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站在群众面前，眼眸中满含希冀热切。
佐助端着碗，双眼却紧盯着水门。
此时的水门是他所从未见过的。
那种挚切与希冀，简直就不像是个成年人，而像是个胸腔之中血热如火的少年。
佐助吞咽了一口唾沫。
水门面前的农民们也看着水门。
他们犹豫，他们迷茫，他们意动。
然而没有人愿意加入。
医疗很好，教育更好。
但他们不愿意加入！
所谓生产资料，之前水门就已经跟他们解释过——那对于他们而言，就是土地。
而他们是拥有土地的！
土地对于农民而言，就是命根子，是比亲儿子还要重要的东西！
要他们将土地上缴给所谓“公社”……
不可能！
如果他们没有土地，加入也就加入了。
但他们有！
有，就不愿意放弃！
水门看着众人，眼中挚切渐渐冷静下来。
他咂了咂嘴。
没有人加入是意料中事。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失望还是免不了的。
水门笑了笑：“不加入也没关系的，反正我就是想省一点时间而已……”
这些天，水门早就已经知道这些农民手里是有土地的。
不多。
人均一两亩地的样子。
土地的大头还是在雨之国的贵族和大名手中。
虽然这些人在名为火影忍者的番剧世界里很没有存在感，但他们却切实地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中的一部分。
他们是那些确定这个世界通用货币的人！
也是雨之国之所以为雨之国而非其他大国一部分的最重要原因。
雨忍村的农民们所种的地，大部分还是租种的那些贵族的。
尽管他们手中有着一点点的土地……
水门本以为，这一点点的土地对于农民而言没有那么重要，他可以以生产资料公有的公社团结农民，省去打倒封建贵族分发田地的步骤。
但很显然……
很显然这一步是不能省略的！
这一步对于农民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
把他们当成人或者当成狗都是次要的！
如何对待他们也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让他们还有一个盼头。
心底还残存着一丝丝的希望，他们就不会站起来，而是守着自己手里的一点点希望，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
水门叹气。
必要的步骤到底还是不能省略的。
毛先生对于农民的研究，对于革命行动的研究到底是他所不能企及的。
没有多少沮丧，水门说道：“大家不愿意放弃手里的土地也是很正常的，我不要你们的土地，我把我能拿到的土地按照人数平均分给你们。”
“但是作为条件，你们要听我的，统一劳动和耕作！”
“真的能发土地？”阳一郎不敢置信。
他其实是很相信水门的。
但是分发土地这件事情……
太过不可思议了！
按照农民的思维习惯，土地是比儿女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是不能舍弃的。
但……水门就这样简单的就把土地分给他们？
这怎么可能？
在他们的思维里，这种事情是反人性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水门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冷静：“你们愿意要，我就给！”
众人面面相觑。
继而，大概过了两分钟，有老人走了过来。
他咬着牙，壮着胆子走到了水门面前：“水门大夫，你真的会发给我们土地吗？”
水门点点头：“村子东边的土地，每个人五亩地。”
“村子东边的土地？”老人愣了一下：“那不是天使大人的土地吗？”
所谓的天使大人，其实就是小南。
村子周边的土地，也有她这个大忍者的一部分。
那些地最主要是用来栽种一些经济作物供养村子里的忍者的。
当然，栽种这个行为本身还是由农民负责的。
小南主要是派遣忍者下去收一部分收成作为税收。
她收的不多，区区三成而已。
对比其他的地主动辄五六成的税，说实话，她已经是极善良的了。
也因此，村子里的人们都很爱戴这位美艳善良的天使大人。
“天使大人把地卖给了我！”水门笑了笑。
他撒了谎。
不过没差别。
他想要的话，即便是小南也不能阻拦他拿那些地！
“真的能给我们吗？”老人重复问了一遍。
他浑浊的眼睛里突然闪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大概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的光。
水门点了点头，撕下衣服上的一片布片，咬破食指，蘸着血写了一行字，印上自己的指印，交给老人。
“我们待会儿去丈量土地。”他说着，将布条交给老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老人手中的布条上。
农民们呼吸变得粗重。
所有人眼睛里都看得到光芒。
他们紧紧盯着水门。
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敢开口。
水门身上一股气势遥遥升起，锁定了长门所在的高塔。
气势一闪而逝。
不多时，纸片纷飞，小南的身影于纸片之中凝聚出来。
“你想做什么？”小南冷声问道。
“我想要你的地！”水门说道。
当着一众村民，他朗声说道：“我要你在村子东边的拿些田地！”
小南皱了皱眉。
有心想要拒绝，但是看到水门认真的表情，她又有些怯懦。
记得那天他跟长门谈判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认真……
小南知道自己打不过水门。
不止是她，连长门都打不过水门。
所以她没有底气跟水门呛声。
犹豫了一下，小南缓缓点头：“你要就拿去好了！”
虽然不是太甘心，但是那些地所带来的收益对于小南而言并不是什么大数目。
舍弃了，也就舍弃了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
她清冷的声线将话语表达出来。
然后地面的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哦，太好了！”
“水门大夫没有骗人！”
“神灵大人啊！”
“老天开眼！”
……
繁杂的声音之中带着极其难以言喻的情绪。
小南被吓了一跳，她迷惘看着地面的人群。
好半天，都搞不清楚情况。
到底怎么了？
她不明白。
往常她出现，村子里的人们都会第一时间行礼问候的。
可是今天为什么……
她不知道水门做了什么。
但是看着地上一边欢呼一边哭泣的人们，小南忽然感觉有些欣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