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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莫要让慢班学生成为万千弱水那一瓢

关键时候掉链子,那可是人人犯忌的大事。万宝强的女儿想进学校“火箭班”,学校有点小过错,难道万宝强和他的女儿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如果我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武断给这件事下结论,那显然是不对的。

首先,万宝强作为爸爸,对女儿的学习情况了解太少,对女儿的心理成长缺少足够的关注,对女儿的价值观念没有正确的引导,这给女儿的健康成长带来了很多“无可挽回”的损失。因此,我们认为,万宝强在孩子的教育方面是一个不够“称职”的家长。

当孩子的思想出现严重问题的时候,当孩子的心理承受巨大压力的时候,没有从根本上找出“脓头”的发源地。只是抱着观望的态度,没有及时地与孩子进行心理沟通,使孩子带着无法理解的苦恼,在高考刀尖上忍受着双重压力,使女儿柔嫩的双肩每天都要承受着一个未成年人难以承受的重荷。我们应该清楚,在这样的环境中,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去担当这样的压力,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难道不觉得这是太残忍了吗?

千说万说,我们的父母、我们的老师、我们的学校教育对孩子的健康成长虽然都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但是,我们作为青少年学生,也应该知道,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自己才是自己命运的真正主宰者。如果我们的周围到处都是自由的放马场,到处都是欢乐的歌声,到处都是明媚的春光,到处都是平坦的大道,到处都是像魏书生那样的老师,这当然是一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情。如果我们的周围这些优美的环境属于“稀世国宝”,在我们正常的视线里,难得一见,那我们也大可不必那么紧张,那么恐慌,因为,这些优越的条件毕竟不是我们人人都有份的佳肴。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教育工作者绝不能把有限的优质资源,统统放在“火箭班”那里,应该与普通班级资源共享,尽可能地利用“大自然的阳光、雨露”,把那些不利于他们健康成长的因素,统统地删除掉。即使我们不能完全清空他们身上“渣滓”,我们也要做最大的努力,尽可能优化他们的成长环境,使他们狭小的成长空间,切换成为可以适应整个社会的动感地带,让他们一颗年轻无畏的心,在顽强拼搏的精神指引下,另辟蹊径,创造出适合他们自己健康成长的、西方古典“伊甸园”似的乐园。

其实,我们每一位同学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自己的成绩提高上去,得到学校领导、老师、父母亲的认可、赞誉,这应该是正常的心理现象,而学校创办“火箭班”这正迎合了学生们的积极进取、渴望认可的心理。但是,我们学生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要想闯进那些特色班也要付出巨大的努力,也要用自己辛勤的汗水来争取;同时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特色班也是一道相当“奇崛”的门槛,它也是一座狭窄的独木桥,它也具有很强的淘汰功能,这里同高考竞争在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要知道,现在学校在创建这些特色班的时候,往往也是煞费苦心的。在班主任的任命方面、在老师的配备方面、在学生的人数方面、在班级的整体环境方面,都是要经过学校领导反复研究、反复征求相关老师的建议才能建成的。总的来说,学校的“火箭班”,对整个学校而言,就是对外树立形象的窗口,就是学校获得荣誉的最主要的发祥地。因此,有人形象地把这些具有相当实力的特色班,比喻成学校的命根子。

我们想想看,这么重要的特色班,不仅仅是关系到学生升学、前途问题,还关系到整个学校长远发展大计问题。学校的出发点、学校领导眼睛所瞄准的目标,它和我们学生的目标有着很大的区别。学生拼命读书,是为自己的前途。而学校创办特色班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使学校得到长足的发展;为了使学校在学生们心目中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为了使学校在社会上产生最好的美誉度;为了在下一学年招到更好更多的学生;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让学校获得更多的经济价值。

再说,现在很多学校办特色班,对有限的教育资源进行垄断,这对我们整个学校的学生来说,应该是一种教育的不公。我们都是站在同一个屋檐下,为什么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让大多数人站在“风雨”之中,只让极少一部分人坐在温暖的“小灶”旁边,独自享有人造小太阳的普照?资源共享,这是社会的要求,这也是世道之要求,为什么只让阳光照在个别人身上?

我记得曹禺在写话剧《日出》的时候,里面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台词:天道是有余供不足,而世道是以不足供有余。现在很多学校都在创办所谓的特色班:什么“阳光班”“火箭班”……学校的决策者,为了学校的名誉和声望,把学校最好的资源、最舒适的环境统统地让位给这些学校的“宝贝”。这些特色班学生、老师的待遇,自然是相当丰厚。这样一些有一定教学经验的、有一定知名度的老师,都被学校安排在特色班。那剩下的“普通班”将情何以堪?

在这种功利的驱使下,学校自然相应地产生了所谓的“普通班”和“慢班”,这些“慢班”的学生大多数来源于学校那些调皮捣蛋,对学习缺乏足够兴趣的,那些喜欢到校园外面彻夜上网的(其实这部分学生更需要优质资源的“温暖”)。要知道这些学生,在我们乡下学生当中,所占的比例应该是相当可观的,绝不是那种忽略不计的小数字。如果学生被学校当成“现世宝”分到这些“慢班”,这无疑就被学校判上“有期徒刑”。你也许说我这是太夸大其词,但是我却说这是对他们相当匹配的说法。

因为,现在不少学校直接把这些“慢班”学生,当成是“万千弱水”中的那一瓢。这些“慢班”不仅仅是编班的人数多,而且是在教师的配备上,大多数是在学校里面属于“老字号”之类的、有一点“耐心”的老师,他们对这些“慢班”学生的教育,这仅限于“维持正常秩序”而已,至于学生的成绩、学生技能教育那可是“另当别论”的话题。

这样,我们的学校不仅给在校学生划上三六九等,同时也给我们的老师划上三六九等。同学们、老师们每天走在校园里,虽然他们的身上没有贴着标签,但是他们的脸上却写满了“荣耀与耻辱”。

我们都知道“慢班”的学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群体。其实他们的智力往往并不比特色班学生差,他们接受新鲜知识的能力也是非常棒的。尤其是他们的交际能力,往往超出同龄人。这样的学生群体,最需要的是一些有经验的、有忍耐性的、善于和学生打交道的、激情四射的好老师、好班主任去打开他们的心锁。当然,这些顽皮学生的转变是需要一个过程,并不是像人们想象得那样立竿见影。但是我们必须相信,他们都是普通的学生,都是可以转变过来的好学生,这一点道理,我们这些搞教育的人都是非常清楚的。

学校无小事,处处皆教育,我们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教育的弊端。要知道,我们的教育对象是广大的未成年人,他们是未来社会的建设者,未来社会的组织者,更是我们美好生活的开拓者。他们身上肩负着承前启后的历史责任,我们在某些方面懈怠他们,这不仅仅是误人子弟的问题!它所产生的社会后果,绝非是我们常人所能料想到的。

人人都说这是商品经济时代,知识能够成为经济。学校里的一些知识丰富、教学有一定实力的老师被社会“抬起来”,应该说这是好的现象。这充分说明了知识经济时代已经到来,这无疑给整个社会吹进一股较为清新的空气。知识分子重新站立起来并且得到了社会的尊重,这对提升整个社会的发展,必将起到时代的引擎作用。

但是我们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的社会只对社会极少数的知识分子表示尊重,只对极个别知识分子的个人价值表示肯定,它的作用显然是非常微小的。而且这种尊重方式也是我们整个社会所不愿看到的。要知道我们国家的教育部门,向来被人们誉为“清水衙门”,我们整个社会应该继续让它在和煦的阳光下保持它的端庄、秀丽、纯净、高洁、“淑女”的形象,我们整个社会应该都来维护它这种神圣的高尚的品德,我们应该让它远离都市的喧嚣、市侩的“牛气”、奸商的“铜臭”、烟花女子的放荡。我们应该不断地用我们的爱心、我们的责任、我们的自尊、我们的美德、我们的无悔青春、我们的无私奉献精神,让这块净土开出最艳的花,结出最甜的果,散发出最温馨的香。

可是,现在“慢班”现象还在农村学校中较为普遍地存在着,表面上是在实施分层教学,但实际上是在“应付公差”教育,往往把这些“慢班”学生当成万千弱水中的那一瓢。

写到这里,我想起最近办公室里同事说的一个小故事:两家一起共同装修新房,工人、材料都一样,十日内完工。工费都是9000元整,他们觉得没有什么差别,都想付款了事。其中一位同事妻子说:“不要着急,看完我们房子装修情况再付也不迟。”丈夫从之。

他们仔细一看,发现自己新房装修的质量和另外那家存在较大差距。这位妻子大怒,愤怒地对丈夫说:“这些装修工人分明就是一撮奸猾之徒,我定分文不付。”丈夫亦大呼上当,义愤填膺,誓要使些手段,以表示自己不是好欺之人。

过了一段时间,装修工人自知理亏,减去一部分装修费。妻子火气未消对丈夫:“我俩都是二五零。”丈夫也跟着叹气说:“这些装修工人,确实是一伙奸诈小人。”

虽然后来工费少付了一部分,但是这位妻子和她丈夫前后之怒一直没有减轻,对邻居说:“我们并不在乎那点小钱,只是不患多寡,而患不公。”

不患多寡,而患不公。这是古人洞察世人内心的名言警句,它从中折射出的理性之光,可以透过人间乱象,追问真理落脚点,重启人们良知的大门。本人是性情中人,故喜欢不患多寡,而患不公这句高雅名言。我想,这也许就是世人对正义、公平、公正社会呼唤的心灵真实写照吧。可是,社会公平公正的砝码很难在这物欲横飞的天平上放正位置。因此,用这句贴近真理的名言来拷问中国的教育应该是当务之急。究竟何时才能在中国教育大地上处处盛开公平公正之花,还需要我们广大教育工作者孜孜不倦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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