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日夜晚,不过是一场过云雨,却是雨过天晴早已截然不同冰火两重。回想着那条路自己走了来回也有几次,却是从未发现有人提着刀,更没发现满身鲜血的人走过,尸体据说与先前并无不同,依然吸干了血,只剩下一具皮囊,唯一不同的,这一次找不到了尸体头颅。
“昨夜三更过到四更,我让你在街口巡逻,你真没看到凶手?”江寒雪愈发觉得奇怪,这根本是不合逻辑的,昨夜自己清楚的记得,除了与自己大都的蓝夜之外,并有其他二人,杀人夺首并非一人所为,李达游走玄武大街,不可能一个人都碰不到才是。
李达摇头如波浪鼓一般,“老大,您都问我几次了,我是真没看到什么凶手,若真有,您觉着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能站在这儿,只怕早就被那鬼给吃了才是。”
“这与鬼神有何关系。”江寒雪听到鬼神之说,忍俊不禁,自己向来最不信这些神神叨叨,虽说自己身为收尸人,又有着鬼市的传说,然江寒雪心中只觉得那鬼市不过都是人装神弄鬼做出来的把戏,怎会当真。
李达努努嘴,“大人您是有所不知,这城里可都传遍了,说是当年血洗汴京的冤魂回来报仇,人人自危,更是杯弓蛇影惊弓之鸟,现在提到都是人人噤若寒蝉。”
“传下去,若有人再散播这些牛鬼蛇神的把戏,全部给我抓起来。”杯中碧螺春的翠绿如同春日里翠****滴的绿萝纱,浮于水面渐渐沉淀,“你在街上巡逻,难道一个可疑的人都不曾遇到过?”
李达想了想,恍然,“遇到倒是遇到个,但那人跟我说话对答如流,也没跟我动手,有理有据,属下看那人也是老实人,并不像杀人犯的模样啊。”
果然,如自己预测如出一辙。
“若我探案都按着长相来看,只怕这一辈子都破不了案子。”江寒雪随手盖上茶碗,“说说吧,那人长什么模样,你们又说了什么,那人可能拿着什么怪异的东西。”
李达回想片刻,“那人看着身形与大人并无太大差别,手中提着一个锦盒,穿着大斗篷说是麻风病,怕染了风,我问他作甚,他说为老母抓药……”
“抓药?”江寒雪冷言,“你且看哪家药铺四更天了还抓药?”
“可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盒子确实是药啊。”李达辩驳。
“你可曾亲眼见他把那盒子打开给你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物?”
李达语塞,“那倒是没有,只是我站在远处闻着那味儿甚是难闻,也不是血腥味,总之闻着让人头疼欲裂,我也问他,那人只道是药物难闻,所以才在药铺熬了拿回去。”
“既然未曾看见又何来‘确实’之说?”江寒雪坐在太师椅上,眸子看着门外深深庭院,若有所思却又信心十足,抚摸着拇指上的玛瑙扳指,“那味儿闻起来怕是香又熬着一点点刺鼻的味儿,闻起来脑袋阵阵轰鸣,脸颊发烫,天旋地转,晕头转向,我说的可否准确?”
“哎呀,大人您怎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