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之际,她突然踩滑了,秀眉紧紧蹙着,疼就疼吧,反正也不是一两次了,预想的疼痛没有来,而是落入了一个微冷的怀抱,她尚未睁眼,头顶就响起斥责的男声,“爬这么高,摔到怎么办,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女人睁开狐狸眼,瞳孔深处还有对刚才的事的惊惧,她差点就从一米高的凳子上摔下来了,她的旧疾,不允许她再添新伤。
“放我下来。”
听见她沙哑的嗓音,傅靳昀有些心疼,轻轻把她放下来,“又没有好好吃饭?瘦了,姝姝。”
沈景姝抿唇不语,他惯会用这种让人遐想连篇的语气让她对他产生依恋,又在她的心松动之后,给她狠狠一击,让她猝不及防,傅靳昀啊,你的狠,比起陆谦寻,还要让人承受不住呢。
下一秒,男人握住她的手,“画画了?手还没洗干净,走我带你去洗。”
她没有要动的意思,很想问问他,几天前在医院发怒恨不得要杀了她的男人,是不是他,为什么过了几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
傅靳昀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知道她固执,把所有的伤痛都积压在心里,也知道她很讨厌他,可是,比起互相折磨,他更不愿她离开他,和他相见陌路。
“我自己去洗。”
僵持了半分钟,沈景姝终于开口了。
傅靳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剑眉没有舒展开来,他将视线移向挂在床头的婚纱照,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讽刺,她刚刚,是想把这碍眼的相框取下来吧。
沈景姝摩挲了一下自己刚刚被男人握过的小手,心里有些难受,他的手,好冰,去哪里了,怎么这么冷。
其实傅靳昀就是在别墅区内的长椅上坐了几个小时,吃的,也只是蛋糕店买的一个面包。
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最后实在天黑了,自己也冷得失去知觉了,才回来的。
沈景姝怀着心事,洗干净了手,进了衣帽间,给他找了身干净的换洗衣服,和睡衣,走了出来,眉眼淡淡道,“洗个热水澡吧,水已经放好了。”
傅靳昀有些受宠若惊,嘴角终于染上了一丝笑意,“好,姝姝等我。”
女人的脸颊瞬间略过一抹绯红,没有理他,兀自到床前,缩进被窝,看起了书。
他似乎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身上挂着浴巾,小麦色纹理分明的肌肤呈现在她眼前,沈景姝抿了抿唇,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
傅靳昀却坐在了床头,“姝姝,吹头发。”
沈景姝咬了咬唇,还是起身找吹风,给他吹头发。
几分钟之后,吹风机的声音关闭,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她抱着一个枕头就要走出去,男人的声音响起,“你别走,我睡沙发,其他房间冷。”
“没事,你睡床吧,我不怕冷。”
看着女人离开,傅靳昀捏了捏手掌,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总能吃瘪,这么多年过去了,从她十四岁那年匆匆一瞥过后,这个小姑娘就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后来知道,她有喜欢的人,对方还跟她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