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和丁老头晚饭过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无忧正收拾着碗筷,丁老头走了过来,对着无忧**的笑道:“小子,一会老夫就要带你去看那人间绝无仅有的美景,半个时辰后后院水井那里会合。”说完,丁老头哼着小曲出了铺子,去街上遛食去了。
无忧看着这丁老头那老不正经的样子,心中也已经料到这丁老头定不会真正的带他去看风景,不过毕竟无忧初入世俗又是血气正旺的年纪,不知不觉又想到了旁晚在水井旁偶然相遇的如月姑娘,小脸一下子不知不觉的又红了起来。
半时辰后,无忧早已来到这水井旁,呆呆的看着后院屋内昏暗的烛光,这时丁老头走了过来,看了看看着那屋子出神的无忧嘻嘻一笑道:“小子,老夫年轻时自诩风流倜傥多情根,未想到你这竟比老夫的情还多嘞。哈哈哈,才一会未见,怎又相思这如月姑娘了。”
无忧听完并未否认,紧了紧嗓子说道:“伯丈,现在可否赏景去?”
丁老头看着无忧哈哈大笑:“小子,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果然与老夫皆是同道中人,咱这就去,不过你小子一定记住,待会不论景色如何绝色,切记不要出声,否则你我必将大祸临头。”
说完,丁老头也不等无忧应允便拉着无忧悄悄的来到了后院屋子的窗沿下,蹲了下来。
“伯丈,这...”
“嘘,小点声,你想害死你伯丈?”说完,丁老头慢慢的起身,透过窗纸的破洞向里面看了去,这破洞早已存在,想必这丁老头早已透过这窗洞不知偷窥了多少次了。这窗户使用红漆木材所制,因甘州多雨,所以这窗户是用油纸而铺,不仅隔雨,而且遮光。
无忧看着丁老头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丁老头一边看一边咧着大嘴,口水都已经流到衣服胸口处了,看着丁老头不断滴下的口水无忧一阵恶心,心想怪不得那衣物如此酸臭,原来都是这丁老头的口水。
随即,无忧将手指沾了沾口水,从新在这窗户上沾了一个洞,也学着丁老头的样子像里面看了过去,这一看,无忧心中顿时有些躁动了起来。
只见屋内两个女人均身着粉色花边亵衣,露出光滑的手臂和小腿,而屋中二女正在泡脚。其中一女子正是旁晚无忧刚刚见过的如月姑娘,而另一位女子年龄要长上不少,约三十余岁,体态丰腴,但面容上看依旧美貌,且与如月姑娘颇有几分相似,想必这位妇人就是如月的娘了。
“怎么样,你伯丈没骗你吧,敢问世间哪里还会有如此美景啊!”丁老头见无忧也看得入神小声说道。
“这如月姑娘的母亲说来命苦,年纪轻轻就守了寡,白白耽误这大好年华啊。如若她真有心,老夫我就算做牛做马亦愿意娶她过门啊!”收回屋内目光丁老头看着无忧,仰天悲愤的说。
“死淫棍,又来偷看老娘洗脚!”突然一道妇人声音,传到了无忧耳朵里,无忧和丁老头心中一惊,急忙抬头看去,只见窗户突然打开,一盆水对着他二人倒了下来,直接淋得丁老头和无忧满头满脸,这水还是温热的,流至口中还略有淡淡的咸味,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屋内妇人的洗脚水。
随即两道匆忙得脚步声从屋门口传来,无忧和丁老头还来不及跑,就看到如月和她娘气冲冲得来到屋外。
“好你个不害臊的老不死,自己无耻荒唐居然还拐了一个半大小子一起做这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孙大嫂虽年方三十有二,但容颜依旧如少女,姿态更是婀娜出众,我丁常风做事光明磊落,虽偷看的你浴足,却从未看过你洗澡啊!”这丁老头虽然见偷窥之事已然败露,却将这龌龊之事说的如此坦荡,由此也够让无忧心生佩服,论不要脸这丁老头说第二,恐怕无人能胜之。
“我说丁老头,你这房租恐怕已有三月未交了吧,如若三日内还不补齐,我看你这铁匠铺也就别呆了,正好我捉摸着这已经十来年的破土房从新盖一个客栈,好让我孤寡母女多一份营生。”
见孙大嫂如此说,这丁老头二话不说,拉着无忧转身就跑,边跑边还嘴:“堂堂男儿岂能和女子争斗,今日丁某做事不周,尚且服输,待三日后将租金聘礼一并凑齐,娶你过门。”说完这丁老头撇下无忧撒腿就跑,身后一双女人的绣花布鞋飞了过来,落在了丁老头之前的地上。
无忧回头看着孙大嫂母女二人,特别是看到孙如月那怯怯偷笑的模样,尴尬的笑了笑也麻利的追回了铁匠铺。回至铁匠铺,看见丁老头已然躺在破床板为底破草席为褥的破床上盖着一席老旧棉被呼呼睡上了。无忧无奈叹了口气躺至丁老头身边也睡下了,虽然床铺并不舒服但住惯了山间也洞的无忧也并不挑剔,只是不如白虎那肚皮暖和舒适而已。
一夜无话,次日早上无忧变早早起身,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丁老头并未叫醒,而是看着空空的米缸暗自感叹,这做杂役卖身该不会还让他自己出钱买米食吧,随即摸了摸兜里的碎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无忧想到起码这租金是够了。
当太阳已经照进丁老头卧室的窗内,丁老头才打着哈欠缓缓醒来,醒来之后无忧看着丁老头说道:“伯丈,家中已无米,做不得早饭了。”
丁老头也不说话,并未梳洗,径直出了铁匠铺,到隔壁卖烧饼的郭老头那里二话未说,拿了六个芝麻烧饼回来,丢给无忧三个自顾的吃了起来。那郭老头看着丁老头白拿烧饼也并未要钱,想必是拿惯了,已经见怪不怪。
简单吃完早饭后,丁老头便在锻铁火炉旁的破竹木摇椅上又开始呼呼大睡,也不搭理无忧。无忧烦闷无趣,此处人烟众多又不适合修炼青玄心法,便自顾的去到了街上。此时街上已经人来人往,穿梭往来络绎不绝,无忧心中还是有些许记挂,便先去了隔壁的如月酒楼,此时未至晌午,吃食酒客并不多,走至酒楼门前,便看见如月姑娘在柜台上无聊的发着呆,而孙大嫂正招呼伙计为中午饭食做准备。
无忧瞧眼向里面看去,正被如月烦闷无趣的如月姑娘看见,如月姑娘两双好看的眼睛顿时又更加明亮,走出柜台,对着无忧说道:“李公子来我这有何事?难不成还想看浴足风景?”
无忧听见如月姑娘如此说,顿时心生尴尬:“如月姑娘还是叫我无忧显得自在些,我比姑娘年长一些,若姑娘不嫌弃叫声哥哥也可以。”
“瞧你这昨天还呆头呆脑的,才一夜工夫就和丁伯伯一样,学会油嘴滑舌了呢。”孙姑娘说完随即掩嘴偷笑。
无忧心中万分尴尬,心想万不可被孙姑娘心生厌恶。不过还未等无忧开口,便听见无忧身后悠悠响起一阵爽朗男声。
“自古知音易觅,红颜难寻,若得见佳人一笑,那便是千金散尽,也是心如糖蜜。”
无忧寻声回首看见此刻一身书生打扮的小生在他身后侃侃而谈,书生面色若桃粉,少了几分男儿气概却显得潇洒倜傥,只是身体虽然看似健硕,却总是多了些底气不足的感觉,书生身着锦衣华服,手执墨宝折扇,扇柄挂着一块翠绿的翡翠,仅从这翡翠成色来看,起码纹银数百两。这书生身上的香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气味,想必是腰间的香囊经过精工处理之后散发出来,此人正是这甘州城首富之子陶文书。这陶文书共有三大爱好,是这甘州城内人尽皆知的,一是喜欢谈文写词,二是精通音律,这三便是尤其爱好女色。
甘州城虽不像大州城那般繁华,也不如大州城的花魁众多。但这甘州城内大大小小的烟花之地皆有这陶公子的风流韵事和其留下的墨宝。
这陶家虽未甘州城首富,但是其家族老爷陶文书的父亲陶大有的胞弟陶大为在这齐国国都朝堂之上做官,据说官已至三品,若要论个大小,想必这甘州郡守见之也要尊称一声大人,但是毕竟是文官,所以实际权力并未滔天,虽至此这陶家在甘州城内也算是独一档的大户人家。
如月见至陶文书还未至晌午便又来吃酒,虽心中略有厌恶,还是上前行礼:“如月见过陶少爷,不知少爷今天这酒菜是照旧还是另有吩咐?”
“一切照旧,如若如月姑娘能够陪我陶谋小酌几杯,那更是再好不过了。”说完这陶文书还上前摸了摸如月的小手,然后笑嘻嘻的上楼上雅座,边走还边说:“悠悠我心,痴寻佳音;可歌可颂,如月入心。这甘州城若还有我陶某心中念念不忘之人,恐怕只有这甘州第一美人还未芳心属我了。”
无忧看着如月被如此调戏,正要上前为如月讨个公道,却不曾被丁老头一把拉住:“你这小兔崽子,不好好在我铁匠铺里看店,跑这来调戏人家如月姑娘,难道昨天晚上还未看够?”
无忧刚要解释,丁老头便又扯着嗓门对着酒楼内大喊一声:“我丁常风生平最讨厌欺人戏女之辈,尤其还附庸风雅的调戏,若被我再听到,我就揍得他此生做不成男人。”
丁老头骂完,只听咣当一声,这陶公子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如月见此噗嗤一笑,这一笑又把无忧看呆了。不过无忧心中也好奇,这平平无奇得丁老头有何能耐,居然一句话能让一个富家公子直接吓得一个跟头摔下楼来。不过这丁老头现在一副正义凛然,昨夜还趴在人家屋檐下偷看人家洗脚。
如月姑娘似乎早已经习惯了眼前这做派,眼神并未有任何波澜,随即招呼酒保和酒保一起上楼似是招待那郎当摔倒得陶大官人去了。无忧心中无趣,随着丁老头回到铁匠铺,丁老头继续躺在那破摇椅上呼呼大睡,无忧无奈只得回卧室打坐,运行内气一个周天。
待一个周天结束,无忧睁开眼睛,发现这丁老头正离他不到一尺远,双眼笑眯眯得直直得盯着自己,惹得无忧一身鸡皮疙瘩。随即丁老头看着无忧又笑嘻嘻得说:“入武半年,既能引气运至周身,材料不错。”
说完,丁老头便呦呵呵得向屋外走去,只不过手掌还惦着几块碎银子,无忧一摸,正是朴有道下山赠与他得那些碎银。
无忧心中惊叹,我虽入定运气,但依旧时刻警惕周遭环境,这丁老头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面前还能偷得碎银,恐怕这朴有道并未说假,此行毕竟有所收获,想至此处,无忧便精神一振,急忙追了出去。
“丁伯丈,您这是要去哪啊?”无忧舔着一副笑脸,追了上来说道。
“还能去哪,这碎银在手,当然是喝酒吃肉,你说对吗贤侄?”
“那时自然,伯丈既然已有打算,无忧自当伴伯丈左右。”
“哼,想必还是心疼那碎银吧,罢了罢了,不去了,碎银还你!”说完,丁老头还真就把银子扔给了无忧。
无忧依旧舔着笑脸,卑躬屈膝,搀着丁老头笑道:“伯丈哪里话,若伯丈喜欢,那自当去。”
“这人一老就喜欢身边有个听话的侄儿,走起,咱今天就去那甘州城最出名的‘红满楼’吃他一顿花酒。”说完,无忧搀着丁老头阔步前行,只不过动作过为滑稽,引得路人纷纷掩嘴耻笑。
这红满楼贵为甘州城第一风月场所,但它与其他青楼相比又有不同,这红满楼总分内堂和外市,所谓外市就是寻常百姓吃酒听曲观舞的酒楼,但花费却比一般酒楼要贵上许多,至于内堂须穿过外市旁边的走廊,进至后院楼宇,其装饰十分豪华气派,里面的歌女也比外面的漂亮许多,至于那些风尘女子更是这甘州城内数一数二的俊美,都是些达官贵人寻欢作乐之处。
无忧和丁老头来到这红满楼的外市,在一角落坐下,虽然酒保看似二人衣着粗普,但还是笑脸相迎,想必也是这红满楼有严格要求。至于吃这霸王餐,酒保并不担心,毕竟能在这甘州城吃霸王餐的主,自他来这里做工,还未曾见过。
待酒菜上齐后,丁老头和无忧大快朵颐,无忧又频频敬酒,不一会这丁老头就满面红光,已然喝至兴处。
无忧又端起酒杯敬了丁老头一杯酒,舔着嘴唇小心翼翼的问道:“无忧自来伯丈这里,所做之事,是否还让伯丈满意?”
丁老头,又抿了口这红满楼特有的竹叶汾酒,毫不思索的答道:“满意!满意!”
“那既如此,无忧就斗胆请问伯丈是否会武功了!”
丁老头满面红光的打了个饱嗝,摇头晃脑的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无忧说道:“我有一剑,可斩天地!”
无忧一听心中大喜,连忙问道:“不知伯丈肯否传授于我?”
丁老头晃了晃脑袋说道:“那是自然。”说完这丁老头便咣当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无忧无奈只得付了酒钱,将丁老头抗回了铁匠铺。
刚把丁老头扛到床上,无忧转身要走,却听见丁老头醉醺醺的大喊:“所谓至阳之剑,剑无偏锋,以力趋之,只一剑便可斩断天地,唯我丁常风破天剑诀。”
无忧心中大喜,急忙凑至身前,正在这时,丁老头突然猛的坐起,口吐芬芳,无忧躲闪不急,被喷了个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