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厅里等待列车的人们都时不时的瞥上两眼电视,然后相互认识的会聚在一起偶尔讨论一下。初夏木然的盯着画面,看着电视画面上一个个喜笑洋溢的脸,初夏就知道这场婚礼是多么的让人激动人心。
她找了个靠近电视机的座位坐下,眼睛直盯着电视画面。当彩球放满整个天空,结婚进行曲悠扬的响起,会场中有人群兴奋地吹起口哨。初夏的心随着结婚进行曲的音调起起伏伏,她看到那个温润安好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礼服,坐着轮椅由花童牵来款款走上红地毯,礼炮一声接一声好不热闹。
他停在牧师的身旁,双目垂然的等着娇美的新娘,画面里一片安然美好的景象。初夏的脸上有一种痛到极致的哀伤,将自己全部湮灭,她闭上眼,捂住那个胸口麻木的地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然后画面忽然变得模糊,而后一片雪花,候车厅里看得真起劲的车友们小声嘀咕:“怎么回事,是不是电视信号出了问题了?”然后有人耐不住的转头找地勤:“这个电视怎么回事,是信号不好还是本身出了问题?”
初夏继续木然的盯着雪花片的电视,直到车站里的广播响起:“T27号列车已经开始检票了,请大家排队检票。”广播声音一遍遍的响起,然后变成:“T27号列车即将停止检票,请没有检票到站的同志赶紧检票。”
初夏才恍惚的回过神,才发现她这一组的的车友们都已检票如站了。她慌神的提起行李,跑去检票,检票员温和的笑笑说:“小姑娘还对今天的新闻挺着迷的。”说完,初夏的脸登时红了,好吧,她今天穿的是有些过于年轻,但也没有年轻到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检票员叫小姑娘啊。
今天她穿着一双复古帆布鞋,松垮的淡蓝色毛衣,配上一条修身牛仔裤,头发已经被她高高挽起,身后还背了一个小型的帆布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卡通的行李包,是不是这身打扮显得有些幼稚了?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只是画面比较宏大而已,所以就看得入神了。”
检票员讶异的看着她说:“你不是本地人么?”她摇摇头:“想来是不知道。这个婚礼如此盛大当然是因为新郎新娘双方的家庭背景,在商界都是数一数二的。豪华就自然免不了的,看看那些政界商界人物,几乎能到场的都到场了。”
初夏默默点头,检好票走进车站入口处,再次回望一下身后,然后唇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苦笑,心里静静的挥手,再见A市,再见陌路。然后低着头,穿过甬道,走上站台,纵横交错的铁轨,有列车在上面夹风行驶,一辆辆呼啸而至,然后渐行渐远。
初夏觉得鼻头酸涩,眼睛看向铁轨的深处,好像能够看到那个穿着火红衣服的少女望眼欲穿的看着来回奔跑的火车,在等寻要带她离开的火车,那是她第一次坐车去另一个对她来说遥远的城市,眼里充满了希冀。而现在时光回转,她站在这里,眼光里的余波是灰暗无光的。
她的手还在紧紧地抓着行李,挎兜里的手机再次响个不停,她把行李放在地上,莫不是还会是以勋?想必以勋应该计算出她走的时间了,她接响电话:“以勋,我就要坐上车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有半响,然后那个有着独特嗓音,温润安好的声音渐次传来:“初夏……”他的声音低沉,初夏的整个心像被电过一样,手机缓慢地从手上滑落,她在手机滑落的一瞬间听到清晰无比的音波:“初夏,昕薇没有出席婚礼。”
初夏手忙脚乱的去拾地上摔得一团乱的手机,手机早已四分五裂。她还记得以勋说过她的山寨劣质手机:“你放心她早晚会在你手中残废。”今天得以验应。
她好不容易组装好手机,屏幕已被摔花,白屏一片,但是开了机,还是勉强有信号,她不知道自己这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她还是不受控制的播响陌凉的手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