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邱走出小楼之时,残月已是爬上了半空,将整片大地都笼罩在了一层层薄薄的的银纱之下。
小楼门口,楚昊的身影不断舞动。
淬体拳,一套苍渊帝国普及到每个平民的拳法,虽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长期演练,便可起到如它名字一般的作用——淬体。
看到沐邱,楚昊便是停拳,收劲,随即嘴中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怎么还不睡?”
“你不也还在练拳吗?”沐邱微笑道。
“睡不着。”说话间,楚昊一屁股坐在了小楼门口的阶梯之上,拿起一旁事先准备好的毛巾,便是开始擦拭满头的汗水。
“我也是,直到现在满脑子都还是老白白天讲的那些,”沐邱抬头看向天空,叹气道:“真是让人感到绝望。”
“想的再多又有什么用,既定的事实不会改变,”楚昊看向自己满是汗渍的手掌,随即用力握紧,低沉的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有不断的变强,再变强,然后从那些该死的魔兽口中,抢回本该属于我们人类的未来!”
“还以为你会想其他人一样备受打击,看来是我多心了,”沐邱笑道:“你的心性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啊,就像当初在琅琊堡,那么多次看到赤焰军团死伤惨重,你还坚持要加入他们。”
“现在也一样,等毕业后,我还是要加入赤焰军。”楚昊淡淡的说道。
“我就知道,你的想法不会轻易改变。”沐邱来到楚昊的身边一同坐下,“不知道,一个星期的时间,武瑶能从老白那里学到些什么?”
……
演武场
空空荡荡的擂台之上,叙白负手而立,而他的正对面,武瑶单手扶着膝盖,粗重的喘息不断的从她的口中发出,汗水顺着她的面颊,发间不断的打落,但是她的双眸还是一如既往冷漠的看着前者。
“眼神很好,但是实力差了些。”望着武瑶那让人生冷的眼神,叙白淡淡的说道。
闻言,武瑶脚下猛然爆发,身形顿时犹如利箭一般,直冲叙白,同时一击重拳狠狠的挥舞而出。
然而,双眸注视着那越来越近的重拳,叙白的脑袋却是失望的摇了摇,就在武瑶快要打到他的一刹那,他的身体便是犹如一片树叶被风吹拂一般,向着一旁飘然的闪避而去。
“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丧失了一条手臂,让你的攻击手段变的极其的匮乏,同时回防自身的能力也是降到了极点,出手必须冷静,确保一击即中。”
说话间,叙白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歇,一掌拍出,虽然用了柔劲,没有打伤武瑶,但是后者本就是强弩之末,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你刚才闪过去的动作和鹿靖很像。”武瑶挣扎着起身,但终究还是太累了,于是便四平八躺的仰面摊在了地上。
“随风式,军方研究魔兽后开发出来的身法,”见状,叙白也是盘膝坐在了地上,“鹿靖的父亲是幽渊堡守备军的联队长,从小便是按照军队的要求,接受极其严苛的训练。”
“要学会随风式,要多久?”武瑶喘息着问道。
“看每个人的具体情况,据我所知,鹿靖学会随风式大概用了两年的时间,这在军队中都是不多见的速度。”叙白说道。
不断平复自己急促的呼吸,双目放空的望着夜空,沉默了几分钟后,武瑶缓缓起身,冷冷的说道:“两年太长了,一个星期,教会我。”
话音落下,叙白却是淡淡的一笑,随即说道:“别太要强了,且不说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能不能学会随风式,就算你学会了,也不是鹿靖的对手。”
“为什么?”武瑶说道。
“你们的成长方式不同,你直到现在的所有战斗经验大部分都来自基础学院的演武堂,最多在加上与别的同龄人私下打斗的经历,”叙白缓缓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后,说道:“而鹿靖,虽然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但是从小给他喂招的那些人,可各个都是军中好手,见过生死的那种。”
“哪有如何?”武瑶说道。
“经历不同,导致眼见不同,你的战斗方式必须改变,不然在鹿靖的眼中太过低级,他可以轻易识破你的攻击意图,从而掌控整个战斗的节奏。”叙白说道。
“那要如何改变?”武瑶再问。
不过这次,叙白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尴尬的挠了挠头,“或许这个,一个星期也无法做到,一个人的战斗风格是长期养成的习惯,很多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那按你这么说,一个星期后的演武场,我岂不是必败无疑。”武瑶秀眉一挑,语气略带不悦的说道。
感受到前者的情绪变化,叙白反倒好奇的说道:“你一直都冷冷冰冰的,我还以为你对班长之位完全没有兴趣,没想到热情还挺高。”
“与班长之位无关,只是不想输,”武瑶冷声道:“倒是你,放着鹿靖这样的好苗子不培养,反倒如此重视我,这让人真的很费解。”
吐出一口烟气,叙白悠悠的说道:“鹿靖的确是块好苗子,但是就像刚才和你说的,在他父亲和其他人长期的训练之下,鹿靖已经形成了自己较为成熟的战斗风格,剩下的就是不断完善它,我能做的并不多。”
“但是你不同,对于很多方面来说,你都还是一块白纸,正是需要人给你正确的指引之时。”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武瑶说道。
将烟头按在擂台的石板之上,叙白站起身,说道:“一个星期的确无法改变你的战斗风格,不过一定程度上,还是能让你习惯独臂作战的方式,另外,鹿靖虽然会随风式这些高级的战斗技法,但是你也有这他不会的高级玩意。”
“高级玩意?”武瑶疑惑道。
“血修罗,”叙白笑道:“这可不是人人都会的玩意,如果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可以说连尝试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