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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狂人凤兀自坐到宁裳旁边,慢条斯理的为自己倒一杯茶,用散漫到近乎于不羁的口吻说道,“要吗?”

宁裳微楞,点头。

狂人凤嘴角轻勾,为她斟满一杯,淡淡道,“动作真慢。”

宁裳拧眉,一脸莫名其妙。

狂人凤浅酌一口,蹙眉道,“怎么傻里傻气的……”

宁裳的两弯眉毛开始纠缠不清,愣愣的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等你。”

“等我?”宁裳脸上的问号更大了。

狂人凤放下茶杯,“我已经等了你半个时辰了。”

“啊?”宁裳的耐心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嘟囔道,“可不可以一次把话说清楚?现在不是打哑谜的时候。”

“烟雾出现后我就跟踪桑离来到了这里,他吩咐侍卫将你关进这座院落,我便提前进来等你了。就这么简单。”狂人凤长话短说。

宁裳了然的连连颔首,忽尔问道,“这里是哪里?”

“大皇子的别院。”

“大聿大皇子聿琦的?”

狂人凤点头,“知道的不少嘛。”

宁裳不置可否,想了想,道,“这样说来,这里是云城?”

狂人凤点头。

宁裳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没有关检呢?按理说,不管从哪个门出锦岭城都必须经过关检。”

狂人凤道,“东门的守城将领早就被聿琦买通了。”

原来如此!宁裳缓缓点头,忽尔问道,道,“你为什么要跟踪桑离?”

狂人凤淡淡道,“好奇。”

“好奇?”

“不行吗?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原因的。”

宁裳撇嘴耸肩,道,“你可以帮我给絮送个口信吗?”

“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将你救走?”

“你救的走吗?”宁裳反问道。

狂人凤勾唇轻笑,“暂时无能为力。”这座别院守卫森严,四周高手如云,单独一个人来去自如都有点勉强,更何况带个不会武功的她。

“所以我不让你救啊。”宁裳说的理所当然。

狂人凤蹙眉,她怎么知道救不走?未卜先知?

宁裳道,“桑离既然抓我来,必定不会轻易让人将我救走。如果单凭你一人之力就能将我救走,那桑离就太逊了。我不是看不起你哦,只是,絮的对手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呢?”

“你似乎对聿执絮崇拜的不得了。”狂人凤轻笑。

宁裳大骇,“你知道絮的真名?!”

狂人凤扬眉,邪笑道,“我不仅知道他叫聿执絮,还知道他想做什么。”说完一脸兴味的看着宁裳。

“你到底是谁?”宁裳心中拉起警戒线。

“不是敌人。”狂人凤肯定的说道。

宁裳道,“会是朋友吗?”

“朋友……”狂人凤低声喃呢,忽尔嘴角溢出一声轻笑,张狂的说道,“没必要。”

宁裳蹙眉,这个人太危险了。

狂人凤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不过,我对与你交朋友倒是有点兴趣。”语气,有点儿轻佻,有点儿玩味。

“为什么不愿意和絮结交?”如果她记得没错,絮在江湖上的口碑甚好。

“我狂人凤闯荡江湖可不是为了交朋友的。”口吻一如既往的狂妄。

宁裳微楞,忽尔笑吟吟的说道,“是为了兴风作浪惹是生非的吗?”

狂人凤错愕,“你怎么知道?”

“你看起来就是那种人。”

狂人凤反讽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说,我们是同一种人。”宁裳笑眯眯。

狂人凤举起茶杯,道,“你可以称我为凤。”

宁裳回敬,“你只能称我为宁裳。”

“为什么?”

“不是每一件事情都有原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狂人凤扬眉,不再追问。

宁裳道,“现在可以帮我送信给絮了吗?”

“不可以。”

“为什么?”

“我暂时还不想见聿执絮……和他的朋友。”狂人凤仰头饮茶,神色有点落寞。

一心只想着快点联系上聿执絮的宁裳并没有注意到狂人凤情绪的变动,抿了抿嘴,道,“呐,把信送给四海客栈的掌柜也行。”四海客栈是天下第一庄的产业,掌柜的应该会及时通知楚若寒。

狂人凤摇头,“依楚若寒的手下办事的谨慎程度来看,他会直接将我送到楚若寒面前。”

“你不是武林高手吗?可以逃嘛。掌柜的那把老骨头哪里打的过你。”

狂人凤嘴角微抽,“纳西老人那把老骨头可没几个人打得过。”

宁裳干笑两声,“那不同嘛。”

狂人凤道,“为了防止武林大会期间有人恣意闹事,锦岭城内每一处属于天下第一庄的产业都有高手看护。况且,聿执絮已经动用了暗门的全部力量在寻找你。我敢说,只要有人在街上叫出‘宁裳’二字,便会被抓去聿执絮面前。”

宁裳神色复杂,对于狂人凤知晓絮的身份和势力这件事,她始终无法做到不介怀。

看出了她的想法,狂人凤有些恼怒,不悦的说道,“我说过了,我狂人凤无意与聿执絮为敌,也无意涉足那些纷争。你若不信,我也无话可说。”说完寒着脸饮茶。

宁裳解释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轻叹一声,宁裳道,“抱歉。”

狂人凤冷哼,脸色依然很难看。

半晌,宁裳忽然笑咯咯的说道,“我相信你了。”

“为什么?”

“因为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宁裳笑道。

狂人凤微窘,别扭的将视线移到低声。

宁裳道,“既然你既不能把我救走,又不愿意帮我给絮送信,那就帮我还一样东西给擎天门严掌门吧。”

“什么?”

宁裳拿出一方手帕,递给狂人凤。

狂人凤表情古怪,“你还手帕给严鸿?”

宁裳点头,煞有介事的说道,“这手帕是严夫人送给严掌门的,我见上面的图案独特,就借过来当样花,想试着给絮也绣一个。可惜,我的女红太烂,绣不出来。”

“你的女红也很烂?”狂人凤的表情有点天涯遇知己的味道。

“也?”

闻言,狂人凤干咳两声,道,“我娘的女红也很烂。”

宁裳将信将疑的点头,道,“严掌门对严夫人情深似海,这方手帕对他很重要,所以……”宁裳认真的看着狂人凤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道,“你一定一定要帮我把它亲手交给他。”

“亲手,有点难,我和严鸿仅有的一次照面并不愉快。”事实上,不愉快的只有严鸿一人。

“呃……你做了什么好事?”

“帮了他一个大忙。”狂人凤道。

宁裳翻个白眼,“可别是帮了一个大倒忙。”

狂人凤扬眉,“如果不是我提醒他,他现在还在受桑离的蒙骗。”

“什么蒙骗?严鸿和桑离反目是你的功劳?”宁裳小脸上溢满兴奋,她对这件事情很好奇。

狂人凤道,“他为什么和桑离反目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告诉他大聿质子早就已经不在大桑了之后,不久,他就和桑离反目了。”

“什么?!大聿质子已经不在大桑了?”宁裳压低声音惊叫道。

狂人凤也有点不解,道,“聿执絮没告诉你吗?他的替身半个月前就已经从质子府消失了。我以为那个替身是被他救走的。”

宁裳摇头,难道絮也不知道?不对,都已经半个月了,絮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应该是絮另有安排吧。宁裳如此解释。

“桑离骗严鸿大聿质子还在质子府?可是,严鸿那么关心大聿质子干什么?”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狂人凤扬眉,“我怎么知道?”

宁裳悻然,“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我只是恰好对与聿执絮有关的事情知道的多一点而已。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你对絮的事情很关心吗?”宁裳小脸微皱。

狂人凤轻蔑一笑,“不感兴趣。”

“可是你的话很矛盾哎。”

“知道他的事,是偶然,也是必然。”狂人凤高深莫测的说道。

宁裳疑惑的皱起眉头,他好神秘!

狂人凤起身,道,“如果再见面时,严鸿对我和颜悦色,我会考虑将手帕亲手交给他。如果他不识好歹……”

“打住!”宁裳道,“这手帕一定要交给他。否则我就成了言而无信之人。我承诺过武林大会结束后就还给他的。”

“我也不想做言而无信之人,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能否亲手交给他,我不做承诺。”

宁裳心知他不会再退步了,于是点头,道,“有劳了。啊,对了,顺便替我转告严鸿,他的簪子被人偷了,小偷应该还在锦岭,如果他及时去找那个小偷,应该可以找的到。”

“你到底借了他多少东西?”

宁裳干笑两声,道,“就两样,一方手帕,一根发簪。但是发簪今天不小心被人偷了。人多手杂,防不胜防嘛。如果他找不到了,我会赔他一根。”

狂人凤额上顿显三条黑线,道,“你吸引外面守卫的注意力,我趁机出去。”

宁裳点头,待狂人凤飞上房梁后,大声叫道,“来人啊,救命啊!”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一个侍卫走进来--

宁裳指着茶壶,一本正经的说道,“茶变味了。”

房梁上的狂人凤满脸黑线,这种理由也想的出来,她简直是天才!

侍卫嘴角横抽,她这样鬼哭狼嚎,就是因为茶变味了?差变味了值得大喊救命吗!

“我虽然不是这府上的贵客,但也好歹是被战王抓来的人,你们怎么可以用变了味的茶招待我呢?”某女说的理直气壮。

狂人凤好看的眼线颤了颤,然后提气飞出房门。

侍卫敏感的叫道,“谁!”然后环视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我啊。我要求换茶!”宁裳道。

“没有!”侍卫不耐烦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喂……你的态度怎么这么差!只是换壶茶而已嘛,这么吝啬干什么,人家天下第一庄可比这个烂地方好多了,不仅有茶还有点心……”发现侍卫已经将门锁上了,宁裳没趣的撇撇嘴,不再浪费口水。

宁裳小声自言自语嘀咕道,“狂人凤啊,如果你被送到了天下第一庄,可千万别怪我,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你是唯一一个可以帮我给絮送信却又不愿意见絮的人呢?”

宁裳再次坐到桌边,双手撑起下巴,轻叹一声,但愿严鸿能够听出话的弦外之音。

想到严鸿,宁裳忽然记起狂人凤刚才的话,严鸿似乎和大聿质子有点渊源。也就是说,他和絮有渊源。但是,到底是什么渊源呢?

宁裳正想的出神,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最不想见到却又注定会见到的人出现了--

桑离双手负于身后,嘴角含笑,缓缓走进来,道,“听说你对这里的茶不满意。”

宁裳忽然觉得,这样心平气和说话的桑离,竟没有以前那般令人生厌了。如果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能够少几分妖娆,多几分刚毅,便和絮不相上下了。当然,世上没有如果,所以,他比絮差远了。

想到此,宁裳不由得意的微微扬起嘴角。

见此情形,桑离轻笑一声,走到她对面坐下,道,“你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很满意。”

宁裳回神,道,“勉强。”末了又煞有介事的说道,“除了茶变味了之外,其他的都还过的去。”

桑离魅唇一勾,道,“来人,换茶。”

顷刻,一个丫鬟将原来的那壶茶拿走,换上一壶新的。

宁裳笑眯眯的为桑离倒一杯,然后为自己斟满,举杯,道,“多谢!”

桑离嘴角始终噙着春风和煦的笑容,端起茶杯,缓缓置于唇边,忽然,脸色大变,将茶杯放回桌上,道,“不谢。”

宁裳笑道,“王爷怕我在茶里面下毒吗?”

桑离不置可否,道,“楚若寒当上了武林盟主,碧寒宫被灭了,擎天门也反叛了,但是失败的人仍然是絮无痕。”

“王爷在江湖上的势力已经彻底瓦解了呢。”宁裳依然笑眯眯。

“但是本王抓到了你。”

“听王爷的意思,好像我的价值还挺大的。”

桑离盯着宁裳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你当真不愿意做本王的女人?”

闻言,宁裳在心中提高警惕,但脸上依然保持着人畜无害的招牌笑容,“王爷何须多此一问?”

“如果另一条路是死呢?”

宁裳面不改色,认真的问道,“没有第三条路吗?比如,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好歹也是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

桑离嘴角微抽,低吼,“本王就如此不堪吗?”

宁裳摇头,“只是在我眼中而已。我相信很多女子都和我有不同的看法,对王爷您趋之若鹜。”

“本王不允许你这个例外存在!”桑离的面目变得狰狞。

宁裳轻叹一声,道,“王爷何必如此固执呢?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好个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宁裳抬眼看去,闪现在脑中的只有两个字‘华贵’。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来人是谁,淡淡道,“多谢夸奖。”

聿琦盯着宁裳审视许久,道,“虽然不若画中人那般精致,但稍加修饰,应该可以滥竽充数。”其实,就算不修饰也可以蒙混过关,因为那双眼睛相似极了。当她站在擂台之上时,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复活了。

聿琦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弄的宁裳莫名其妙,一脸的不解。

桑离神色复杂的盯着宁裳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锦岭归我。”

“她归我。”聿琦道。

桑离对宁裳说道,“本王给过你机会,但是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怨本王了。”

宁裳蹙眉,“你就直接说吧,不识好歹的下场是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语毕,桑离起身离开,毫不留恋。在转身的那一瞬,嘴角勾起一弯冷笑,眼底闪现的,有狠绝,有嘲讽,也有得意。

看了看桑离的背影,聿琦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本殿的人了。”

宁裳静心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回想一遍之后,问道,“你用锦岭城换我?”有点,受宠若惊。她值那个价吗?

聿琦点头,“所以你要好好表现,不要让本殿得不偿失。”

“我该怎么表现?”

“绝对服从。”聿琦道。

宁裳笑道,“只要你不要我的小命,我一定绝对服从。”忽尔又问道,“锦玲城不是归楚若寒管吗?”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东西?

聿琦道,“很快就不归他管了。”

“你要和战王联手攻打锦岭?”宁裳像闲聊一般随口问道。

聿琦双眼微眯,道,“聪明。但是,聪明的女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冷声道,“穆先生!”

“见过殿下!”一个相貌平凡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她交给你了。”

“是。”

聿琦走后,姓穆的男子便拿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到桌上,用手丈量了一下宁裳的脸之后,便专心鼓捣起来。

宁裳问道,“你要干什么?”

“做面具。”

宁裳大悟,原来是要替她易容。

不出一刻,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便做好了。

宁裳无比配合的闭起眼睛,让他为她易容。她从来不做无意义的反抗。

“穆先生是大皇子的幕僚么?”某女开始和人家闲话家常。

“是。”

“大皇子待手下好吗?”

“好。”

“我们要回皇城了吗?”

“是……不知道。”男子迅速改口。

宁裳嘴角溢出一抹得逞的浅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不再多说,安静的等待易容结束。

顷刻,易容结束。宁裳迅速跑到镜子前一照,傻眼了,叫道,“怎么把我成这副模样了?!”这……这简直比她原来的脸还要平凡,地地道道的丫鬟脸!

第一次易容哎,就算不换一张像絮那样风华绝代的脸,也该像琉璃那样嘛。

男子没有搭理她,从众多药瓶中找出一瓶绿色的,掏出一粒递给宁她。

宁裳接过药,“这是什么药?”

“忘尘丹。”

忘尘丹,顾名思义,忘却前尘。

宁裳了然, 盯着药看了好一会儿,道,“我可以借助水吞吗?这一颗好大……”

男子点头。

宁裳迅速将药换至左手,然后拿起茶壶倒茶,忽然--

“当”的一声,水杯倒了。

宁裳连忙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椅子,手一松,茶壶掉了下去,水花四溅--

宁裳边退边跳,不停的用手拍打溅在身上的茶水,半晌才抱歉的抬起头,像犯了错的孩童一般,道,“我……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便当着男子的面将药艰难的吞进喉咙里。然后蹲下去将茶壶的碎片慢慢捡起来。

男子见她听话的将药吞了下去,便不再追究,道,“来人,带走。”

日落十分,风月小筑内。

被五花大绑的狂人凤寒着脸,一言不发。

聿执絮道,“惊风,松绑。”

惊风迅速解开狂人凤身上的束缚。然后退到一旁。

楚若寒开门见山,叫道,“宁裳在哪里?”

狂人凤冷撇他一眼,“不知道。”

严鸿道,“你既然拿着手帕来找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哪里?”

哪壶不开提哪壶!狂人凤剑眉一挑,淡淡道,“忘了。”

楚若寒不耐烦的想动用武力,聿执絮连忙以眼神制止,抬眼对狂人凤说道,“絮某知道将狂少侠请来的方式有点不礼貌,但实属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见谅。”

狂人凤冷笑道,“该道歉的人不道歉,不该道歉的人偏道歉。有趣!”

听出了他的画外音,严鸿道,“是你的言行太可疑了,怨不得老夫!”

狂人凤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是你自己生性多疑。”

严鸿大怒,脸色变的铁青。

聿执絮连忙在暴风雨来临前说道,“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两位不妨开诚布公,将话说清楚。”

两人沉默。

聿执絮淡淡道,“严掌门是前辈,不妨先说。”

严鸿黑着脸,道,“他交给我一方手帕,说是代宁裳归还给我的。但是那方手帕明明就是宁裳自己的,何来归还之说?”

狂人凤蹙眉,“手帕不是你夫人的?”

严鸿将手帕摊开,道,“我夫人能绣出这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吗?”

聿执絮轻咳两声,将手帕拿过来淡瞟一眼,道,“这是海棠,垂丝海棠。”

严鸿和狂人凤同时傻眼,有长成那样的海棠?

聿执絮笑道,“这是专属于她的海棠,二位不必深究。”说着便将手帕揣进怀里。

狂人凤挑眉,道,“她告诉我那是你夫人的手帕,一再强调让我亲手……”忽然,狂人凤大悟,该死的,上当了!竟然被那丫头给耍了!

见狂人凤一副恍然大悟和恼怒不已的表情,聿执絮和楚若寒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相视一笑,又是一个栽在她手上的人。

聿执絮道,“我代她道歉。”

狂人凤冷哼一声,“冤有头债有主,除非她亲自道歉,否则,休想我原谅她。”一片好心却被耍了,怎能不气?

忽然,狂人凤想到了临走前她交代的话,于是问严鸿道,“她也没拿你的簪子,是吗?”

“这也是我将你绑来这里的原因。”思寻着狂人凤八成是被宁裳那丫头耍了,严鸿有些歉然的说道,“她的确拿过一根簪子,但是那根簪子已经送给无痕公子了。”

狂人凤这下算是彻底明白了,她让严鸿找偷簪子的人,但是簪子却在聿执絮手上,这明显就是在暗示严鸿来找聿执絮。难怪严鸿会二话不说便绑人!

聿执絮道,“宁儿会骗你必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相信日后她定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狂人凤道,“既然是误会,那在下先行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楚若寒连忙伸手拦住他,道,“你还没告诉我们宁儿的下落。”

“大聿云城大皇子别院。”

一阵劲风起,有人已经出了房门,而目的,自然就是聿琦的别院了。

聿执絮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魅影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薄唇亲启,淡淡道,“多谢!”

丢下“不谢”两个字,狂人凤抬腿便走,忽然,一道白影袭来,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啊呀!我的下颚!”上官皓月连忙后退,用手轻揉被撞的生疼的下颚,龇牙咧嘴。抬眼看向肇事者,惊讶的叫道,“狂人凤!”

上官皓月此时才猛然发现,狂人凤的身形竟比他刚好矮了一个头,这也是他的下颚骨遭殃的原因。想到此,上官皓月不禁蹙起眉头,狂人凤是第二个撞他下颚的人。而那第一个人,多久没有再撞他的下颚了?似乎,久的已经忘记了时日……

狂人凤尽可能的将头垂低,因为脸颊的微热和眼底的慌乱泄露了太多,而这些,都是暂时不想让人发现的。

回神,上官皓月一脸歉然,道,“你没事吧?”

狂人凤摇头,“告辞!”侧身从上官皓月旁边闪过,迅速施展轻功离开。

上官皓月一脸莫名其妙,愣愣道,“他怎么在这儿?”

“送信来的。”聿执絮道。

上官皓月正想询问送的什么信,忽然猛的记起自己急急忙忙跑回来的原因,道,“我去过桑离的别院了,但是没有找到宁儿的踪影。青鸢回来没有?”

刚提到青鸢的名字,青鸢便出现了,低声道,“公子。”

上官皓月道,“你找到宁儿了吗?”

青鸢摇头,一脸自责。

聿执絮道,“宁儿被关在云城,聿琦的别院里。”

“你怎么知道……等等,狂人凤说的?”上官皓月问道。

聿执絮点头,对青鸢说道,“立刻安排……”

“公子!”冥月突然冒了出来,道,“魅影刚刚传来消息,桑离和聿琦都已经离开了别院。但是两方人马里面都没有宁小姐。”

聿执絮蹙眉,道,“派人分别跟踪桑离和聿琦。另外,立刻把狂人凤抓来。”他应该还没走远。

“抓他的事交给我!”话音刚落,房内已经找不到上官皓月的踪影了。

聿执絮惑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积极的做事情。”

楚若寒挑眉,淡淡道,“他的轻功又进步了。”

语毕,全场黑线。

入夜,聿执絮、楚若寒、上官皓月和狂人凤一行人来到聿琦的别院,宁裳之前被关的房间。

聿执絮、楚若寒和上官皓月正细心的观察房内的一景一物,希望能够寻得蛛丝马迹。他们相信聪明的宁裳一定会留下线索。

而狂人凤则双手抱胸,斜倚在门上,冷眼看着忙碌的三人,嘴角挂着愤恨。心道,该死的宁裳,日后不把你狠狠的摆一道,我就不叫狂人凤!

上官皓月眼角晃到狂人凤身上,笑道,“狂人兄不会还在生气吧?”

狂人凤撇开眼,寒着脸。

上官皓月蹙眉,这人不仅狂妄,气度也小的出奇。不就是一天之内被绑了两次么?他至于这么生气吗?好吧,他承认自己的手段有点卑鄙,但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武功不如人,当然得使点小手段,况且,他只用了一点点软经散而已,而且,早就已经把解药双手奉上了。

上官皓月摸摸鼻子,讪讪的移开视线,继续寻找线索。生气就生气吧,救回宁儿才是大事。

狂人凤微微垂眼,神色落寞,却也复杂。正出神,忽然看见地上画着一朵奇怪的梅花,不由喃呢道,“真奇怪。”

“什么?”上官皓月回头问道。

狂人凤抿了抿嘴,道,“地上,桌子旁边。”

上官皓月垂眼看去,笑道,“画花之人估计没见过梅花。”

梅花?聿执絮也转身看去,当那一朵只有两片花瓣的梅花映入眼帘时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很久以前的某个场景--

“聿执絮,为什么你画的梅花只有两片花瓣呢?”

聿执絮没有回答,继续做自己的事。那幅画是他很早以前画的,由于中途有事,所以没画完。

“难道大聿的梅花只有两片花瓣?”某女突发奇想。

闻言,聿执絮忽然想捉弄她一下,便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梅花,只有大聿皇宫才有。”

聿执絮猛的意识到地上那朵梅花的意思,顿时喜上眉梢,道,“皓月,立刻随我回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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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是一定要伤人,被人伤的,因为要深入地去爱。如何透彻骨髓呢?非得尖锐不可,扎进去钻进去,才能告诉臫告诉对方,我是投而入之的。在我的小说里,女孩子了玩摇滚的吉他手,一见钟情。他说她傻。他没有钱、没有户口、没有文凭。他说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但她被他的音乐感动了。背后是黄浦江灰色的天空。他说我会离开,因为爱。她不懂,但她还是点头。他们在一起过了一年,男孩果真离开了,在都是节日的冬天。他说,我要擦肩而过的爱情。爱过了一个人,身上就有了烙印,磨之不去。这就是我所经历过的爱情。
  • 重生之极品武皇

    重生之极品武皇

    本是一代天才,却惨遭毒手,抽取灵根,武脉尽断,武根尽毁,家族遗弃,如何才能取得往日的辉煌,活到明天,在一场过去巧妙的机缘下,他获得了新生,从此,傲视群雄,逆天而行,我,便是武道的传奇,我,便是武道之皇,往日之辱,今日各位,便加倍偿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