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得如胶似漆,缠在一起,一个不小心倒在了床单上,随即滚来滚去。粉头的歌声伴随着惠仁剩的惨叫,黄寡妇受不了了,她心说:怎么办怎么办,要赶紧分开这两人,不然迟早要出人命,怎么才能分开他们,哎呀急死我了。
她突然灵机一动,接了一盆开水,猛泼过来,这招确实立竿见影,二人立刻就分开了,各自躲在一旁惨叫。
黄寡妇大声说道:“你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好不好,不要总是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大动干戈,要知道大爱无疆啊,你俩都是搞艺术的,要是没有这种境界,那艺术水平能到哪里去?”
这句话说得在理,一下子就戳中了二人的心扉,让他们陷入了沉思。黄寡妇来到粉头面前:“尤其是你,太小家子气了,你应该心胸开阔一些嘛,向姐学习。再说了,你平时不是总是很痛苦找不到创作素材嘛,你想想,姐和这位兄弟不就是再给你提供素材吗?你不经历感情的重伤,怎么写出催人泪下的作品,怎么感动观众让他们哭号?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粉头想想,似乎是有道理,可心里还是不服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也太伤人尊严了,毕竟我是个男人,我怎么能……”
黄寡妇说:“男人怎么啦,男人就了不起?告诉你,男人也不过一件普通的玩意儿。你认识姐的时候,姐不也有男朋友吗,姐说什么啦,给你的爱可曾少了一丝丝?嗯?”
粉头这下有点哑口无言了。
“得啦。”趁着他还没想出反驳的话语,黄寡妇抢先说:“正所谓乌鸦笑猪黑,你俩谁也别骂谁,都是姐的小弟,都是姐爱的人,应该以兄弟相称嘛。”
“那……好吧,你说服我了。那他就是我第——五十个兄弟啦?”粉头问。
“差不多吧,我也没细算,你知道姐的数学不太好,但总的来说是一个其乐融融的温暖的大家庭,不是吗?不要因为小事争风吃醋,甚至大打出手,你见过几个艺术家揍人?不像话嘛,不符合你的身份。来来来来,抛去那些不必要的成见,和你的兄弟亲近亲近。”
黄寡妇拉起粉头,转身要来拉惠仁剩,才发现他不知道啥时候就跑得影子都没了。
“马的,姐认识那么多人,没一个比你跑得快,真是马转的。”黄寡妇看着空空的门感慨了一句。
大街上,黄光飞蹿,那是惠仁剩全力奔跑时的身影。
此时的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在运动时带来的伤痛,刚从鬼门关里出来,他有着重获新生的那种狂喜和激动,沐浴在阳光里,他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和伟大,心脏强有力的跳动把血液注入四肢,让它们越倒腾越快,似乎成了一对儿刚抹了润滑油的风火轮,渐渐突破了人类极限。
这时,惠仁剩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串激动人心的音乐,随后眼前冒出金光闪闪的一句话——恭喜您已经获得了“危急时刻过去以后可以飞速奔跑”的技能,铛铛铛铛!
哇!惠仁剩没料到自己在这个世界还能有拥有超能力,这个就太bug了,尔等凡夫俗子本来就要成为我的阶下臣,为我服务,如今我又有了超能力,你们拿什么跟我斗?惠仁剩这个得意啊,,心中的快乐又添一层。
可是转念一想,粉头已经回到了黄寡妇身边,而我学艺还没有学完,这可怎么办呢?
这是个难题,令人发愁,惠仁剩陷入了沉思。
这时,一阵拉风的发动机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惠仁剩歪头向侧面看去,眼睛有些迷乱,一辆五菱神车伴随着巨大的音乐和油门的轰鸣,漂移着从他身边蹿了过去。
众所周知,当这辆车的性能全部发挥出来时,是天下无敌的,而要能将这辆车的性能全部发挥出来,就必须配一个和车有着同样性格的老司机,车和司机必须像是双胞胎一样,有着心灵感应,做到车人合一,才可以让车有疯狂的劲头,敢闯敢当,傲视群雄。而此刻这辆车就达到了难得一见的最高境界,惠仁剩在箕罗海地是什么人?主角!再摆明一点是什么?超人!而能超过超人的车,能驾驭这辆车的司机,可想而知!
不过根据物理学中的勾股定理,虽然神车的速度已经快到眼跟不上,它相对于惠仁剩的速度却并不高,惠仁剩得以在被神车超越的过程中,用充足的时间去观察它,当然,他首先是吓了一跳:这个世界里竟然存在着比我还快的男人!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车里司机正在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双手把方向盘当DJ台一样搓来搓去地打碟,不得不说,这确实显示出了一定的贵族气质、王者之风,看得惠仁剩都有些嫉妒了,这司机年纪和他差不太多,皮肤黝黑,眼睛细小,头发比较稀疏还有些些白发,下嘴唇突出一些,带出一股坏坏的痞劲,这股寸劲头一下子击中了惠仁剩,让他脑中闪电一般地“咔嚓”一声,心说这个人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回忆起来,再看看这辆风驰电掣的神车,一下子全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日把他撞飞到三楼的那辆车!他在被撞飞的一瞬间看到了司机的脸,就是这个人,没错!现在前挡风玻璃上看能隐约看到惠仁剩脸的轮廓呢。
那次撞击虽然没有带来致命的后果,可当时还是挺疼的。惠仁剩想起这些,有些生气,就想拦住这车和司机对峙,奈何速度跟不上,渐渐只能看到车屁股,随后整个人淹没在后轮掀起的翻腾的黄尘之中,什么也看不见了。
但是仇恨的力量是强大的,即使他身上已经披了十斤土,惠仁剩还是没有停下来,坚持跟着狂奔,见车飞进了校园,“嘎嘣嘣”一声停在一栋楼前,司机从车上下来,重重地把车门关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个小镜子,对着整理整理发型,又抽出一根烟,点上,叼着走进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