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火影。”水门说道:“不要来烦我。”
“卡卡西老师?”鸣人惊喜走了出来,看着单膝跪地的卡卡西,惊喜说道:“卡卡西老师你来啦,小樱也跟来了吗?”
卡卡西抬头看了一眼鸣人。
没瘦,反而看着胖了一点,也更高了。
卡卡西低下头:“小樱没有来。”
“哎?”鸣人愣了一下,向前走了几步:“卡卡西老师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啊……还有这么多人……”
“火影大人。”卡卡西再次开口:“只要您肯回村,您依然是火影!”
卡卡西平静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猿飞日斩和一众村子的上忍成员共同开会决定出来的结果——木叶村现在无力对抗一位可以秒杀两名精英上忍的强者,但是人柱力又不能流落在外,所以他们决定把“波风水门”当成是真的波风水门。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火影。”水门平淡说道:“我只是个医生。”
“火影大人,三代火影说,您依然可以是火影,并且苛待鸣人的六位上忍,可以交由您来处置!”
“六个上忍?”水门惊奇:“这只老猴子倒是挺大方的!”
六名上忍,其实就是猿飞日斩向“波风水门”赔罪的礼物了。
鸣人在村子里受到了排挤和欺负,这种排挤和欺负在波风水门夫妻两个死掉的时候,是正确的,是猿飞日斩将鸣人变成自己意志的继承者所必要的手段。
但是当“波风水门”活了过来,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三代火影已经从冷库中将波风水门的遗体调出来并且解剖,确定了冷库里已经死去多年的波风水门是正身,那么外面的这个波风水门,要么就是别人假扮,要么,就是被人用忍术复活了的。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波风水门”既然是“波风水门”,并且他知道鸣人是“波风水门”的儿子,那么他就应该有“波风水门”的立场——哪怕只是表面的立场。
波风水门的立场就是——儿子受了欺负,那他就要给儿子报仇!
这一点,从卡卡西被钉在树上可以得到印证。
但还不够!
三代火影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很清楚。
他为了将鸣人牢牢地握在自己手里,其实并没有怎么遮掩他的身份,只是安排人保护他的生命安全。
生命之外的一切都不去保障。
——九尾人柱力,四代目火影遗腹子。
这两个身份都是已经暴露出去的。
所以人们憎恨鸣人——你这家伙害死了四代目火影。
害死波风水门的,正是那个刚刚出生的四代目火影的儿子漩涡鸣人。
村子里的大人其实都知道这一点。
但没有多少人同情鸣人,这是由四代火影的特殊身份决定的——他是第一个平民出身的火影,是村子里的平民们的努力目标,就跟后来的“打工皇帝”一样是拿来励志的目标。
大家都希望自己,自己的儿子,孙子出现下一个“第四代火影”。
并且,四代火影在位虽短,可是他其实是在调整一系列的措施,加强平民们的福利,缓和村子里的矛盾的。
改革刚刚开始,所有人都觉得以后会有好日子过的时候,改革随着鸣人的出生和四代目火影的死亡而戛然而止。
这是双重背叛。
于是所有人自发地针对鸣人这个让大家失去了亲人和好日子的灾厄不详的小鬼散发出强烈的鄙弃和仇恨。
而在这种鄙弃和仇恨之中长大的鸣人,却因为三代火影的教导而产生了强烈的“渴求认同”的心理。
这并不是什么忍术,而是鸣人发自内心的追求。
是“皈依者狂热”。
是“斯德哥尔摩”。
三代火影知道这是对村子有利的。
但是,当波风水门活过来了之后,就不是这样了。
波风水门拥有比人柱力更强大的实力和更据威慑力的名号,这正是村子所迫切需要的。
所以村子需要波风水门。
于是他派来了卡卡西,带了大批人,想要请波风水门回到村子。
人柱力还是其次,主要是波风水门。
二十四岁的波风水门可以硬刚九尾将其封印。
成为了人柱力的波风水门呢?
他,几乎可以视作目前忍界的巅峰战力!
比三代火影“史上最强火影”那种宣传出来的虚的东西实在多了。
水门笑了笑,说道:“你可能没弄明白,我说我不是火影,并非在开玩笑,而是事实!我的确,不曾做过火影,一天也没做过!”
“你们的所谓“火之意志”,在我看来是愚蠢而可笑的——木叶飞舞,火焰生发,火光照亮新叶的萌芽,听起来很美好,奉献与守护,很和美。”
“但是你们的全部逻辑的起点,是“维持世界不发生变化”!”
“维持旧的秩序,旧的秩序里的年轻人终究变成敦促他们的长者的模样,而后这些新生的长者督促下一代继续成长为他们的模样,拒绝社会的进步,否定生产力的发展,将世界看作是静止的,不变的,维持压榨与剥削。”
“这种愚昧落后的意志……我继承不来,火影这个位置,我也从来都没有坐过!”
波风水门笑了笑,目光冰冷看着卡卡西以及他身后跪着的一众忍者:“我从来都不是你们的火影,也不可能回你们的木叶村!”
“火影?”鸣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爸爸你原来真的是火影吗?”
水门摇了摇头:“爸爸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医生,不是火影。”
平平无奇……
佐助嘴角抽搐。
卡卡西低下头,再次恳求说道:“火影大人……不,老师,您应该回村子看一看的!”
“没兴趣!”波风水门转身:“鸣人,继续思考我刚才给你提的那个问题!”
“啊?可是……爸爸……我想回村子……我想卡卡西老师,想小樱,想三代爷爷,也想一乐拉面……”鸣人犹犹豫豫,扣着衣角说道:“我想回村子了……”
水门讶然挑眉,看了一眼佐助:“佐禾子,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