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在古晨成为杂役的期间里,依然执着于搜集与剑魂有关的书籍,关于这点他并不打算轻易地放弃,可以说这是知秋本人仅存的一点倔强了。
不得不说,在古晨成为了杂役之后,其它杂役都多多少少的清闲了不少。
虽然古晨是杂役之中最忙碌的一个,但是在锁心殿的某些特殊的权限上,却比大部分门人和长老都要大。
起码在古晨的心中,锁心殿内的任何地方,他都能够轻易的踏足,丝毫不用理会这里是不是殿内的禁地,谁让他是整个锁心殿唯一一件,堪称行走的至宝呢。
只是他这件至宝,实际效果与自身的名头极不相符,但是在知秋和一部分长老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是,没找到古晨正确的打开方式,除此之外,锁心殿众人对古晨的珍稀程度上,还是极为认可的。
唯独可惜的是,杂务一件接着一件,根本让古晨无法抽身,起初的古晨甚至抱有,偷偷学习锁心殿功法的念头。顺便也是为了试一试,自己是否能如常人一般修练,只是这样的想法虽然可以实施,但古晨就是腾不出时间去学习。
加上藏书阁来来往往的弟子并不少,一旦古晨被发现躲在藏书阁学习功法,毫无疑问,会被架回来继续不眠不休的处理杂务。
最开始的古晨确实任劳任怨,只要交到他手上的杂活,他都会认认真真的一件件完成,时间一久他的精神就因为高强度的劳作,而变得不堪重负。
如今的古晨,原本没有困意一说,可是现在的他无时无刻的,都想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只是锁心殿的修士并不打算让他休息,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杂务交到他的手上,最终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一个月之久,古晨终于下定决心,不论要承担何种的惩罚,他都要为自己挤出一点偷懒的时间。
起初的古晨一边想着应该如何安全的偷懒耍滑,一边又对自己会产生的这类的想法,而深感自责,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明明是被拐到这里来的,凭什么任劳任怨的为锁心殿的修士操劳至此。
有了这样的正当理由,古晨对于自己想要偷懒的想法,终于不用再背负任何心里上的负担了。
但是考虑到这是知秋对于自己的一种惩罚,为了不给知秋找到毒打自己的机会,古晨决定了做杂务的时候,还是要尽可能的认真,只不过抽空休息还是有必要的。
每天傍晚的时候,也是杂务相对稀少的时候,这时再寻一个僻静隐蔽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觉,想来这种程度的偷懒,应该不算触及知秋的底线,毕竟自己已经操劳过度,一月之久了,之后的一点点改变,理应是属于合理范畴之内的。
整整一天,古晨依然任劳任怨的处理手上的杂务,看着天边已经越发昏黄的天色,古晨想要推开一切杂事,轻轻松松休息一夜的想法越发的急切。
在这之前,古晨利用自身身份的便利,基本上踏遍了锁心殿的每一处地方,最后终于将目光集中在了,一座鲜有人至山峰之中。
这座山峰上有一块不大灵药田,因为药田的地处偏僻,寻常的情况之下,也根本不会有长老和弟子进过。
只是让古晨感到奇怪的是,锁心殿的灵药田,明明都集中在锁心殿的百草阁范围。
唯独这里,单独多出了一块灵田不说,表面上还没有任何的弟子把守,按照正常的情况,锁心殿对灵药田的看管极为严格,每每进出都会有专门的弟子监督,其管理不可谓不严格,可是这里就不同了,明明也是一块灵田,却偏偏没人在意,要不是古晨看出这块灵田之上没有多余的杂草,他还真怀疑这里根本没人打理。
最后经过多方面的对比之后,古晨觉定就将此处当做他偷懒休息的最终场地,唯一需他要注意的就只有那名身份不明的未知管理者,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危险的了。
“今天又是操劳了整整一天。”古晨看着天色渐暗,于是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启动了自己的偷懒计划。
在尽可能的躲过了,大部分锁心殿修士的目光后,古晨终于如愿以偿的,偷跑到了灵田这里。
不得不说,这块灵田的中央刚好搭建了,一个可以供人临时落脚休息的草屋,草屋的存在其实也是古晨最终选择此地的原因之一。
“也不知道是谁搭建的茅草屋,实在是太感谢了。”
古晨先是小心翼翼的查探了一番,最后确定了屋内没有其他人存在之后,这才一头钻了进去。
一进入草屋,里面称得上家具的只有一张单人木床,并且这个木床近乎占据了草屋大半的位置,不过古晨本来就是打算来此处休息的,所以这样的情况可以说正合他的心意。
只是古晨看着面前的木床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深深地感慨了一句。
“这木床谁搭的,这也太业余了,要是放外面,一股大风就完全能把这东西给吹散了,还有这一根根木板的连接处,歪歪扭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屋里搞行为艺术呢。”
吐槽归吐槽,即便再不满意,该休息还是要休息的,不过要是让古晨什么都不想的躺在这张床上,他还真是不太放心。
就这样的成品,保不齐他晚上翻身的动静大了一点,这床就会还原成一块块零散木板和木条,于是抱着测试木床结实与否的想法,古晨稍稍的用力摇了摇木床。
然后的结果,果然不出他的预料,木床连半刻都没坚持住,就直接散成了一块块木板和木条。
不过对于古晨来说,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担心睡熟的时候被突然散开的木床摔醒。
古晨挑了几块稍稍整齐,大小近乎一致的木板,将它们整齐的铺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后什么都不想,倒头就睡了过去。
这一夜的古晨睡的很踏实,也很满足,就这样时间来到了第二天的凌晨。
“醒一醒,你快给我醒一醒。”一个用来浇地的水瓢,不停地敲击在古晨的脑门上。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古晨在梦中忽然梦到有一个无比巨大的铁锤出现,还十分奇怪的,不停拍击他的脑门,可是古晨偏偏躲不掉,又逃不开,再强行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古晨终于下定决心,逃离这个不太美丽的梦境。
然后毫无疑问,古晨的眼睛一睁开,一个水瓢就由远及近的招呼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是谁,有病吗,大晚上的不睡觉,上这里砸人脑门?”古晨刚刚睡醒,意识并没有完全的脱离浑噩,所以起床气的存在,让他毫无顾忌的将心中的想法尽数说了出来。
不过等到古晨稍稍清醒的时候,就看到了身旁站着的一名青衣小厮,他的手里正拿着将古晨从睡梦中拽离的罪魁祸首,一个样式普通的水瓢。
不得不说这个小厮的模样极为清秀,这让原本怒意满满的古晨,一瞬间就将心中的不满自行消化了大半,但是看到这小厮身着衣服,竟然是与他同款的男士杂役服,他反而升起了一丝的失落,虽然他也不明白刚刚在看到,小杂役的脸蛋之后,自己莫名的期待个什么劲。
“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是晚上吗?还有我辛辛苦苦才搭好的木床,是你拆的?”
不得不说,这名小杂役的容貌清秀至极,就连声音也十分好听,不过当古晨将目光再一次,投在这件与他同款的杂役服上面时,下意识的就说了一句。
“可惜了。”
“你说什么可惜了?”小杂役明显有些搞不懂,古晨那思路清奇的脑回路。
“啊......嗯,我是说这些好好的木板实在是可惜了。”古晨突然间意识到了上一句话有些不妥,急忙将这句话的关注点转移到了身下的木板上面。
“这些木板有什么好可惜的,可惜的是我那花了好几天,才好不容易搭好的木床,我自己一次都没有躺过,就被你这家伙给弄坏了。”说完这句话,小杂役是越想越气,一个没忍住,就将手里的水瓢朝着古晨砸了过来。
是个男的就算了,偏偏脾气还不好,古晨默默的在心里,将对这个小杂役的评价,降低了几分。
不过这一次拍击的力道并不大,小杂役的目的是泄愤,并非是要伤人,整体力度比之前叫醒古晨的时候强不了多少。
古晨什么世面没见过,就在一个月以前,还曾被一名金丹修士无情的殴打,所以对于一名小小杂役的攻击,古晨完全没有放在自己的眼中。
“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这一击结结实实的糊在了古晨的脸上。
古晨感受到这软绵绵的一击,心中连吐槽都生不起半分,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挤了一点感想出来。
“我就是走路摔倒,都比这伤得重。”不过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里想,并没有选择说出来伤人。
“你怎么不躲?”小杂役本以为,古晨会轻而易举的躲过自己的拍击,谁承想古晨非但不躲,还硬生生的用自己的脸,凭本事接下了这一击。
说实话,这小杂役打完人的反应,是古晨没有预料到的,这一句诧异的反问,配合着小杂役好听的声音,在古晨看来实在是有些娘的过分,一点都不像一个正常的男人该有的样子,就这样古晨对于小杂役的评价,再一次降低了几分。
“我为什么要躲,你有很用力吗?”古晨自认为不客气的顶了一句。
不过古晨的话和刚刚不躲不闪的举动,在这名小杂役看来,就好像是他在为弄坏木床的事情道歉,但是他偏偏又不好意思明着表态,最后只能用这样‘自残’的举动,来表明自己想要诚恳认错的态度。
于是想到这里小杂役,原本气愤的态度,因此软化了不少。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弄坏了我的床。”嘴上虽然不饶人,心里其实已经并不生古晨的气了。
“其实不是我瞎说,这木床还好你没睡过,要不摔下来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你了。”古晨觉得,有必要在这件事上,撒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谎,虽然睡在上面确实容易将木床压塌,但是古晨早就已经提前避免了这样情况的发生,所以直接出手将木床摇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