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花瓣放入香囊之中,戴在了王夫人腰间,只佩戴了一日,身上就有一股淡淡幽香。
味道似乎很淡,但却遮盖住了身上的药味和还未去除的腋臭。
一时间王夫人又恢复了曾经骄傲自信的模样,为了酬谢给了钟沛儿一笔十分丰厚的赏金,更甚者愿意结交钟沛儿这个朋友。
不过钟沛儿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因为这红花香囊的事情,她反而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钟沛儿在镇上挣了不少银子,家里粮仓直接上了锁,存了过冬的粮食,初冬的粮食照例放在米缸之中。
她深知露财引灾的道理,也没有让方音对外吱声此事。
母女二人的生活也就步入正轨当中,一日用着晚饭的功夫,王婆子笑的满脸褶子入内,满口恭喜道:“我提前恭贺阿音了,你家沛儿当真有福气,这马上就要做官娘子了!”
钟沛儿正吃着白面馒头,被这突如其来一声恭贺噎的喘不过气来,喝着米汤缓劲的功夫。
王婆子还在咧着嘴笑道:“沛儿可是害羞了,可别害臊,这天大福气,那是泼天富贵阿,你该跟着高兴才是。”
方音忙问道:“你说我家沛儿要做官娘子是怎么一回事。”
“钟婉那儿子乡试过了,中了秀才,深受考官喜欢,年纪轻轻才十八岁就考上秀才,那后头定是能够去科考当官的。”
钟沛儿咽下了噎住自己的馒头,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没好气道:“这他当官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与他非亲非故的,连面都没见着。”
“这不是前些日子你救了她娘一命,那孩子是个孝顺的,便想着索性与你定亲,娶进门好生对待,以此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钟沛儿没好气的,心底忍不住翻了几个白眼,这她好心救了人家,怎么还得把她自己搭进去。
谁在乎这官娘子的头衔,反正她是不在乎的。
“那日理正已经谢过了,还送给我不少鸡鸭,已经算是报酬了,犯不着再做到这份上。”钟沛儿婉拒道。
王婆子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知晓钟沛儿是个软硬不吃,索性直接和方音说起来。
“你家姑娘也要议亲了不是?沛儿会医术又会操持家中事务,这么能干的姑娘普通人家哪里配得上。”
“偏生又生在这村里,那李秀才是难得出的人中龙凤,我怎么瞧都觉得就沛儿配得上。”
“也就是沛儿才有福气攀上这亲事,你看钟婉性子好,沛儿又救过她命,沛儿若是嫁过去,那都是好日子等着过得。”
方音越听越觉得是门好亲事,单凭着钟婉必定是个好婆婆这一点。
她在钟老太太手下是吃了不少苦头,她自然是不愿意钟沛儿也受一遍。
“沛儿,娘觉得这亲事确实不错。”方音看向钟沛儿,他知晓钟沛儿一向主意大,如今越发有自己主见了。
可是毕竟婚姻大事,她作为过来人总是比孩子看得清的。
钟沛儿知道方音是看上这门亲事了,她对着王婆子道:“我还没见过那李公子,虽说他是有才学中了秀才,可这事关我后半生,我还是需要见一面思量一下的。”
王婆子心底腹诽钟沛儿事多,不过这门亲事对于王婆子而言那利处极大。
又可以和未来的官攀点关系,还能拉近和钟沛儿的关系。
所以她自是有耐心撮合着这两家亲事。
“那行,改日我就安排一下。”王婆子说道。
钟沛儿忙拒绝道:“不用麻烦,我直接去找婉姨就可以了。”
王婆子的心思她自是知道,不过她钟沛儿的婚姻大事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媒婆就随随便便交代了。
李心来找方音说话的功夫也知道此事,这李秀才有意提亲的事情也传到了钟家大院里去。
钟老太太一听这事心底颇为不自在,一遍又觉得若是钟家子女若是能够搭上当官的,日后钟家男丁也是能够平步青云。
可是偏生是和她不对付的钟沛儿,看见钟沛儿过得好,钟老太太那心底是一万个不舒服。
与老太太一样不舒服的还有大房一家,最为嫉妒的还是同样要到议亲年纪的大伯母赵氏之女钟翠儿。
钟翠儿生得样貌平平,加上钟老太太泼辣在外的恶名,故此议亲的人大多都是一些不怕老太太的歪瓜裂枣,大多性格也是暴躁的。
钟翠儿还年长钟沛儿一年,本就心急如焚,不曾想刚议亲的钟沛儿就得秀才的抬爱,着实气得她厉害。
“娘!你说怎么办,我也要嫁秀才!”钟翠儿和赵氏闹着。
赵氏本就因为李心处处防着她动手脚烦心,如今知道钟沛儿被提亲的事,脑中回想起田埂的时候。
如果不是钟沛儿来那一出,她早就用着法子逼人把李心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思及此处,眸光阴狠起来,拉住钟翠儿的手道:“放心,娘不会让她这么如意的嫁人。”
第二天村里就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前段时间打猎,钟沛儿走丢迷路,明面上是如此,实际上是和男子私会去了。
男未婚女未嫁私会倒也没什么事,但是这钟沛儿八成是个有妇之夫勾搭一起,在深山野林私通呢!
这事传得厉害,添油加醋的以讹传讹,后头都编排出有人看到了二人私通的模样。
钟沛儿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做了一个临时的守宫砂,倒也不急着辟谣,也好利用有心人的言论为自己遮挡一些亲事桃花。
不曾想桃花不光没有赶走,反而迎来了一朵,徐沉策亲自登门了。
原本钟沛儿以为他是要与自己说紫色果实的事情,不曾想徐沉策看她的目光透着歉然,语气任真:“这事因我而起,若是因此你名节有损,我愿意娶你为妻,保护你后半生。”
突如其来的提亲告白让钟沛儿一下子涨红了脸,不同于王婆子的转告,这种本人亲自前来的提亲,未免太羞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