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了,知夏似乎因为自己所说的话,看起来并不开心,于是古晨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不喜欢和你用一样的姓氏,只是我有一个仇人,他刚好姓知,这才是我不想姓知的原因,若非如此,你为我起的名字我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着急否定呢。”
听到古晨的解释,知夏的脸色到是好看了不少,至此,古晨继续补充道:“知夏你看这样行不行,知字肯定不行,但是你名字里的夏字我就很喜欢,夏沐
,你觉得我叫夏沐怎么样。”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知夏也理解了古晨的想法,同时在听到夏沐这两个字的时候,又发现夏沐确实比知沐好听和顺耳一些,如此一来,知夏倒也不那么生气了。
“夏沐也不错,那以后你叫我知夏,我就叫你夏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看到笑容重新的回到了知夏的脸上,古晨彻底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与其看到知夏不开心,还是看他高兴更加舒服。
“知夏,既然我答应过,要补偿你一张结实的木床,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的手艺,是不是徒有虚名。”
“连你的名声我都没听说过,你又哪里来得虚名。”知夏适时的噎了古晨一句。
这让古晨感到很是尴尬,奈何知夏说的又是事实,于是只能强行狡辩道:“你没听过,不代表我不出名,和你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又没有什么用,等我把床做好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会样嘴硬吗。”
灵田四周树木繁多,古晨带着知夏在周围转了一大圈,最后才选定了一颗又大又粗的古树。
看着需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的粗壮古树,知夏又看了看身边,明显身单影薄的古晨,然后十分不理解的说道:“怎么,就挑中这一颗了?”
“什么意思,这一颗难道不行吗?”古晨看着面前的这颗古树,有些不明白知夏为何会问这么一句。
“行倒是行,可是你不觉得这棵树太大了吗。”原来知夏看着这颗古树实在是太粗,以目前古晨的情况,知夏实在无法相信古晨有实力把这颗树弄断,更别说用这个颗树来打造木床了。
别看知夏并未多说,但是质疑的神情已经完完全全的写在了他脸上,古晨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也明白了知夏心中的顾忌。
伴随着一道道流光从古晨的掌心飞出,一柄赤色的长剑已经被古晨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虽然看起来形象拉风,可是真的轮到劈砍这棵古树,操控着并不是握剑的古晨,而是被握的赤霄。
但是在知夏的眼中,就明显不是这么一回事了,在他的眼中,赤霄先是凭空出现,随后古晨又用了仅仅一击就将古树齐根斩断。
这样轻松的结果,让知夏一时间难以相信,昨天还是一名赖在他盖的草屋中偷懒的古晨,今天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一个不知深浅的修行之人。
“可是他明明穿的是杂役服呀,只有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才能被选作杂役。”知夏心中的疑问从赤霄出现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同时看向古晨的目光也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仿佛此时的古晨早已被一团迷雾所包裹,让知夏弄不清楚古晨真正的想法。
对于知夏态度的转变,古晨并不知情,他只是手握赤霄,一边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赤霄,再由赤霄出手,将一整颗古树,切割成了一份份搭建木床所需的木材。
看到材料已经准备完毕,为了防止木材中残留的水分,导致造好的木床变形,古晨还特意让赤霄控制火焰,将准备好的木材一一烘干了其中多余的水分。
有了材料,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古晨用类似隼牟的结构,将这些木材一一拼接,至于接口是否能够严丝合缝的连接在一起,这种事情是极为考验手艺的,但是对于拥有赤霄的古晨来说,不论是由粗到细,还是由小到大,任何一处细节的切割和打磨都变得十分容易,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不多时,一张近乎完美的木床,终于呈现在了两人的身前。
看到这里,知夏终于确定了古晨之前所说并不是胡诌的谎话,这个木床的成品,其实早就远远超出了知夏对木床的一切幻想。
但是知夏一边惊讶于这张造好的木床,他的心中却更加在意古晨的身份,以及他所隐瞒的秘密。
从赤霄出现之后,知夏就下意识的想要疏远古晨,就如今早知夏对古晨所说,锁心殿的修士都很残忍,而古晨极有可能是不知何种原因,而穿着杂役服的锁心殿门人。
“怎么了知夏,对于我做的床你不满意?不是我吹,这床的结实程度绝对远超之前那张木床,不信你可以试试,在上面使劲跳都不会坏。”古晨用力的拍了拍自己刚刚做好的木床,每一次拍击,木床所反馈的震动,都能让古晨切实的感受到这张床的结实程度。
“夏沐,你是一名修士?”经过心中数次的猜测,知夏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将事情藏在心底的人。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木床吗?”古晨不明白这床明明造的很成功呀,但是知夏明显将赤霄的帮助,当成了古晨自己修炼出的力量。
对于古晨的反问,知夏本人并未作出回答,而是依然看着古晨,他想要古晨亲口回答他刚刚的问话。
虽然不知道知夏为何会这般反常,但是自己与赤霄本来就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所以知夏既然开口询问,古晨认为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于是古晨看着知夏摇了摇头,然后才对他说道:“你误会了,我本人不是修士,刚刚你看见的其实都是赤霄的功劳,赤霄也就是我手中的这把剑。”
说完之后,古晨还怕知夏不信,然后颠了颠手上的赤霄说道:“老朋友去和知夏打个招呼,以后我能否来这里休息,还全靠人家帮忙隐瞒呢。”
对于这种举手之劳的小事,赤霄并不会拒绝帮忙,然后在知夏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直接飞到了知夏的身边,来回转圈,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对呀,你对我也没这么积极呀。”古晨十分不满赤霄的这股子欢快劲,即便让它过去的人就是自己。
亲眼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知夏终于相信了古晨的解释,这让他原本烦躁的情绪,瞬间消泯。
过了好一会儿,赤霄依然兴致颇高,甚至在知夏的面前玩起了捉迷藏,只要知夏主动去看它,它总是快速的绕到知夏的身后,只留下一道道火焰残留过的痕迹。
起初古晨确实有些小嫉妒,嫉妒赤霄突然在别人面前变得这么亲热和开心,但是又过了好一会儿久了,古晨发现赤霄还是这个样子,于是只能十分无奈的说道:“不至于吧,我也没憋着不让你出来,你至于在别人面前表现成这个样子吗,快些回来吧,知夏都快被你招惹烦了。”
“没有呀,我觉的赤霄很有趣。”知夏也是第一次遇见想赤霄这样有灵性的宝剑,所以对赤霄的新鲜感还很充足。
明显被边缘化的古晨,十分不情愿的说道:“说实话这床我一个人实在是抬不动,总不能辛辛苦苦的造好了,就扔在这里吃灰吧,况且这天都快黑的彻底了,我也是要休息的,知夏你快过来帮我抬一抬。”
考虑到确实如古晨所说,让他一个人抬木床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最后赤霄就安静的跟在古晨的身后,看着古晨和知夏抬这张木床。
只是知夏虽然上前帮忙了,但是接下来十步一停,五步一歇,这样的速度,简直要把古晨逼疯了,最后他只能对知夏说道:“你这细胳膊细腿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也太表里如一了吧,作为一个男人,你实在有些弱的过分,要不是我真的一个人抬不动这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帮忙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人了。”知夏被古晨冷不丁的损了几句,一时情急就反击了回去。
听到了知夏的话,古晨瞬间如遭雷击,仿佛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因为知夏的这句话而想通了。
“我就说嘛,从第一次看你我就觉得不对劲,之后你的举动和说话方式更加让我怀疑,果然你根本就不是男人,这样一来,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知夏在说完刚才的话之后就后悔了,然后等古晨自说自话的表达完自身的观点之后,这才开口解释道:“我刚刚是说我不是男人,但也没说我是女人呀。”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你是什么东西。”原以为自己已经看穿了一切,但是知夏的这句话,又成功的将古晨的思绪给绕蒙了。
但是他之前的记忆丢失,即便现在看起来很是正常,但一时间实在是想不出,不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的知夏,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我只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男孩,身体没有完全长大,当然没有力气抬这么重的东西了,为了帮你的忙,我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你却在这嫌弃我力气不足?”知夏气鼓鼓的大声反驳道。
古晨听到知夏的解释,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的情况让刚刚还义正言辞的古晨十分心虚,他只能唯唯诺诺的对知夏说:“确实是我说的不对,也谢谢你帮我抬床,好在前面就是灵田了,我们加把劲,用不了一会儿就能把床抬进去了。”
因为刚刚的小摩擦,即使古晨主动服软,两人之后依旧没有多余的交流。
知夏虽然并没有转身离开,将古晨一个人扔在这里,但是依旧是十分难受的十步一停,五步一歇,在月亮成功的爬上了天边之后,两人终于将木床如愿的抬到了草屋之中。
接下来,知夏没有和古晨打招呼,就快步转身走了出去。
只是再知夏离开之后,他突然觉得赤霄这两个字极为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再知夏反复的回忆之后,终于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到了与赤霄有关的信息。
如果说在没有回忆起这段记忆之前,知夏还不觉什么,等他想起来之后,反应才真的算得上震惊。
“夏沐他,是那名法宝人?”知夏的这句话,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对于知夏所说的法宝人,要是古晨在场绝对会十分无语,相较于法宝人这个称呼,他还是更愿意被人称呼为剑魂,起码听起来比法宝人顺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