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雪琴在医务人员的急救下终于止了血。但她割的伤口实在不小,已经过度流血。
杜海岩好像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的,竟也跟了走去救护车。
“雪琴我会带走。以后永远不会再让她见到你。你这个孬种,你永远别想让雪琴再爱你一分。”不想这时连汪雪琴的哥哥汪明权竟然这么巧,也赶了过来。戴着墨镜的汪明权直接挡住了杜海岩的去路。
“我的血型和她的一样,我去输血。”杜海岩这才说了一句正常的话。
汪明权墨镜下的神情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他只是面对着杜海岩良久,然后头重重一偏:“上车!”
幸而这里离区人民医院非常近,也没有红绿灯阻挠,不过四五分钟就到了血库还真是缺血,杜海岩身体刚刚康复,不能输太多血,但他坚持尽到极限。汪明权也不客气,悉数按杜海岩要求的做。
然后是江小鱼,她怀有胎,当然也不能输太多血。医生只是无法拒绝她坚持,像征性地输了点。江小鱼输血的时候,一脸平静,眉头舒展,一旁看着的汪明权最后终于道歉:“不好意思,我妹妹差点伤到了你。”
“雪琴是个好女孩,重情重义,她不会伤了我。”江小鱼平静地告诉汪明权。
“她很喜欢你。”汪明权堂堂一个黑道大哥,居然有着伤感,“上次乔云涛听说你妈说可能在云飞扬手里,就通过雪琴找我的黑道关系。她当时为能帮到你格外的有精神,告诉我如果没把你好好带回来就要我的命。”
“真的?”江小鱼泪盈满眶。就说汪雪琴本质不错,重情重义。不仅对爱人,对姐妹也一样。
“真的。”乔云涛温和地肯定着汪明权的话,轻轻地把她抱在了怀中。
敏感如她,一直把每个人的好记在心里,总想着有一天能得以偿报。她就是太容易被人感动,太容易相信人,要不然今天哪会被汪雪琴用刀抵住了喉。
乔云涛深深知道,他娶的就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该怪她太善良么,那怎么能!这世上的善良越来越少,她难得的一面需要发扬光大。
杜海岩输完血液就离开了,江小鱼喊住了他:“你明天过来,我给你一样东西。”
当他像石头般地站在那儿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他爱的和爱他的两个女人的心。当那份“海珍珠”的五成利润受益人的合约移交到杜海岩手上后,他们之间就没必要再有牵扯。永远不用再有了。
以爱为名义伤人,以爱为名义失去人性,不是她江小鱼的人生哲学。他和她断断续续做了那么多年的挚友,早该明白她江小鱼是什么样的人。
她崇善爱美,见不得阴暗和恶毒。所以,请你走开。
等汪雪琴终于脱离危险,江小鱼这才回到母亲那边。母亲那边一开始他们是帮不了任何忙,只能倚靠医生的镇定剂。所以才先去关注能帮上忙的汪雪琴。
田若兰送到医院半天情况才稳定下来。当江小鱼和乔云涛去看她的时候,医生正在加大安定剂。
“这个病人发作得这么厉害,实在有点反常。好象不单单是一时的刺激,可能心情压抑过度也有关系。”医生是这样对两个年轻人说的。
江小鱼有些疑惑,她也正在担心母亲为什么这么反常,明明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可是神情间总是没有了生机,眸子间几乎是死寂一般。母亲心里有事,她知道,可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乔云涛也疑惑,按道理岳母就是为了江小鱼找不到亲人一事,也不会这么心事重重。
两个年轻人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医生也别无它法,只好说:“等出院后,好好地安抚老人吧!这种病人严格来说还算不得真正的精神病人,所以更需要安慰却陪伴。”
答应着医生,江小鱼和乔云涛才一齐出来。
幽幽叹息,母亲的病看来已经到了白炽化程度。江小鱼眉间俱是伤楚。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努力,关键得看你母亲自己。”乔云涛紧紧地挽着自己的妻,恨不得把她眉间的忧愁全抢了过来。
“我知道,只是忍不住伤感。”江小鱼拼命挤出一个安慰人的笑容,谁知越想笑,看起来就越难过,也越难看。
“不开心就不要努力装作开心了,想哭的话有我靠着。”乔云涛不舍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什么都在变,只有他的温和一直如初,他的阳光一直如初,就如七年前那般璀璨夺目,让人留连忘返,让人披荆斩棘,倾其一生跟随。她是爱阳光的人啊,一直就是颗贪恋阳光的向日葵,没有阳光会枯萎。
江小鱼蓦地转身,把自己秀气的小脸深深地埋进乔云涛的臂弯。
云涛,让我靠靠你的胸膛。
他把她拥得紧紧的。
靠了一会儿,也许江小鱼意识到了这是医院,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她这才把脸移了开来。却偏偏还在得了便宜又卖乖:“可不,我哭了不就是要找你,让你想法儿不让我流泪。嫁个老公就是用来靠的嘛!”
明明心酸,却还要想着法儿让他开心。这个小女人其实一直介意着两人之间的差距,无时无刻地想着要让他开心。
不点破她,顾着她薄如纸的颜面,乔云涛只笑:“好吧,你的靠山现在还有些事情没办完。晚上让你靠整晚,行不?”
“晚上我要照看妈。”江小鱼才不同意。
“妈照看到十点左右就差不多了。而且你现在自己不适合劳累,昨晚一晚翻来覆去地没睡,今晚不能再这样。咱小鱼的责任重大哟,要负责两个人的起居安息。”乔云涛这时可不放任她任性。