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凉的声音波澜不惊,却丝毫不带有任何的感情。初夏不知道这么盛大的婚礼,万人瞩目的婚礼,人人翘首一看的婚礼,新娘居然没有到场!那么多的媒体,如此多的各方政要,陌凉是怎么应付这种场面的。到现在,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电视的屏幕突然出现白花花好的一幕了,原来是出现了临时状况,还好消息紧急封锁。
她吸口气,耐心的等着陌凉再次接响她打来的电话,远处的火车呼啸而来,一起等火车的车友都争先恐后的找自己的车厢座次,初夏急速飞走,边看自己所要坐的车厢,一手拿着行李箱,一手拿着车票,把头偏起夹住手机,手机里还是嘟嘟嘟的忙音一片。初夏笑笑,这个时候谁都在到处找新娘,陌凉上哪有时间接她的电话,她默默地将手机挂上,放在包里。
终于找到自己所在的车厢,初夏好不容易的登上火车,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滴滴的响个不停。她想应该会是陌凉打来的,赶紧接听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以勋:“初夏,你知道吗,昕薇没来参加婚礼,现在整个婚礼现场一团乱呢……”以勋滔滔不绝,像一个十足的八卦者,末了他忍不住对电话那边始终沉默的人问道:“初夏,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初夏耐着性子听完他洋洋洒洒的发表后说:“我在听,但是我更知道,陌凉怎么样了?”
“你都走了,还关心他!”以勋嘟哝道:“他可惨了,被一群媒体记者围攻,不晓得今天我们A市会不会又掀起一阵大风。”
初夏的手紧紧握住手机,好半天她才喃喃自语:“昕薇为什么要这样!她是故意这样让陌凉难堪吗?”
以勋后面还讲了什么,初夏已经听不进去了,她把手机挂上,胡思乱想的靠在椅背上,陌凉现在怎么样了,这么盛大的场面只有他一个人,全场会怎么看他,会怎么想他。昕薇又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参加婚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一团乱糟糟的,手机再次响起时,初夏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接起,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开口出声,初夏心里一沉,不确定的问道:“陌凉,是你么?”
电话那头过来十秒钟的时间终于传来声音,震得初夏外焦里嫩:“初夏,陌凉果然给你打过电话!”电话另一边冷笑道:“我悔婚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别高兴?”
是昕薇!初夏张口结舌,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昕薇用一种冷淡的语气说:“初夏,你能猜想出陌凉现在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吗,消息封锁只是暂时的,如果外界都知道会是怎么热闹的景象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昕薇,你这样对陌凉公平吗?”
“初夏,谁都有权利批评我,唯独你没有!你问我这样做对陌凉公平吗?”她冷哼一声,“我还想反问陌凉这样对我公平吗?我已经决定放手,当然要让他对之前那样对我的付出一些代价。”
初夏拿着手机口干舌燥,昕薇已经将电话挂死,她颓然的放下手机,把头埋在双膝间,为什么,她已经选择离开了,她和陌凉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昕薇还要这样!她这样将置于陌凉何种境地!
不行,不可以,她要去看看陌凉,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收拾好乱糟糟的心情,专心听着车内广播,准备下一个站下车。当列车员提醒游客下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太原。她从来没有到过太原,下了车,才发现太原到A市的火车都是夜间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有长途大巴可以坐,如果运气好的话,晚上十点多可以到达A市。经过层层问路,总算是找到了长途汽车站。
这来回一折腾,已经下午四点半,将近五点了。初夏,买好票,坐在长途汽车上,给以勋打了个电话:“以勋,我在太原下车了,大概晚上十一点钟能够返回去,到时候麻烦你来接我了。”
以勋不可置信的惊道:“初夏,你疯了,怎么又回来了?你丫的难道你是因为陌凉那小子!”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掴子:“我这张嘴啊,怎么把不住风,把昕薇悔婚的事告诉你啊!”痛心疾首的样子,稍微缓和了初夏的心情。
“好了,好了,就是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初夏淡淡的说:“不怪你,我只是想确认陌凉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