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回到节帅府的时候,已接近亥时。桑青蹑手蹑脚地推开书房的门,准备把带回来的薄荷苗栽在花盆里,出去放风一趟,完全忘记了时间概念。还好书房的灯已经熄了,节帅肯定已经睡下了。
三下五除二把薄荷栽好,至于这薄荷的活得成不,不想关心,活不成最好,还可以多去马场放点风。桑青打打哈欠伸伸懒腰准备回去洗漱睡觉了。
“还知道回来,过来。”身后传来节帅的命令。桑青一下子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上次从马场回来让洗澡,这次不会又有什么新花样吧...
桑青紧了紧自己的衣襟,进了节帅的房间。
只见崔昭着着一袭白色中衣,衣领微开,露出小半部分胸口,古铜色的皮肤与纯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但这种视觉冲击竟也这么好看。桑青暗中咽了咽口水,可惜啊,可惜啊,帅是帅,怎么就有那种癖好呢!
“上次你书房给我按肩膀,按得挺舒服的,来给我按按。”今日批阅公文时间过久,竟觉得肩膀和脖颈有些酸痛,忽而想起让桑青过来伺候,不想这小子就像脱缰的野马,竟久久不回。辗转反侧,竟等到了桑青回来还没有入睡。
“哦!原来节帅是要小人伺候按肩膀啊,早说嘛,在小人家乡,这种享受叫‘按摩’,达官贵人闲暇之余都爱去。”桑青心里突然放了一百个心,看来节帅口味还是没有重来连“痔疮”“疥疮”都不放过的!
正要躬身抬凳按摩,突然从衣领处滚出一卷册子,册子上的系带没有拴紧,竟直直的滚散开来,一直滚到崔昭的脚下。
桑青看到崔昭脸有异色,不觉定睛往地上一看,册子上全画的是没穿衣服的小人在“打架”,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小人该死,竟让这等下三滥的册子污了节帅的眼。”桑青哆嗦着赶紧下跪。
“曹——安——平,我杀了你!”桑青在心中呐喊!喝酒的时候,曹安平一脸神秘的塞给了她一个册子,说是好东西,桑青想定是之前拖他出营办事时买的《奇闻异录》。也没有看就塞进了衣襟,不料他竟然给的是春宫图!怪不得末了曹安平一脸笑容那么奇怪!
“既是私密之物,就要收好,不要泄与旁人。”崔昭镇定地说到。看来这小子确实正常无疑了,十六七岁的年龄,看这种书籍也是正常。
“是,小人谨遵节帅教诲!”桑青擦了擦冷汗,赶紧手忙脚乱把册子收起来,藏在怀中,忙不迭地跑去给早已躺下的崔昭按摩。曹安平,看你下次让我给你写情书,我不收拾你!
按到一半,崔昭闭着眼似乎很是享受,说到“明日一早,你随我出营办事。”
“是,节帅!”桑青语调拔高了两个度,出营!出营!桑青喜不自胜,终于可以出营了,从元宵节逛过朔州城,有太多的遗憾,没有捏成的糖人、没有吃成的冰糖葫芦......现在正是樱桃季节,定要去尝尝历史上有名的“樱桃毕罗”。
桑青使出浑身解数,把以前去过的盲人按摩院以及美容院的各种招数都使出来,终于节帅在按摩中不知不觉睡去。
甩了甩酸痛的手臂,坐在床榻边,好奇地仔细地看着熟睡中的崔昭。白日里的他是那么耀眼,像太阳一样,不敢直视,闭了眼的他不见了眼里的冷霜,整个人也变得柔和起来,像今夜的月光,静谧美好。
桑青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在节帅的脸上轻轻触碰一下,心怦怦直跳,忽而又快速收回。心中不禁暗自懊恼: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美色当前,一定要抵制诱惑,一定要扛住,他是有那种癖好的人!
想罢,心中平静了少许,隔着空气,对崔昭挥了几个拳头,已报这厮平常虐待之仇!梦中的崔昭仿佛感受到了桑青的虐待,蓦地翻了一下身,桑青吓得一激灵摔倒下榻,忍住痛楚,捂着嘴巴悄悄看看床上的动静,还好,没醒。桑青揉揉屁股,方才一瘸一拐地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