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柔大惊,“你……”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专座上的楚老夫人则痴痴的看着楚若寒,犹如看着自己的丈夫一般。
楚若寒冷声道,“很意外吗?碧宫主!”
碧心柔怵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楚若寒眼底寒气逼人,低吼道,“所有恩怨,今日一一清算!”说完剑锋一转,直接攻向碧心柔面盘。
碧心柔躲闪不及,只好硬着头皮使出长袖,试图将楚若寒的剑纠缠住。
楚若寒握紧剑柄,凝气翻转剑身,将碧心柔的长袖碎成万段,长剑斜挂,剑气齐发,最后一个华丽的翻身,来到碧心柔身后,而剑,正好搭在她肩上。
碧心柔认命的闭紧双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心中却有万般不甘,如果不是遭到宁裳的偷袭在先,与其他人激战在后,她绝对不会如此不堪。至少,不会一招便败下阵来。
楚若寒用剑鞘点住她的穴道,收起利剑,拱手对台下说道,“身为盟主,楚某本该提前到场主持大局。直到现在才现身,实属不得已,还望诸位见谅。”
场下一阵骚动。
“阿弥陀佛。”无欲大师道,“楚庄主可否为大家做个解释?”
楚若寒点头,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楚老夫人』身后的上官皓月递一个眼神。
上官皓月点头,当着众人的面将『楚老夫人』压到擂台中间,道,“这位『楚老夫人』是三个月前碧心柔派来天下第一庄的奸细。”说着一把将卓盈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道,“她将真正的楚老夫人藏起来后便一直潜伏在庄内,上次四大高僧的毒就是她下的。”
场下一阵唏嘘。
楚若寒道,“楚某也是在今天早上才得知事情的真相。为了及时救回老母,也为了当面揭穿她们的罪行,所以没有提前通知大家。”
无欲大师颔首,道,“碧宫主可有话说?”
碧心柔横撇卓盈一眼,冷冷的说道,“她是何人?本宫不认识!”
无欲大师转头看着卓盈,道,“你可认识她?”
卓盈抬眼看了看碧心柔,道,“不认识。”
此言一出,场下又是一阵骚动。
上官皓月缓缓摇头,笑道,“真看不出来,你竟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自身难保了还助她脱罪。”
卓盈道,“我与她原本就素不相识,何来助她脱罪之说?”
“那么,你假扮楚老夫人,是谁指使的呢?”说话的人是宁裳。
“没有人指使。”卓盈嘴硬的说道。
宁裳扬眉,“不管你承不承认指使你的人是碧心柔,你的下场都只有一个。你确定你不想拉个陪葬的?”
卓盈错愕,拉个……陪葬的?这算诱供吗?
宁裳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大方的说道,“不用怀疑,这的确是诱供。”
在场的人同时嘴角狂抽,有这样诱供的吗?
上官皓月低声对楚若寒说道,“她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了。”
“她什么时候掩饰过吗?”楚若寒问道。
“当然。你没来之前由她代替你主持大局。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是,她之前的样子真的很有大家风范,进退得宜,仪态端庄。和现在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云泥之别亦不过如此。”
楚若寒蹙眉,一脸遗憾。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他竟然错过了。
宁裳斜睨一眼在一旁明目张胆的嘀嘀咕咕的两人,回头对卓盈说道,“想想她平时是怎么待你的,真的值得你这样不遗余力的保她万全吗?”
卓盈面露犹疑,看了看碧心柔,道,“宫主虽然很严厉,但是待我不薄……”倏地,卓盈恍然大悟,惊慌失措的盯着宁裳。
宁裳扬起个小人得志的笑容,道,“大家都听见了,她的确是碧寒宫的人。”
“你……你竟然给我下套!”卓盈怒吼道。
宁裳撇嘴耸肩,痞痞的说道,“兵不厌诈嘛,如果你一开始就坦白你和碧心柔的关系,我也不必挖空心思的套你的话了咯。”
上官皓月低声道,“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你之前树立的淑婉形象就快被你颠覆的一点不剩了。”
宁裳无所谓的说道,“正牌盟主都已经回来了,我还有必要装模作样折腾自己吗?”赏上官皓月一个白眼,宁裳对无欲大师说道,“按照规矩,要怎么处置她们呢?”
无欲大师道,“囚禁在少林寺的思过楼,面壁终身。”
宁裳了然的点头,这个惩罚挺人道的。
楚若寒拱手对无欲大师道,“有劳大师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无欲大师转身面向台下众人,道,“阿弥陀佛,楚庄主的才华气度大家有目共睹,而他刚才亦打败了碧心柔夺得本届武林大会的魁首,所以盟主之位,楚庄主应是当仁不让!”
台下掌声一片。
楚若寒道,“楚某定不负众望,为武林效犬马之劳。”
无欲大师道,“下面由楚盟主与桑聿两国的皇室代表引血为盟,延不犯之约……”
忽然,擂台四周冒起浓浓的青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擂台之上已经烟雾弥漫,刺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捂鼻咳嗽--
众人大骇,现场开始混乱。
碧心柔见时机来临,立刻运气,移穴换位,用体内仅存的一丝内力解开了被楚若寒封住的穴道。
楚若寒和上官皓月立刻寻找宁裳,欲带她离开擂台,可是烟雾太浓,太刺鼻,他们根本就找不到她。她刚才就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怎么叫唤都没有人应。
而另一边,聿执絮也自顾不暇。
在烟雾出现的那一瞬,无数黑衣杀手也同时出现在了聿执絮周围,将他团团围住。
聿执絮面不改色,第一时间吩咐道,“青鸢去救她。”说完便飞身从兵器架上取出一柄长剑。烟雾太浓,流星镖不能轻易出手。
青鸢急声道,“凌夜、冥月,公子就交给你们了。”语毕,迅速提气跃向擂台中央。
一时间,台下的人只看得见台上弥漫着浓浓的烟雾,以及听到兵器乒乒乓乓的触碰声和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而台下,也越来越混乱了,因为烟雾已经开始向台下蔓延了。
青鸢极力想在浓烟中寻得那一抹草绿,却无能为力。大声叫唤也没用人回答。忽然,一个想法在心中升起,青鸢迅速移步,来到台下。
果然如他所料,桑离已经不再了!这样看来,人一定已经被桑离掳走了。
青鸢正想发暗号,忽然看见上官皓月和楚若寒也跳了出来。于是赶紧上前道,“宁小姐不见了!”
上官皓月沉重的点头,将手中的东西拿到青鸢面前,道,“碧心柔的衣服。”妖红的刺眼。
很显然,金蝉脱壳,碧心柔趁乱逃走了。而宁裳的失踪,必定也是这场混乱的制造者的杰作。
楚若寒道,“絮那边情况如何?”
“被一批杀手缠着。”青鸢面色凝重。
上官皓月道,“你去援助絮,我和青鸢想办法救宁儿。”
楚若寒点头,正要提气飞上擂台,却觉得气息涣散,根本凝聚不起来,倏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道,“青烟有毒,立刻闭气。”
青鸢大骇,“公子还在台上!”说着就想冲到台上去。
上官皓月拦住他,道,“你想违背絮的命令?”
“我……”青鸢语塞。公子让他去救宁小姐,可是他不能……
上官皓月又道,“絮手上有宁儿给他的百灵丹,这点烟毒伤不了他。”说完拿出两颗灵百丹递给他们两。
楚若寒扬眉,“哪里弄来的?”
“这是重点吗?”上官皓月反问道。
楚若寒不语,将丹药服下,然后运气调息几秒,飞身没入烟雾中。
青鸢也将丹药服下,道,“谢谢。”
上官皓月摆摆手,道,“别废话了,救人要紧。”宁儿在他和若寒的眼皮子底下被劫走,这要他如何向絮交代?
叹一口气,上官皓月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桑离的别院找人。你联络暗门,在锦岭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处把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人物。尤其是北门。桑离若要回连城,就一定会经过北门。”顿了顿,上官皓月又道,“不管找不找得到人,日落之时务必回风月小筑。”
青鸢点头,领命离开。
◆
正如上官皓月所料,宁裳被碧心柔趁乱掳走了。而随行的人中,还有假楚老夫人--卓盈。
外观普通内设豪华的马车内,坐着三个女人--宁裳、碧心柔、卓盈。
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而这辆马车里的三个女人却一言不发。
碧心柔脸上惨白,唇片泛乌黑,唇角还有零星几点血渍,双目微闭,气沉丹田。
卓盈则紧紧的拽着宁裳的胳膊,生怕她会逃走。
宁裳在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后,终于忍不住了,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逃走。”
卓盈微楞,动了动唇线,没有说话。
轻叹一声,宁裳道,“没有人告诉过你我浑身是毒吗?你这样抓着我,反而更危险。”
闻言,卓盈迅速缩回手。
碧心柔呵斥一声,“蠢货!”
卓盈抿了抿嘴,又把手搁在了宁裳的胳膊上。
宁裳摇摇头,一脸的不可理解,道,“她这种态度也叫待你不薄?”
“闭嘴!”碧心柔睁开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宁裳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笑眯眯,道,“碧宫主可以找面镜子来看看自己此时的样子,要多憔悴有多憔悴,跟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差不多。”
碧心柔勃然大怒,单手掐住宁裳的脖子,“再多说一句废话,本宫就掐断你的脖子!”
宁裳依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双手抓住碧心柔的胳膊,猛的用力往下一拉,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碧心柔的手臂一甩,道,“早就提醒过你了,你现在跟一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没什么两样了,别再耍泼了。”
碧心柔惨白的脸因怒气而添上了几点红,扬手想给宁裳一个耳光,却被宁裳半路截住了。
宁裳冷着脸,道,“你以为你现在能够奈我何吗?”
碧心柔收回手,狠狠的瞪宁裳几眼,道,“卓盈,替本宫给她两个耳光!”若不是身受重伤,定会亲手教训她!
宁裳对卓盈说道,“你不是很想摆脱碧寒宫吗?只要你现在一掌结果了她,你就彻底自由了。”
闻言,卓盈想也没想就说道,“我不能。”
“为什么?”宁裳问道。
碧心柔冷笑,“省省力气吧。她体内有本宫的独门剧毒,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
宁裳大悟,难怪卓盈没有趁乱逃走。
讪讪的干笑两声,宁裳道,“既然我逃不走,你也死不了,那么咱们就和平共处吧。”
碧心柔嘴角微抽,不再说话。闭眼继续调息。她恐怕得闭关一个月才能够完全恢复。武林大会前前后后所受的伤,太重了。此时的她,连不会武功的常人都不如。
见碧心柔不搭理她,宁裳侧头面向卓盈,以闲话家常的口吻说道,“我记得变故发生前你是被上官皓月挟制着,是怎么逃脱的呢?他的武功可比你的高多了。”
“是他自己松的手。”卓盈简单的回答。
宁裳拧眉,“他自己松的?”那家伙脑子进水了?
“他在寻你。”卓盈的口吻,有点嫉妒,有点羡慕。
宁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道,“所以你能够逃脱还多亏了我。”
卓盈不置可否。
宁裳轻笑几声,忽然凑到卓盈耳边,低声说道,“不客气。毕竟,你是我未来的嫂嫂嘛。”语毕,宁裳朝她的肚子扬了扬下颚,笑的灿烂无比,却也异常奸诈。
卓盈大骇,又惊又怕。
面对卓盈那双写满惊讶害怕与乞求的眼神,宁裳只笑不语。
马车内再次陷入死寂。
约莫过了半刻钟,碧心柔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整个身子虚弱的连坐着都显得吃力了,摊软的倚在车壁上,艰难的揭开眼皮,“你给本宫下了毒?”纵使虚弱成这样,碧心柔依然固执的维持着她的傲气,坚守着那副让人生厌的不可一世的姿态。
宁裳点头,她从来都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一向乐于在受害者面前大方的承认自己干的『好事』。
碧心柔低吼,“什么时候下的?”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宁裳好心的解释道,“在你掐我的脖子时,给你下了一种毒。在你试图扇我的耳光时,下了另一种毒。”
“你故意惹怒本宫……”碧心柔恍然大后,她早该知道,宁裳浑身是毒,碰不得。
悔之晚矣。
宁裳笑眯眯,点头,“这不能怪我哦。是你自己修养太差。”
碧心柔咬牙切齿,“解药!”
宁裳道,“没有。”事实上,她连用的是什么毒都不知道。
“卓盈,搜她的身!”碧心柔的声音很微弱,却力度十足。
宁裳面不改色,对卓盈说道,“我刚才也在你身上下了几种毒,现在,没有我的解药,你依然性命不保,倒不如和我一起逃走,我师傅和大师兄都是神医,应该可以替你解毒,况且……”宁裳的视线在卓盈的小腹停留了片刻,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她。
心照不宣。
卓盈犹豫不决,宁裳的话很有道理,但是,万一解不了呢?毕竟,絮无痕身上的相思泪也没有解……
正在卓盈天人交战之际,马车猛的晃了一下,接着便停了下来。
宁裳暗叹一声,时不与我谋啊!怂恿还没成功就已经到了虎口,看来,如意算盘白打了一通,没希望了。
顷刻,车帘被人掀开,来人二话不说就将宁裳抓出了马车。
碧心柔低呼,“来人!”
“碧宫主,王爷在书房等您。”
碧心柔吼道,“你看本宫现在这个样子能够去书房吗?”
侍卫楞了一下,然后朝身后吩咐道,“来人,弄个担架来将碧宫主抬去王爷的书房。”
碧心柔大怒,却又不敢发怒。战王要见她,就算是只剩下一口气了,她也必须去。
而另一边,经过一场恶战后,聿执絮终于得以脱身,却发现宁裳被人掳走了,当下大怒,波澜不惊的脸上顿现惊涛骇浪。
风月小筑,聿执絮书房内。
楚若寒道,“皓月和青鸢已经去营救了。”
聿执絮摇头,“这件事必是桑离精心设计的,凭他们两人之力救人,谈何容易。”
楚若寒蹙眉,道,“桑离的确是个劲敌。”
聿执絮沉吟半晌,道,“冥月,传令下去,暗门众人,放下所有事情,全力搜寻宁裳的下落。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冥月领命离开。
寻找宁儿是当务之急,但是有些事情也耽误不得。聿执絮疲惫的揉揉眉骨,轻叹一声,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四大长老和师傅已经平息了混乱,没有中毒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离开了山庄。而中毒者,正在施救。”楚若寒答道。
聿执絮拧眉,“狂人凤呢?”
楚若寒想了想,道,“似乎混乱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聿执絮了然的点头,忽尔问道,“老夫人可还安好?”
楚若寒脸上一沉,摇头,“当我从碧寒宫地牢救出她时,她就只认得琉璃了。不知道师傅能不能够让她的病情好转。”
聿执絮微闭双眼,淡淡道,“碧寒宫呢?”
“从此便不再存在。”简短的几个字溢满杀气。
聿执絮低声喃呢,“武林大会,夺得盟主之位,救回老夫人,灭了碧寒宫,收服擎天门,丢了……宁儿。”
书房陷入压抑的沉寂。
顷刻,楚若寒问道,“想放弃?”
聿执絮摇头,“只是在想,如何才能两全。”
楚若寒沉默片刻,道,“或许,并不需要两全。”
聿执絮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
“我们都知道,她并不若外表那般单纯柔弱,恰恰相反,她强大的让人震撼。不在你的保护范围之内,并不代表她不能化险为夷。一如她曾经说过的,不会武功并不代表不够强大。”尽管她当时说这句话时骄傲得意的表情让他很想将她扔出门外,但是不可否定,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
聿执絮一脸沉思,淡淡道,“我赌不起。”
“你必须。”楚若寒道,“否则,她就会成为你的累赘,尽管你甘之如饴。但是我不认为她愿意成为你的软肋,相反,她正极力的试图与你并肩。她上次去密道探查碧心柔的阴谋便是最好的证明,她想为你分忧。”句句发自肺腑。
聿执絮点头,“我知道。”他当然明白她的心意,只是,有些东西,太过珍贵,便会不由自主的去捧在手心。
楚若寒又道,“找到她的下落后先不行动,我们以五日为期限,如果在五日之内她能够自己逃回来或者向我们求救,便证明她的确能够自保。如果五日之后她仍然回不来,你便可以……”顿了顿,楚若寒丢出一颗炸弹,“放弃她。”
因为她不配。不配做他楚若寒的师妹,也不配做絮的妻子。
聿执絮扬眉,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想了想,道,“好。就以五日为期限。但是,如果五日之后她回不来,我便要将她绑在身边。”放弃她,除非先放弃自己。
楚若寒破天荒的勾起唇角,道,“你中毒太深。”
聿执絮扬眉,“你不是也一样吗?”
两个同样深情的男子相视一笑。跳动在唇间的,是幸福。
侍卫将宁裳扔进一个干净雅致的房间里,然后关锁上门,离开。从把宁裳从马车中抓出来到关进房间里,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尽管一路上宁裳唧唧歪歪的说个不停。侍卫依然没有透露半点信息。所以此时,宁裳也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个旮旯里。
宁裳坐在桌旁,双手撑着下巴,长叹一声,不知道絮现在怎么样。
她是可以随遇而安啦。但是,絮一定很着急吧。
想到此,宁裳的脸上瞬间爬满担忧,有气无力的低呼,“这里有送信的吗?”明知道得到回答的可能小之又小,宁裳心中依然抱着一分期待。或许,有暗卫跟来了呢?
半晌,没有人回答。
宁裳失望的垮下脸,浓浓的担忧随着轻轻颤抖的睫毛在眼底肆意跳动。
要怎样才能够让絮找到她呢?
宁裳青眉紧锁,一筹莫展。
忽然,一条白影从房梁上落下来--
宁裳看清来人的脸后,张嘴就想惊呼,却忽然意识到此时的处境,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唇形不停变换以缓解自己的惊讶之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