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在说哈利波特四个字的时候,会把bo 音故意说成po音,而且嘴形极夸张,声音极渲染,尤其对着阿路说的时候。他的铺位位置好,把被子斜靠在与B 哥的床铺间的栏杆上,轻轻的靠在上面,就能很轻松的享受J K 罗琳带来的魔法世界。不需要像其他铺位的人,头与身体永远在不协调的位置上。一个晚上他很少移动,不论宿舍里挤满多少个小马扎,或者一群人惊呼电影中的某个场景时,他总是很淡然的观察着周遭。我趴在床铺上,前面的金刚几乎与流氓一样的状态,只是他需要向下看,因为他是上铺。老杨的姿势几乎与金刚相同,他后面是姿势几乎与我相同的雷哥。B 哥一个晚上,一会坐着一会趴着,过不长时间,总要变换一下姿势。后来进入宿舍的人,因为没了好位置而不是选择坐在B 哥床铺上就是选择舍长的床铺。而舍长,却自带马扎,很有先见一般早早的坐在了电视机前。床铺的位置决定了我们的姿势,而只有看电影也静不下心来的B 哥无视自己的位置随意改变着自己。因为这张光盘的引入,几个晚上,宿舍人来人往,一张光盘循环往复的播放着,换了一茬人又来一茬新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而JK 罗琳也成功的将霍格沃茨引人这群人的内心。
阿路兴奋的说:“霍格沃茨里的公共休息室是真好,看着多舒服,还有沙发,男男女女的在里面可以玩点啥。”
流氓说:“男女可以一起玩点啥?”
“你看咱们教室,50多人,人肉味,臭脚味,还狐臭味,全混在一起,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他停顿一会继续,“关键,他妈的没一个好东西,到关键时候,都他妈的只顾自己。”
“还总拿点事取笑人,是吧金刚。就跟咱们宿舍某人似的。”
流氓着急,“你没说过金刚?金刚,阿路说我。”
金刚说:“说死你。”
阿路盯着电视继续,“别打岔,人家宿舍还是单人床,脑袋上不用躺着个人,他动一动,整个床铺跟着动。”
他上铺的金刚则怼他说,因为他们不用洗衣服,不用上厕所,不用第二天早上偷偷摸摸的洗内裤。”
流氓则说,“他们不用英语三级考试。”
流氓趁着一集结束的时候起身上厕所,嘴里念叨着:“哈利波特与阿路。”
阿路听见后:“妈的,说啥呢。”
流氓又说:“哈利波特与萧萧。”
“我操,有完没完。”然后宿舍里没有去厕所的人在自己的保留地上哈哈大笑。
大头进来的时候望着我说:“我擦,这电影这么大魅力吗?几天没见你谈情说爱去了。”
我说:“你这也不天天往我们宿舍跑吗,把人家姑娘放一边了。”我勉强让自己同他一样的笑出来,想着,我到想去谈情说爱呢,说不定,她们在某个角落练习对白呢。
大头接着说:“天天泡在一起,腻味了,疲劳了,没劲。“他学着流氓说话时的语气,想找个好一点位置,结果,拿个马扎跟舍长挤在第一排。
流氓回来后说:“哈利波特与英语三级考试。”屋子里的人闹哄哄的大笑。金刚起身,那表情,想说什么,想骂流氓,憋着,终究没说出什么来。他对流氓一点办法也没有。
然后流氓很认真严肃的说:“不好意思金刚,我说错了,应该是哈利波特与英语补考。”
宿舍里的人看了不下三遍后又开始往外跑,老杨带来一本丹布朗的书《达芬奇密码》,还是电影海报版,书开小,却很厚,而且电影上映的时间不长。高中时候,有一本同样丹布朗的《天使与魔鬼》,同样追着三四天就看完了,印象最深刻的是,画面感特别的强。磊哥回来时说,前些天走的那几个同学,在海边日子过得特别潇洒,每人一辆自行车,港口上的配电室,每天骑着自行车检查一遍,大部分时间除了睡觉就是打游戏,关键还给钱花。几乎所有人都感叹到,走的真好,不想我们这些,下学期还不一定干什么呢。末了,磊哥补充一句,就是一个女人也看不到。
舍长悄悄地又开始玩消失,B 哥问我,还找不找得到类似的光盘,流氓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本曹文轩的《草房子》,雷哥还叫他看完了不要还回去。金刚不再看英语了,而是看起了俄语,因为不想被奚落,他还说,国企里的很多设备都是进口前苏联的,以后会用得上,然后提早回来的舍长怼他说,都什么年代了,俄国的设备早淘汰了。
然后流氓笑嘻嘻的问,俄语有三极考试吗?自此,这个宿舍的创造力,已经枯竭了。舍长一天早一天晚的,不再像开始谈的时候那么殷勤,会不会也像大头说的审美疲劳。用B 哥的话说,看不见的时候还想,看见时还烦。舍长脱衣服的时候悄摸着问我跟赵莉是不是正在闹别扭,怎么不见我们谈情说爱,我心里想着是不是在学校里,他又看到了什么,B 哥也认真的看着我。我,竟然在宿舍里无所事事很长时间了,我,五味杂陈,我说:“我跟赵莉结束了。”
然后,流氓媳妇准时到来。这次,期末考试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架势,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成绩,已毫无用处,连补考的机会都不会再有。各科老师很痛快的直接发一些考卷原题,分值不高,认真背一下,及格总不成问题。真的不重要了。
然后我们怎么也猜不到,流氓媳妇在哪里住下的,她们白天竟大摇大摆的一起坐在教室里复习,而几乎无一例外的传言到,流氓找到个漂亮媳妇。她们开始收拾宿舍里的行李,收拢打包,期末考试后,就要和宿舍永别。我又拿出数码相机,开始在宿舍里走走拍拍,利用这仅有的几天时间。
高杨私底下会和女生们说,流氓又挫又黑,还难看,怎么找个这么好的媳妇,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跟流氓关系近的人习惯性的学者流氓曾经调侃别人时的姿态,也来调侃他媳妇,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拿来刺激流氓的事情,谁让他总是刺激别人。只是流氓总是一句滚犊子,就让那些不自量力之人逃之溜溜。
宿舍里,没有对我与赵莉的分开产生任何评价,就好象这一切是意料中的事情。
我开始试着让自己接受赵莉已经离我而去的事实,即便在哪一句话还没有正式说出来的时候。我开始想象着,在这仅有的几天时间里赵莉会跟另外一名男生在学校里做着我曾经与赵莉一起做过的事情,即便在我遇见之后极不情愿的和超级尴尬的情况下。我开始适应放假后不用再去赵莉家的超市帮工的心理,即便在她的父母还不知道我们已然分手的条件下。我开始躲避,躲避那些即认识赵莉同样认识我的人在我与他们相遇时的碎语,即便我真的不想说,即便他们真的是出于好心。
高杨看见我一个人时就会凑上来简单的说几句话,而此时她,“嗨,哥们,听说你重回单身了,我可等你来追我呢!”
我“老妹儿啊,哥的心都哇凉哇凉的,就别拿我开玩笑啦,我追你,学校的那么多人盯着你呢,还不把我劈喽。”
她看着我满脸愁容,“瞧你,失恋又咋了,你看哥们我,毅然坚挺。”说完,我们同时笑起来。
“现在我对强颜欢笑这四个字的理解特别深刻。”
她,“所以呢?”
“连呼吸都会痛。”
她,“得了吧,你们男人,用不了一个月。”
我继续一副愁容,唉声叹气。
她,“你很喜欢她?”
“那当然,很喜欢。”
她,“她哪里好,好看,漂亮,还是身材好。”
“都有点吧,就是喜欢,其实跟她在一起会不自在,总让我紧张。但我知道,我心里是享受和她在一起的,她有一种骨子里渗透着的成熟。”
她,“不明白。可是我总感觉,你们不合适,不搭。”
我很认真的看着她,“怎么讲。”
“你看,都是你主动,然后她去顺应你,给你回应。”
我,“是,不都这样吗?”
“关键是,你做出来的那些,你想过没有,是她想要的吗?你并不知道。虽然,她回应你了。”
我,“这我倒没想过,可是如果,她不想要,干嘛回应,而且,我感觉她也在享受?”
“其实,她不一定喜欢,而且,我跟你讲,女人,在这方面,是可以藏的很深很深的。你根本就感觉不出来。可能她一直在忍受着你。终于,当再也忍受不了的时候,就说拜拜了。”
“有那么深奥?你想多了。”我看看她,再看看别处,再回头看看她。
“她是不是从来都不开口向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对,她很少开口要什么。”
“这就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呢?”
我顿一下,“她想要我给她一个未来。”
“你给她了吗?”我沉默着,我当然没有给她。
她继续说,“有空的时候,反正也没几天了,你观察下康晓文与大头,你仔细看一下,康晓文在看大头时候的眼神,跟赵莉看你时候的眼神,很不一样,就是感觉,你细细品味一下。”
我承认,高杨的话,又一次让我陷入沉思。
“换句话说,她可能不是真的喜欢你。”
我思索着,也许吧。当我们互相沉默了许久后,我再一次说到:“呐,我追你的时候,你可不能拒绝我,我都这么惨了,你忍心吗。”她看着我撇了一下嘴却没有说话。
然后我们一起迎接离开学校的日子。宿舍里的电视DVD 设备以近乎购买时三分之一的价格兑给了专门来学校收废品的小贩,在他们粉饰一新后,还能以购买时的价格陈列在旧货市场的柜台前,这犹如一个循环,我们只是这循环过程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也不值得任何留恋。我和B 哥开始收缴一些尚有价值却不愿被带走的东西。舍长给我一本关于励志方面的书叫《人生哲理枕边书》,看着名字都肉麻,还有他买来后就没怎么用过的锻炼上肢力量的拉力器。一些散乱的无人领取的书籍集中放在开学时购买行李的包装袋里。金刚从袋子里拿出一本小说《傲慢与偏见》,那是9块9买的廉价书,纸张和包装很普通的那种,我告诉他我家里有英文原版,想看的话,放假时我寄给他。他却说什么也不看。B 哥把宿舍里剩下的光盘全部打包带走。所有不能打包带走的且已无价值的东西一股脑扔到楼外,外地同学的行李全集中放在了实训中心的教室里,那么多的专业,那么多的外地人。因为下学期工厂实习还没有定下来,而宿舍也将在下学期交付新同学使用,我们只好离开。班长十七通过非正规渠道获得的未经证实的消息,下学期,我们将被安排在唐钢南门附近一座已经废弃很长时间的分校校区里,舍长一听就打起独自去租房的主意,然后老杨说,你就那么着急离开我们这些始终爱你,亲如骨肉的哥们们吗?流氓却说,舍长这是在给下学期跟媳妇同居做准备。老杨恍然大悟,说到,那就不打紧了,要是有需要,也借哥们一用。金刚则说,找两间卧室的他跟黑妹也愿意一起合租。流氓说,腻味的时候还可以换妻。
我们各自回家,一个暑假,也是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名义上的暑假。
赵莉的QQ 个性签名,在我认识她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都是一句话,“幸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而如今,她用一长句,作为替换,内容如下: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还是那个我,偶尔做做梦,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我不会了解,这个世界还有这样一个你,只有你能让人回味,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不会相信。
我开始用力回忆这句子的出处,毫无着落。这不是她能写出来的,也一定是我没有读过的,不然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在互联网上搜索到,原来是一部爱情小说的开头段落,稍加修改而已,那小说的名字就叫《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在网页上试着读起来,但没能让我产生持续读下去的动力。我开始思考,是她开始读小说了,还仅仅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这个句子,而引用到了这里,我迷惑。但不能否认,这句子还是很美的。我意淫着,会不会是说给我的,尤其句子中的那个“你”。然后我在QQ 好友的一览里,重新做了一个分类,名字叫“独家记忆”,直接把赵莉的头像拉进这个分类里,也只有她一人。我双击她的头像,打开对话框,她不在线我只能留言,在我凝视那对话框几秒钟之后,我再一次关掉她,并右键单击,将状态改为“在线对其隐身”,这样,她永远也见不到我在线。我把我的QQ 心情改为“假如人生不曾相遇”。我叹口气,总有一天会过去的。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一次打开QQ 心情页面时,我发现,竟然有那么多人在“假如人生不曾相遇”这句话下留言。
老杨:这是咋地了,想啥呢,吃多了吧!
流氓:你这是要淫湿一首吗。
阿路:哥们,今世不完,还有来世。
舍长:书看多了吧,兄弟。
金刚:谁愿与你相遇呢。
B 哥:天涯何处无芳草。
高杨:哪有那么多假如,认命吧。
表姐:闹矛盾了?
黑妹:难怪金刚说你文采好,还这么多愁善感。
我发觉大家都没读过那小说,而且闲得可以。然后我满脑子想象着,赵莉是否看见了。
流氓在黑妹下继续说到:我们宿舍文采好的可不只张帆一个哦。
黑妹回怼:反正没你,你就会刺激人。
然后后面很多人回复了很多个哈哈。
我一个人时常躲在我的小黑屋子里,越发的感觉这个夏天特别慢长。直到突然一天,高杨给我打了个电话。
“喂,你知道了吗?”电话里的她显得很焦急,“第一次面试的人有结果了,全通过了。”我的心猛然被什么东西拽动一下。
“怎么回事,别着急,你慢慢说。”
“海边的企业,第一次面试的那次,没你的那次,还是大央企。参加面试的咱们同学全通过了。”
其实我听得很清楚,更明白意味着什么。
“喂,你怎么不说话?”电话里高杨继续说到。
我说:“好事儿,这么多人都去一个企业还不好。”我显得很低落。“还有什么情况?”
“我也是刚知道,可能过几天,他们就要来学校报道,就直接去海边。”
“恩,挺好,多好。”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会。
我说:“谢谢你告诉我,你不说,我都不一定什么时候知道。”
“你也别难过,机会有的是,而且,这个企业,规模特别大,应该还会来招人,特别需要人。”
我说:“但愿吧,要是班里这么多人能去一个企业,挺好的。你们女生呢?有啥好事?”
“还是老样子,哪儿也不愿意要女生,但是我听说,这一批就有女生去的,不过肯定是花钱走关系去的。”
我说:“真羡慕他们,要是能花点钱走,我也愿意。”
“哎,说的是呢,真没办法。”
我说:“你也别着急,再等等吧。”
“一起等吧,那我挂了,有情况再联系。”
我再一次由云端坠入深渊。
大概在8月中旬,比这一年高考通知书下发稍晚的时候,这一批次的同学就已返校。我只记得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的热,与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相比完全不一样。包括我们专业,还有系里其他的专业,像自动化,数控,机电一体化,还有冶金专业,加起来一共去了500多人。在出发的那一天,那家央企派来十多辆大巴,连同这些人的行李,一起运往海边。浩浩汤汤的,着实一番壮阔的景象。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空荡荡的,从前,无论什么事情,不是赵莉就是与宿舍里的人一起渡过,突然,只剩下我自己。而我的未来还那样不确定。我突然开始理解,赵莉为什么离开了。
阿路和B 哥都给我打过电话,你能从电话的声音里感觉到那种几乎与我一样的失落感,还夹杂着愤怒和无可奈何,宿舍还剩下我们仨。因为班长十七也去了海边,我们剩下的人,开始由辅导员直接通知学校里的事物。而我们得知,开学实习的时间已经无限期延后。家里人知道这些事情后,全变得对我失望起来,是的,去了那么多人,竟然都没有我。这与妈妈当初极力促使我来这个学校的初衷造成了极大的落差,我与妈妈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我渐渐的把自己封闭起来。
高杨说,她决定要另寻出路,不能再等待学校给机会。一口气走这么多人,让留下的人都心慌了起来,都在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脱离这被留下的区域,这实在显眼。后来,班里的一名本地女生也去了海边,不过不是上文中提到的那家企业,我想是她父亲为唐钢领导的缘故,去海边的另一家大型国企,福利待遇也很好,同样是变电站。慢慢得知,女生能走的,无一例外动用某些特殊的关系,具体的便不得而知。B 哥怂恿我,给辅导员送礼去,我也想过,只是从来没干过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不只是尴尬,也没有那个胆量。阿路开始变得毛躁不安,总是给我打电话,电话里却总是冷场,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在担心,身在宣化的他会失去任何有用的消息。
身在海边的人中,只有磊哥给我打过电话,同样的与B 哥一样的态度,让我们抓紧去送礼。海边的他们,他们生活在距离海边需要一个小时车程的县城里,每天早上乘坐大巴车,沿着在盐碱地上铺出来的柏油马路,驶往海边在填海形成的土地上刚刚盖起来的大型钢厂,还在建设的过程中,每天只是打扫卫生,和背诵变电站里的那么多安全操作规程。他们能在下班后去公寓旁边的篮球场上打球,周末还能去县城中心的百货大楼购物。每天,公寓门口都有往返于市中心与县城的班车通行,免费,人多。他说,县城人少,四周荒凉的一入夜就见不到一个人,这座县城就是被两个大型央企搞起来的城市,一个是石油,一个是钢厂。当听到你是外地口音后,物价会自动往上涨。他说,钢厂的规模很大,后面像房地产开发一样还有好几期,需要的毕业生还远远不只这些。
我意识到我的身体里有两个我,一个张帆是感性,善良,与人为善,多愁善感。这个我在赵莉离开的时候会表现的尤为明显,仿佛城池被攻破后缴械的虾兵蟹将,在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时常性的在我一个人的时候,会特别容易把我逼近一个死胡同里,心里戏份会爆发到极致,一个人窝在角落里想啊,哭泣啊,一副世界末日到来的景致。当这一种丑态的心理过多的出现时,我自己都知道,他的极致也意味着拐点的显现。似乎是肾上腺素控制了情感。另一个我是当有人需要我时会表现出来的那个勇猛,担当,敢作敢为,据理力争的那个我。而这个我会在别人退缩萎靡时能表现出来。往往是在第一个我发挥到极致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180度的转弯,就像抛物线走到了顶点。进而变得,坚强,果敢,奋勇向前,还自信满满。我总是在这两个我的世界中徘徊挣扎。
高杨在线的时候,我用QQ 跟她说话:
我:问题,很严肃,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女孩子决定跟男孩子在一起的?
她:你还在想她啊,都这么长时间,还真痴情。
我: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
她:我觉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长的好看,说话别太离谱就行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起码人要靠谱一点,长得过得去就行,关键是,条件要好,没钱,很难生活的。靠谱,一定要靠谱。
我:那我就是不靠谱那一群人里的。
她:也不能这么说,她曾经选择过你,但是之后又放弃,肯定还是靠谱的,但有一些实在无法接受的东西。如果你改了,说不定她还会回到你身边的。
我:是什么?还是我太幼稚。
她:你,有时候吧,你不能太随便,你需要要强一些。你看咱们班里那些外地人,谁不是跑前跑后的就想给自己弄一个好工作,你呢,整天跟没事人似的,想也不想,女人能当饭吃吗。你要让女孩子能看到你们的未来。就拿咱们现在来说,起码你要有个好工作,才能养得起她。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我:其实我早就明白,就是不愿面对。
她:其实,就那点事,你就是狠不下心来。
我:我还真不是一个现实的人,即便所有人都在劝我现实起来。
她:我也不是一个现实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身边的人会离我们而去。还是现实起来吧。
我:我以为,让她快乐让她高兴,就能留住她,还是我的想法过于简单。
她:你也别灰心,天涯何处无芳草,错过这棵树,也许你能遇见整片森林。
我:我就喜欢这棵树。
她:真服了你。我听说,他们技校的工作更不好找,家里有关系的另说,别钻牛角尖了,耐心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