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那东西叫做‘扑鼻香’,气味甚重,可以掩盖掉任何腥香臭酸怪味,这东西分毫就能让人晕眩,依着你所说,你并未近身已闻的清楚,怕那盒子里的药剂不少呢。”
“扑鼻香?”李达一楞,嘟囔着,“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江寒雪起身,与昨日白狐裘不同,红色的火狐大袍子多了几分潇洒与凌冽,“三教九流之中,绝命暗器毒蛊灵草,只怕你穷极一生也见不得十之二三。”
“大人果然是见多识广行走江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只是粗略描述,您就……”
“多话。”江寒雪冷言一句打断李达溜须拍马之说,“你且去一趟刘宅探探情况,那尸体还是老规矩,送去平安坟,多的我且不说,这次莫要再坏了规矩,那平安坟尸气甚重,你且小心些。”
吃亏一次自然不好再发难,迷迷糊糊的虽然记不起当时情况,然则想来只怕真是生死一线,好奇心重,李达却也是胆小怕事之徒,赶忙点头如捣蒜,“大人放心,大人放心……但是您去哪儿啊……”
“潇湘楼。”江寒雪扔下三个字跨上宝马,只听马鸣声嘶,马蹄轻快消失在了江府朱红大门的当口。
万花似锦霏靡雨,芙蓉潇湘染馥郁。
莫把莲花当牡丹,却道桂枝谱琴曲。
一入风尘纷飞絮,雕栏玉砌钩翠绿。
落花流水春风渡,月凉贪欢拂袖去。
汴京朱雀大街之上,车彀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无一不在彰显这奢华帝都最为繁荣的街道上的富丽堂皇。
潇湘楼外,人潮拥挤,一顶红顶大轿停在门外。
“让牡丹给我下来!”那说话之人看着肥头大耳,面如圆盆,虽说是福相却看着甚是让人作呕,摇头晃脑,甩着肥嘟嘟的手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老鸨面露难色,“我说周公子,您别让老生为难才是,牡丹姑娘今日约了旁人,我且与姑娘说去,公子明日再来,必定让您得见牡丹姑娘绝美容颜,一倾芳泽,您看如何?”
周公子满脸横肉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屑,“哼!你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拿这些话来哄我,我今日从您开门坐到现在,却不见一个人找过牡丹姑娘,怎会有客!”
“是姑娘约的客人……”老鸨也知道这周公子的名声,并非声名远扬,反倒是臭名昭著,仗着父亲朝中为官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狗仗人势欺软怕硬,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你是老鸨,他不过就是一个□□,你的姑娘你自己都没法子?”
“牡丹姑娘可是我们潇湘楼的头牌,想要一见真容的人必然不在少数,这姑娘也是心高气傲,冷若冰霜,便是千金不得见者也又七八十,周公子莫要让我为难才是。”
那周公子却也不恼,二郎腿一翘,“那罢了,我就看看今天是谁要见牡丹,若是让我知道了,老子不打断他的腿!”
“噢?好大的口气,你要打断谁的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