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对了,我也想问,云雪这么多年还不结婚,她都三十五岁了。真能耗。”我感慨着。
“就是因为这样,奶奶急出了高血压,差不多想亲自把孙女押上结婚礼堂。这不,妈赶紧地叫我和云涛过来看看,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江小鱼柔柔地说。
“唉!”我突然叹息了。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就是感情的事难以说清啊!
“程心鹏过来了。”江小鱼锁紧了我的双眸。
“我昨天看到了。”看着江小鱼疑惑的目光,我倒是气定神闲得很。
江小鱼专心地看着我,好象没有放过我脸上的蛛丝马迹。好一会儿才笑:“他这么多年没有结婚。”
“那么,有没有谈过恋爱?”我开玩笑,有些心不在焉。
“谈过两次,每次都只坚持了一个月就以失败告终。小霞,你应该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江小鱼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应该去谈恋爱,然后结婚。”我笑了,“他一个北京本地的爷们,又有一份人见人羡的公职,应该大把的女人想倒贴。”
“看样子,你偏心了。”小鱼慢慢地笑了,“小霞,我想知道的是,你是真的放不下你的新欢,还是因为旧爱真的伤了你的心。这两样都好,我只是不希望你任性。”
我笑了:“小鱼,我还是任性的年纪么?一个单身母亲的成长速度,可比一个平常的女人快上十倍。”
小鱼长久地看着我,脸上的神情千变万化。最后她轻轻地笑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小霞也是个倔驴子。”
我们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后两人离开了,说是去找云维庸。但是晚上一到,两人又来了。
“我们来感谢救命恩人。”乔云涛说。看来他终于看开了涛涛的接生医师是个男人这件事。
还是钟子风下厨。我瞧见江小鱼看着他在厨房忙碌时,眉头高高地飞扬起来。
然后她的目光锁紧了我。这个女人向来含蓄,我实在看不出她眼睛里的含义。
整个晚上,我和小鱼聊,乔云涛和钟子风聊。半夜两点的时候我上洗手间,发现他们房里还有灯亮着。
我噗哧笑了,这年头男人也有这么多话聊。
第二天程心鹏找上了我。
把墨墨交给江小鱼,我和程心鹏一起到公园里散步。
曾经的嘻笑无常,曾经的风花雪月。经过两年多的沉淀,觉得有点儿远。
我们不说话,一直围着公园走,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程心鹏停了下来,看着我半晌,然后紧紧地搂住了我。
我也搂住了他,然后泪水倾泻下来。
我才三十一岁,可是有差不多十五年的光阴与他同在。他就是我往事的里程牌。
“回家吧!”他的唇热热的,轻轻地挨在了我耳边。
“我的家在这儿。”我哽咽着说。
“小霞,我是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程心鹏拥着我悄悄地问,语音有些颤抖。
这还用说吗?
如果不是,我会那么厚脸皮的抛却一切矜持强上他的身,要他的种。这种疯狂只有痴爱的人才做得出来。
“小霞,把这里打点好,我们马上回北京。”程心鹏做主。
回北京?我心里疙瘩了下,突然把当年要江小鱼问的那句话搬了出来:“心鹏,你愿意放弃北京或者X市的一切,和我去大西北支边吗?”
程心鹏惊异地看着我,然后吻了我:“小霞,你怎么了?你的心真的这样受伤?”
他在关心我。可是我听到这句话后,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
“我现在住在旅馆。小霞,我今晚回家来住。”程心鹏把我的家说成他的家。
“不。”我拒绝,必须要好好的和钟子风沟通。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让两个男人见面。
“十天后回家?回北京。”程心鹏坚决地告诉我。
我不想回北京,但我确实想跟程心鹏在一起。我忧郁了。
“心鹏,你为什么会去交女朋友?”我没头没脑地问他。
程心鹏有些尴尬,然后才说:“你躲了两年多不见人,我还能怎么样。我妈快咒死我了。说我不给程家留后。”
原来如此。
我沉默了。然后郁郁寡欢地告辞。
“什么时候回北京?”程心鹏一再追问。
我只有摇头。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因为我最不想去的地方是北京。
晚上钟子风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然后马上坐到我身边来,问:“小霞怎么了?”
我发现他在问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我几乎隐约间明白,他昨晚和乔云涛聊了一个晚上,多多少少会聊到我的初恋,我纠缠了十五年的恋人。
钟子风会怎么看我的感情。会怎么选择呢?
“子风,我真想你身边有个美丽动人的女孩。”我试探着说。
钟子风含笑看着我:“小霞,我身边一直有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就是你。”
我叹息着摇头,独自回到卧室发呆。
第二天程心鹏又来了,约我上街。我一如当年,打扮了又打扮,这才出来和他一起去看海。
美丽而又壮阔的海。江小鱼特别喜欢,我受了她的影响,也变得喜欢起来。
不巧遇上了市委检查院的老同事。老同事一见我们,立即高高兴兴地迎了上来:“是你们两个啊!真不赖,还是那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