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着门缝看太难受,没有好位置再也不去看比赛了,下午比赛就不去看了,还是回去练舞吧。
回到舞蹈室,现在用功的人也太多了,好吧去琴室,我的妈呀,人更多。忽然有种无处可去的感觉。
一个比赛带来这个人人用功的功能,教头我要奖金。
去乐器坊,真是不顺,院内最近人员流动太多,通往乐器坊的小门也关上了。郁闷啊。
浑然忘了明天可是她戏曲十二进三的比赛日。你老人家好歹也练练呐。戏曲已哭晕在厕所。
作为最受欢迎的戏曲比赛,举办的如火如荼,居然有一众没有买到票的票友齐齐的堆在丙号剧场门口,竖耳听着里面泄出的一点声音。
刚刚学戏不久小孩子们唱的,至于听得那么入迷吗。可见这个活动的成功。
大燕朝国祚三百余年,大家知道,纵观历史,封建王朝的存在基本上也就是二三百年,后期就会因为土地问题,人口问题,贫富阶级对立不可调和,然后就会有什么揭竿而起,起义不断,最后生灵涂炭,满目疮痍,改朝换代似乎不可避免。
大燕朝也不会例外,只可惜大多数人是看不到这些的,在繁华的京城,或富庶之地只有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看似的繁华只不过是蒙在脓疮上面的一层纸,一撮就破。
表面的繁华就是娱乐的兴盛。另辟蹊径的教坊司这次活动吸引了大家的眼球。可能夜紫也是出乎意料吧。
教坊司的丙号剧场又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夜紫趴在后台隔着帘子看向观众席,人可真多,也不知道教坊司的票是怎么卖的,连后面都站满了人,她不无恶意的揣测教头,下一步就该卖挂票了吧。
今天是夜紫的比赛日,无所事事的她还有心情去看热闹,其他选手可没有她那么大的心脏。
与她同一组的乙七九号张兰也扒着看了一下,唰的一声放下帘子,脸色刷白,这么多人,吓死我了。其他人好奇也都看了一眼,看完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两股战战,口齿打架。谁见过这阵势。这比海选人多多了。
这可怎么好,话都说不全了,还怎么唱戏。
夜紫嗤道:“那有什么,那一次上台不是众目睽睽,你把他们当成平常最喜欢的东西不就行了,比如你喜欢小白兔,那就当台下都是兔头。喜欢小猫,就当下面都是猫头。”呵呵,可没见过会喝倒彩,会叫好的,会抛东西的兔头,猫头。
那我喜欢胡萝卜怎么解。我喜欢白菜。我喜欢西瓜。(这个时代有胡萝卜吗)
看看你们喜欢的东西。夜紫恨铁不成钢咬牙。
经过她插浑打科这一闹,众女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为了这些小孩子心里建设,我容易吗。论到第一次上台,我可能还不如你们呢。
张兰也是个有实力的选手,性情温柔娴静的她唱起戏来也是温婉可人,清亮的嗓音,袅袅飘荡,众人喝彩。台风大方得体,就是仔细看上去还是有些战栗的双腿。
一曲唱罢,相当漂亮。不出意外绝对可以进入下一轮。
其他姐妹就没有她表现那么抢眼,有的唱功不行,有的太紧张,影响发挥。其实心理素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且相当重要。实力不济什么都是白说。
夜紫上台可没那些紧张,多年的演出生涯可不是白修练来的。今天简单的梳了一个平髻发型,一身蓝布衣裳,亭亭玉立站在那里。经过简单装饰的舞台比以往显得更为大气,也更是凸显她卓尔不群仿若仙女临世。
教头她们真是吝啬,都这时候了比赛还穿这身粗布衣裳,就不能换换服装?也没有化妆师。见过穿劳动装的仙女吗。
同样的衣裳不同的人穿也有不同的效果,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多年舞蹈练就的气质,柔美挺拔的身姿,姣好的面容,普通衣裙下掩映不住的风采。每次上台现场都会寂静无声。
糯糯的声音,就已经让人骨头酥了一半,学乐器的女孩哪有唱得不好的,虽然不喜欢练习,可也是天天学习,再加上决赛以后有了伴奏。唱个小曲还不是手到擒来。
就这嗓音,就这卖相,哪怕不会一句唱词也会轻易过关吧。
众多或欣赏,或炽热,或激动的目光中,夜紫落落大方向评委和观众施礼走下舞台。
精彩的节目总是让人感到时间的短促,意犹未尽的观众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和呐喊。可惜赛制所限也不能不抱有遗憾。只能用热烈的呼喊和不舍目光送她离开。
评委席后舞台角落,邓奉銮笔直的坐在那里,欢呼人群涌来的声浪一波波冲来。未有半点波澜的脸,右手无意识的抚摸着略带斑白的胡须。
盯着渐渐离开的背影。深邃的目光含着难以意味表情。
这个孩子还是太耀眼,压抑不住的光芒。可是这个耀眼的光芒也许会毁了她。她就是一个带着光环的七色小鹿,优雅,美丽,迷人。可这是什么地方,群狼环伺,四周围绕着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豹豺狼。唉,失算了。林教头的推崇,更加上这次活动的策划,有才华,有实力,唱歌,跳舞样样精通。也让她过早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挡不住了,她的崛起,自古美人多磨难。本想在弱小的时候能给她应有的保护。看来是来不及了,将来有什么造化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是不是可以考虑压一下她的名次。—————
算了吧,各人也各人的福分,再说这个小丫头一颗七窍玲珑心,将来福祉深厚也说不定。
夜紫下台后的剧场,就好像刚吃过大餐再回到窝头咸菜,索然无味,高峰后面的低谷让人提不起兴致。也不禁对将来的比赛充满期待。
下台后还要赶去棋室,棋类前几轮的比赛不会有多精彩。所以不会有现场直播。只是穿插在空余时间也不会对其他比赛有什么影响。
到目前,夜紫还没有棋艺上的对手,毕竟领先几百年的棋艺。和她们下棋就像在欺负小孩子一样,呃,好像她们就是小孩子呀。
一个成熟的心,外表却是可爱小萝莉。好违和哦。不过可是好享受这个青春的身体呢。
不提夜紫在棋室大发神威,如切瓜砍菜,打得她们落花流水,全无一合之敌。
赛程渐渐进行的越来越顺利,团队也磨合的逐渐默契。进而比赛的看点也越来越多。林教头的笑容越来灿烂。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不觉戏曲比赛第一轮结束,夜紫,香玉入选,菲儿也勉强挤入。其余几女折戟沉沙。呵呵竞争还满激烈嘛。
马上就是舞蹈比赛,这几日被折磨得欲仙欲死的几姐妹大声欢呼。终于可以放松啦。
放松?是不会有的,一辈子都不会有。先让你们高兴一会吧。
上了舞蹈这条船你们大概就下不去啦。你们可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练舞的辛苦而恨死了它,可真正让她脱下舞鞋而又依依不舍。这就是舞蹈的魅力。想放松,哼哼。
夜紫的舞蹈比赛被放到最后一场,敏锐的教头发现有她的比赛人们特别的欢迎,而且如果让她先上场,后面的人还有法比吗。吊打小朋友系列吗。
其实,女性舞蹈美是天生的,温柔,娇俏。如果不是这个封建礼教束缚,又捆住了她们的双脚,这个世界又舞动了多少美丽。
寝室众女对舞蹈比赛是雀跃的,旁边矗立着一位大师级的老师,在她调教下,还不纵横无敌。
张贴着舞蹈赛程表的墙边围绕着大群人,菲儿个子高由她挤到人群中去看赛程表。
“哇,太好了,”菲儿叫道:“我们都没分到一组,一组最多就两个人。”“是吗,要是那样可是真不错。”
夜紫微笑看着她们。不用同室操戈啦。
小七握拳大叫:“太好了,我们全部去决赛,一个都不能少。”旁边的众女怒目而视。
不太爱说话的霞儿也连连点头:“我也要进决赛。”允珠不顾自己最小的年纪大声喊道:“我要得第一,我要进决赛。”
旁边众女实在忍受不了,不由讥讽,进入决赛只有十五人,你们寝室包办八人,你们当我们都是木头人。不存在。
小七撇撇嘴:“说对了,真就是当你们不存在,我们几个人随便拿出一个都比你们强。”
夜紫心道:“膨胀啦,她们心态要爆。低调,一定要低调。”天下能者何其多。不过亦没有抑制她们,比赛前夕有这种自信也未见是坏事。
一群人走上前来,领先一人正是叫做钱金凤,鹅蛋脸,柳叶眉,眼睛挺大可惜稍微上挑的眼梢显得人有些刁蛮,薄薄的嘴唇,话还未说嘴先撇了起来。
“还以为是谁呢,在这胡说八道,原来是手下败将。”小七回头一看原来是与她同场竞技丙二一号。
戏曲比赛中小七嗓音洪亮,口齿伶俐,本来颇受欢迎,奈何学习时间过短,火候未到评委打分只差几分,惜败获得第四,未能进入决赛。钱金凤却是以第一成绩挺进决赛。
小七翻个白眼,我自己嗨我的,关你什么事,也不示弱,反唇相讥:“我当是谁呢,怎么,当了一次第一就了不得啦,以后你永远第一啦。戏曲你也不过是小组第一,舞蹈还要拿头奖,你想的太美了吧。”
“想得美也要比大吹法螺强吧,还全都进决赛,你当你真是仙女哪。”扭头瞥了夜紫一眼。
夜紫微蹙眉头,与她并无交集,为何如此针锋相对。
钱金凤生在商贾世家,亦被抄家流放,发在教坊司,受家中熏染精于算计,曾请名师于家中习得戏曲,舞蹈。本为日后进阶之用,苦练数载,认为学有所成十分自负,而到了这里深知混迹教坊司所需手段。可夜紫在院里太有名了,据说舞蹈无人可比,有她在自己怎么才好出头。是以到了这里就忍不住要讽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