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目相对,气氛凝固着暧昧。
徐沉策漂亮俊朗的眉眼透着专注认真,而钟沛儿则是脸颊涨红滚烫,心跳得飞快。
“你在和我开玩笑是不是?”她尴尬的别开脸,笑着打趣道。
徐沉策郑重的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呢?”钟沛儿不由反问,“其实徐公子样貌好看,武功高强,出了村子去闯荡都是可以娶贵小姐的。”
“像我这种平平无奇的姑娘或许配不上公子的“”钟沛儿低头道。
徐沉策摇头:“不,你很聪明,而且也很漂亮。”
这样直白又真挚的夸奖让钟沛儿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其实如果真的非要嫁人,像徐沉策这样的男人确实是个不错的归宿。
但仔细思量徐沉策提亲的原因,钟沛儿躁动的心反而又安静了下去。
“那日搭救你的事本就是为了报恩,你不必因为那件事来和我提亲,反倒是显得在可怜我一样。”钟沛儿眨眨眼,眼睛明亮又坦荡。
“清者自清,如果真有人因为谣言嫌恶我,那也配不上做我夫君。”
“我钟沛儿想要的婚事,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为了愧疚,应当是单纯两相欢喜,情投意合,这才定下终身大事。”
徐沉策看着神色认真,眼底盛满对情爱期许的钟沛儿。
不知为何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提亲是一种冒犯,正如她所说或许提亲目的是因为愧疚。
可鬼使神差的,徐沉策隐隐觉得在这愧疚歉然深处还有另外一层东西在其中躁动。
门被叩响,打断了徐沉策的思绪,进来的是钟婉,身旁站着一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样貌清俊,浑身透着一股读书人的气息。
想来这就是那位李秀才了。
钟沛儿没想到二人会在今天登门拜访,将二人请进家中后,突然发觉徐沉策的存在莫名尴尬。
徐沉策似乎并没有要挪屁股走人的意思,端着一杯白开水,敛眸自顾自喝茶。
举手投足的优雅矜贵让钟沛儿甚至怀疑自己并不是给他倒得白开水,而是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
钟婉最先打破了尴尬道:“这几日药也吃完了,头也不再昏沉沉的,多亏了沛儿你。”
“无妨。”钟沛儿浅笑礼貌回应。
那李秀才眸光认真的打量钟沛儿,也开口道:“初次见面,小生姓李名成玉。”
“钟沛儿。”
二人各自一句,便算是认识了。
而后气氛又陷入了僵局,直到李成玉把目光从钟沛儿脸上挪开,投向徐沉策道:“这位是钟姑娘的兄长吗?”
徐沉策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抬眸对上李成玉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涌起一丝无名的敌意。
见气氛突然不太对劲,钟沛儿清咳着,讪讪解释道:“不是,这位是徐沉策徐公子,也是他引荐我给理正,这才搭救了婉姨。”
钟婉略有听理正提及,点头了然,尽管知道是个磊落正派的少年,难免对他的存在也有些在意。
李成玉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而又把目光投向钟沛儿道:“此次前来,也是为了提亲之事,若姑娘觉得你我还不熟悉,成玉不介意慢慢和姑娘培养感情。”
钟婉附和道:“虽说如今外面谣言四起,但是姨与成玉都知道沛儿你是个好的,断然不会做那种事。”
“越是有成见,反而更加坚定我要娶钟姑娘你为妻的心。”李成玉目光炯炯,显然十分认真严肃。
钟沛儿总觉得莫名不舒服,明明她与李成玉是初次相见,为何李成玉一副深情模样。
明明都是本人提亲表白,徐沉策就叫她脸红心跳,而这位李成玉反而让她莫名瘆得慌。
“所以我想不如先定下亲事,到时候你们两人感情培养好了,直接成亲。”钟婉说明了前来的意思。
钟沛儿摇了摇头,一旁沉默寡言的徐沉策反而开口了道:“李公子明明是初次见钟姑娘,为何一副非她不可的心。”
“钟姑娘救了我母亲的命,作为儿子自是要还恩的。”李成玉淡笑着回道,一副孝子的模样。
徐沉策幽幽道:“为了母亲迎娶钟姑娘,我怎么都觉得是钟姑娘亏了,救了人还得把自己倒贴进去。”
这话说到钟沛儿心底去了,她最早也是这般想的。
显然这话让李成玉颇为不快,眯起眼满是敌意的盯着徐沉策道:“你与钟姑娘非亲非故,又有何权利对她的亲事点评。”
“没有任何权利。”徐沉策不卑不亢,眸光坦然自若,“只是想提醒你,娶她不是你报恩的方式,毕竟她也不是没人要。”
“莫不是徐公子也想提亲,所以在此多加阻挠,恐怕非君子所为!”李成玉莫名觉得有些来气,觉得面前的徐沉策在坏事。
徐沉策气势突然全开,坦然又直接的回道:“是。”
只一个字,让人莫名觉得他掌控了一切的主动权,一种浑然天成上位者的气势让所有人都不知觉缩了缩脖子。
眼看着家里就要变成修罗场了,钟沛儿干笑道:“哎呀天色渐晚,我要做饭了,要不都回了吧。”
李成玉似是赌气的看向钟沛儿道:“那我们的提议不知钟姑娘如何?”
钟沛儿只觉得这个读书人好生没眼力见,依旧扯着浅笑道:“报恩不必如此,我钟沛儿择夫不为财权名利,只为心中欢喜。”
她坦然自若的起身,话至此,李成玉再不明白也知道她的意思了。
李成玉眯了眯眼看了看钟沛儿道:“好,那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二人便也离去了,只剩下徐沉策摩挲着茶杯。
“你还不回去,晚一些你娘又要急坏了。”钟沛儿转移话题,故作轻松道。
徐沉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递给钟沛儿道:“你看一看这个东西,是否与我身上的毒有关系。”
钟沛儿一听与毒有关,立刻凑过来,打开小瓶,里头流动着淡紫色的液体,似乎是那个紫色果实的提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