度不快,因为讯息早已发出,无需他们紧紧尾随。
几个时辰马背上的颠簸,令黑夜蝶腰酸背痛,两股间隐有痛感,又饥又饿的她无奈的看着漫天的晚霞,拍拍胯下的马儿,喃喃道:“辛苦了,我们找个地歇歇脚。”
那马儿竟似听懂了一般,撒欢的一溜烟向前跑去,不久之后,一处简陋的客栈出现在路边。
进了客栈,要了一间房,稍稍梳洗,果然不出所料,大腿内侧的肌肤磨破了,通红一片,黑夜蝶咬牙苦笑,代价不小,幸亏她是医生,否则怎么好意思向大夫启口,抹上一层药膏,清凉舒爽的感觉让她身心俱放松起来。
“砰,砰,客官,有你的书信!”门外响起小二的声音,内容却让黑夜蝶疑惑不已,信,谁会给她心,真意外,难道是东方子轩的,她雀跃微细,却忘了,东方子轩正在找她,如何能未卜先知的知道她会来到此处歇脚。
“进来,放在桌上!”
待小二离去后,黑夜蝶雀跃的从水桶中起身,裹上一件中衣,身形迅速来到桌边拿起信展开。
期待的笑意从脸上消失,秀眉紧锁,神色焦灼,怒气陡升,狠狠的将那信窝成一团,用力丢在一边,双眸冒火,该死,该死的鼠辈,竟然敢如此,竟敢威胁她,想让她就范,哼,做梦!
怒气冲冲的在屋中来回踱着步,脑海中飞速转动着,几圈之后,勃发的怒气渐渐沉淀下来,黑夜蝶冷静下来,拾起那封信仔仔细细的再次看了一遍,冷笑浮现于唇角,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会走一趟,是龙潭是虎穴,她黑夜蝶都会去闯一闯,不搅个天翻地覆,她誓不罢休,既然敢算计她,就要付出成倍的代价,子轩等着,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稳稳当当的睡了一夜,天色微明时,黑夜蝶就起身了,倍显悠闲的用早膳,神色平缓祥和,细细向店家打听了书信上的地址后,才慢慢悠悠的骑着马离开了,待她离去后,一个白色的信鸽展翅消失在半空中。
只是放信鸽的人却不知道那只可怜的信鸽在刚刚离开客栈不久,就一命呜呼,而信鸽上的纸条就落到了黑夜蝶的手里。
把玩着手里的纸条,黑夜蝶笑的诡异,呵呵,果然不出所料,她的行踪早已在对方的掌握中,照纸条上所言,东方子轩只怕真得落在他们的手里了,既然如此,她就好好陪他们玩玩,直到把那个幕后之人玩出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