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粉头的速度更快,他已经开门进来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下子就愣住了,凄惨的音乐响起,粉头捂着胸口说道:“黄寡妇,你竟然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背着我找了个男朋友!你可注意,我不是结巴,也不是在唱嘻哈,你把我们的感情当青蛙,把我这样的痴心人当王八,我要告诉你,我心里的伤疤,它像昨夜的雨那样大,把我寂寞的身体一遍遍冲刷,让我哭得稀里哗啦,让我叫得乌尔哇乌尔哇。”
这本是一首伤心的男人恋曲,真实的描绘了音乐人遭遇爱人背叛后的痛苦经历,听来让人肝肠寸断,泪如雨下。那种凄惨,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会懂。
然而黄寡妇却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漏洞,她一指粉头:“等等!你昨天是不是又去洗浴中心了!”
粉头正在仰头流泪,让眼泪打湿衣襟,打湿心内的伤痛,突然听到秘密被戳穿,惊讶之下条件反射地承认了:“你怎么知道的?”
“哼哼。”黄寡妇抓住了这把柄,一下子反客为主,一点也不惊慌了:“当然是从你的诗歌里!雨水?身体?冲刷?乌尔哇?这不是洗浴中心的经历是什么?创作是和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它会在你的作品中透过你的潜意识反应出来!这条铁律你想逃也逃不掉!”
粉头听到这样高屋建瓴的话,根本无从反击,也是只能认服:“好吧,说到底,还是你最懂我的作品,是我的知音,可是,可是——”他一指头趴进床底,屁股露在外面正在剧烈抖动的惠仁剩:”这个**的猥琐男人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还有,他这个姿势是在色诱我吗?我告诉你,没门!”
惠仁剩忙用手捂住后面。
黄寡妇说:“哎呀你听我说,你不要误会,他……跟本不是个人。不对,他不是什么人,不对,怎么说?他不是我认识的什么人,他……他……他……他就是来送快递的。”
“送快递的?”粉头走前来:“那他怎么脱成这样啦?”
“这个……这个……”黄寡妇的大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高速运转过:“对啊,他怎么没穿衣服呀,这个……因为……因为他就是来送衣服的呀。”
“送衣服?送什么衣服?”
黄寡妇眼珠子以一秒十圈的速度在转:“啊,是这样。姐姐我给你买了一套衣服,是他给送过来,姐一看,他的身材和你差不多,就想让他试试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合适好及时换货呀。正脱呢,你就来啦,你说说你,你怎么就偏赶这个时候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误会了误会了。”粉头转怒为喜:“这位小哥,那辛苦你了,怪我太鲁莽,让你受精了。”他弯腰将惠仁剩从床底扶了起来。
惠仁剩腿软得不行,可还是硬撑着,挤着笑说:“没关系,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助人为乐一直是我的宗旨,也是我快乐的源泉。什么,你要写感谢信?不用了不用了……”
“咦,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粉头瞪大了眼,靠近了仔细看。
“这个……这个……可能帅的人看起来都是比较相似的。我确实经常被误认为是明星,好多人追着要我唱《爱情要饭的》呢,啊哈哈哈哈。”惠仁剩一边打哈哈,一边就往门跟前噌。
粉头一把拉住了他:“不对,我想起你是哪个了,你是在灯红酒绿大迪吧跳舞跳得最凶的那一个!”
“啊哈哈哈。”惠仁剩假装也才认出他:“我也想起来了,你是在吧台上诗朗诵的那个!”
粉头轻蔑的笑笑:“兄弟此言差矣,我那不叫诗朗诵,我们有自己的专业名称,你听好了,叫喊麦!”
“喊麦?真是个动听又霸气的名字,您的声音太好听了,能教教我吗?”惠仁剩露出了求知的眼神。
“当然,我是好为人师的,只是在那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问你。”
“请您放肆地问。”惠仁剩谦卑地说道。
“好,我就想知道,你一个送快递的,只是帮我试试衣服,为什么你会穿着我女朋友的内裤?”
“什么!”惠仁剩吃了一惊,低头看,果然是一个红底小碎花大裤衩子。他一下子呆了,这可怎么解释?旁边刚放下心的黄寡妇也又紧张起来,连吞了几口唾沫。
“这个……这个……这个是我自己的内裤!”
“你自己的?”粉头气得吼起来:“你当我傻吗?这明明是女人内裤!”
“哼!这是我个人的一些小爱好,不可以吗?我不用对你解释!”惠仁剩尽量显出有底气的样子,把裤子往上提了提,希望可以骗到他。
粉头低下头,寻思起来:“原来是个人爱好,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我也曾……不对,等等!”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抬头盯着惠仁剩的双眼:“你现在一下子都不要思考,快快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惠仁剩一时间想不出他是要干嘛,只能照实说:“二十八……怎么啦?”
“哈哈哈。”粉头得儿意地笑、得儿意地笑:“终于被我逮住漏洞了,猎手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狐狸啊,更何况是我这么聪慧的人。告诉你,这裤头不是你的,因为——”
粉头故意卖个关子,停了几秒才说:“因为它是红色的,只有本命年的人才穿红色内裤,你今年根本就不是本命年,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一道光从他的眼珠子上闪过:“它就是黄寡妇的内裤!”
惠仁剩拔腿就跑,粉头劈头盖脸就打,二人撕吧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有来有回,难解难分。
黄寡妇冲过来:“住手,你们不要在打啦,住手,你们不要再打啦!要打就去练舞室打!”
二人哪里听得进去,惠仁剩倒是想住手,毕竟他无心恋战,挨了好多下,疼得龇牙咧嘴,粉头却是打得正爽,根本停不下来,还边打边唱那首歌:“是不是前世欠下你的崽……爷只好把你脑袋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