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去长城了,学孟姜女,拼命哭,好象真要把长城哭倒才甘心。哭到夜幕降临时,一个老爷爷劝她太晚不安全,她才一步一挪地离开了长城。不回学校,不想看见她的笨蛋导师,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一照镜子,天啦,这核桃眼明天能见人吗?她一想这悲摧的事全因云维庸而起,又咬牙骂:“云维庸,你这个混蛋!”
喊得太大声了,把好不容易待在家里的母亲给吸引了过来。沈玉清一看女儿发丝凌乱,衣服皱巴巴的,一脸泪痕,眼睛肿得像桃子,顿时大吃一惊:“云雪,谁欺负你了?”
做母亲的想不明白呀,这世上还有人能欺负到女儿。
乔云雪见瞒不住了,干脆什么也不瞒,扑进了母亲的怀抱:“妈,我那倒霉的导师……简直就是个混蛋。人家骂他,我帮他出头,他还骂我。妈,这人真混蛋啊,我不活了。”
“云雪,你不是说你导师挺好吗?”沈玉清皱眉。
“是挺好。”乔云雪抹着眼泪又摇头,“不,不好。这人整个一傻瓜,脑袋是木头做的。讲课才像个人,其余就是根木头,分不清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妈,他都不理我。我有个导师和没有导师差不多。妈,我讨厌他。我恨不能把他扔进太平洋沟底。这男人不是个男人……”
乔云雪絮絮叨叨地起码数落了十分钟,一辈子就没这么罗嗦过。
沈玉清越听越凝重,凝重得让乔云雪终于感觉到了不正常,惊异地问:“妈?”
“孩子,你爱上他了。”做母亲地坦言,长叹一声,把女儿搂进了怀抱。
这孩子天生乐天,大大咧咧,从来不知愁为何物。也许是太早念书的缘故,也许是好胜心太强的缘故,这孩子居然没有经历过少女时期的蒙胧爱恋,好不容易在二十一岁的时候开窍了。
做母亲的其实有些欣慰,女儿正常了。
“我爱上他了?”乔云雪如遭雷击。怎么可能,那人在感情上确实就是个木头,她怎么会爱上他呀。
“是的。”沈玉清微笑着点头。
女儿动春心,她高兴。
“天啦!”乔云雪推开了母亲,一头扑倒在被子上。
“孩子,要不然把他带回家看看。要不然,妈帮你联系国外的学校,去留学吧!”沈玉清有些不放心。
“妈,我什么也不想。我要睡觉。”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
她果然睡觉,一觉睡到第二天十二点。被奶奶拖了起来:“好啦,咱孙女向来站在正义的一边。打那花痴有什么大不了的。肖颖那丫头奶奶帮你搞定了。罗校长说了,给你口头警告。我告诉他我已经替你警告过了。真是,那导师是什么年代的人,居然还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训我家孙女,惹恼了我,让他导师做不成。”
“奶奶,不关导师的事。”乔云雪脱口而出。一出口就想砸自己的脑袋,她怎么会替他说话。
她才不替他说话。这木头,活该吃点亏。
可是,奶奶是认真的人,说不定真的一气之下动关系打压那没父没母的可怜导师。到时她会一辈子不心安的。还会心疼他……
想着想着有些凝重。把个奶奶放到客厅里不管,跑到房间里锁紧门打电话:“妈,我想谈恋爱。”
“好啊,谈吧!”做母亲的还鼓励。
“如果我结婚会怎么样?”她异想天开。
沈玉清哭笑不得:“还没谈呢,结什么婚。还有,你那导师多少带回家给你爸妈看看吧。他是圆是扁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还不知道。”
“妈,他很帅,和弟弟一样帅。比弟弟深沉些,气质隽永。”她一古恼给全说了出来。
“这孩子。”果然像个初陷情海的少女,沈玉清摇头,“慢慢来,孩子,你还小呢,要经历的事情还多得很。不一定第一次动心的就是你后半辈子要一起生活的人。还有啊,你别冲动地直接去问人家——我们恋爱好不好?”
沈玉清深知乔云雪雷厉风行的个性,有些担忧。
“我不会冲动。”乔云雪神采奕奕地挂了电话。
然后神采奕奕地出了房间,用冰敷了肿着的眼睛,在奶奶探索的目光下哼着歌儿离开了家。
回了学校,顶着张有些憔悴的脸儿桃子般的眼睛跑来跑去的忙,一个劲儿在云维庸面前晃。终于,这物种开口了:“乔云雪,你哭了多久?”
“十八个小时。”乔云雪大大方方地告诉他。
云维庸面色凝重:“乔云雪,我的事……你以后不要管。”
“好的。”乔云雪清清楚楚地答应。
她答应了,他却沉默了。只是收不回目光,那双红肿的眼把这个平常看上去强势的女娃娃衬得好象娇气了许多,让人心疼。
“导师,其实……”她幽幽地叹息,一点也不像她乔云雪大刀阔斧的一惯作风,“导师呀,我真的一点也没打算管你的事。真的,完全没有……”
“以后……别哭了。”云维庸缓缓地说。
乔云雪听了,眸光流动,笑了:“我敬爱的导师,我生来就不喜欢哭的。事出有因,不得不哭。这样说吧,该哭时就得哭。”
她一说,云维庸就沉默了。半天没做声,乔云雪疑惑地回头看,啧啧,这无情无欲的导师尴尬得脸红了哟。
乔云雪的眼睛足足近两天才消肿。还不错,时间挺凑巧。她消肿了的时候,刚好是主办联谊会的时候。呵呵,等联谊会完了,明天开始过暑期,多幸福的暑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